《诗经注析》—— 何彼襛矣(札记)

《何彼襛矣》

何彼襛矣,唐棣之华?曷不肃雍?王姬之车。

何彼襛矣,华如桃李?平王之孙,齐侯之子。

其钓维何?维丝伊缗。齐侯之子,平王之孙。

这是描写贵族女子出嫁车辆服饰侈丽的诗。方玉润说:何彼襛矣,讽王姬车服渐侈也。……何彼襛矣,是美其色值盛极也;曷不肃雍,是疑其德之有未称也耳。(何彼襛矣,是称赞其容貌;曷不肃雍,是怀疑其品德)。诗写齐侯的女儿出嫁,她又是周平王的外孙女,为什么这首诗列在召南,而不列于齐风或王风。

魏源《诗古微》说:平王四十九年以前,未入春秋,安知无王姬适齐,而所生之女别适他国者?齐女所嫁,当是西畿诸侯虞、虢之类。其诗採于西都畿内,既不可入东都王城之风,又不可入齐风,故从召南陝以西之地而系其风尔。

意思是:周平王四十九年之前,还未入春秋战国时期,怎能知道有没有王姬出嫁到齐国,而所生的女儿又出嫁到别的国家?齐侯的女儿出嫁的,应当是西边靠近国都的诸侯虞、虢之类。其诗採于靠近于西都的诸侯国内,既不可以入东都的王城之风,又不可以入齐风,只能列入召南陝以西之地的诗风里。

诗的主人公是王姬。当她结婚的时候,诗人以旁观的立场,比兴的手法,问答的形式,描绘她容貌浓艳、车服侈丽、地位高贵。曷不肃雍两句,是全诗的枢纽,提出王姬结婚的车马怎么没有严肃和谐的气氛,以车代人,隐含讽刺,表现诗人立言之妙。

何彼襛矣,唐棣之华?曷不肃雍?王姬之车。

襛:艳盛貌。韩诗作茙。《毛传》:襛,犹戎戎也。茙是戎的俗体。

康棣:又作棠棣,树木名,结實形如李,可食。

华:古花字。

曷不:何不,怎么没有。

肃雍:严肃和睦的气象。《毛传》:肃,敬。雍,和。

王姬:周天子姓姬,他的女儿或孙女称王姬。如《春秋·莊元年》:冬,王姬归于齐。

何彼襛矣,华如桃李?平王之孙,齐侯之子。

平王:东周平王宜臼。

孙:外孙女。马瑞辰《通释》:诗所云平王之孙,乃平王之外孙。言平王之外孙,则于诗句不类,故省而言之为孙,犹閟宫诗【周王之孙】,不言曾孙但言孙冶。诗二句皆指齐侯女子言。

子:女儿。马瑞辰《通释》:齐侯之子,谓齐侯之女子,犹硕人诗【齐侯之子】、韩奕诗【蹶父之子】,皆谓女子也。

其钓维何?维丝伊缗。齐侯之子,平王之孙。

钓:指钓鱼的工具。

维:维古与惟相通。《玉篇》惟,为也。即做的意思。

维:语气词,含有是意。

丝:丝线,用于做钓鱼的绳。

伊:同维,为、做。《郑笺》:以丝为之纶,则是善钓也。郑以【为】解【伊】字。

缗:钓丝。《毛传》曰:缗,纶也。谓纠丝为绳也。按这两句是兴,朱熹曰:丝之合而为纶,犹男女之合而为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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