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是充满祝福的阳光,照耀我身;
外婆是慈祥和蔼的别名,爱的象征!
冬日,阳光和煦的午后,寒风凛冽的傍晚,时常不自觉想起我那可亲可敬、至真至爱的外婆。干净整洁的穿着,头发挽成髻,扎着小腿裤,满脸慈祥的一个玲珑小老太。也会想起老家地头那孤单长眠的外婆。
我的外婆,灵静素雅、干净整洁,家里的一切整整齐齐有规矩。在那个缺吃的年代,一年四季,青黄不接,勤俭节约的她总是把家里家外、亲戚邻居打理的头头是道、乐此不彼,作为周家头大媳妇,全家老少三十多口人,在外婆的带领下,没出现过一次吵架现象,十里八乡提起她都是报以尊敬的目光,赞不绝口!
外婆的院子里种了六颗不同品种的果树,和表弟表妹我们几个小孩儿从半熟开始,偷吃是偷吃、明摘是明摘,从涩到酸,再从酸到甜,每次摘下一些还没熟透的水果都被外婆当真不当假的臭骂一顿,儿时,我们虽然害怕但还是经不起枝头的诱惑,我在外婆家生活的六年间,同样的错误犯的不计其数,那时,还不懂大人对孩子的这种爱意。
后来,该升小学四年级时,我回到自己家里,去外婆家的次数就变得少了。每次过年或过节去外婆家,她都会在路边显眼处等着我们,远远地看见外婆我都会奔跑过去扑到她怀中,外婆的手抚摸着我的头,轻柔而清澈。疯玩几天该回去的时候,她也一直站的门口等我们走的看不见身影,那时,我不敢回头,怕控制不住自己不争气的眼泪会流。
再后来,我长大了,我的妈妈也做了外婆,女儿出生那天下午,产房里,外婆、妈、我和我的女儿,我们四个人,我们四代人,我和女儿静静地躺着,外婆和妈一直忙碌着,时光在继续、生命在延续、幸福在持续。
往后的很长很长一段时间,自顾自地工作和家庭,忽略了对外婆的亲近,去她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少到每年几次。
外婆的身体一直很好,这也是令我们这些晚辈比较欣慰的一件大事。
2008年,90岁的外婆不小心摔倒了,二舅一个电话牵动了我们的心,和妈她们姊妹几个陪外婆到市医院看病,一路上,没听外婆喊过一声疼,就连表情都没看出一丝痛苦样,拍片结果显示右胯骨粉碎性骨折,当即安排住院,由于年龄大等原因,经专家会审不适合做手术,建议保守治疗,就这样,住院第三天外婆就回到了老家休养。从此,要么卧床、要么轮椅,由我妈姊妹几个轮流照顾。慢慢地,我的外婆神志变得不再清晰,时而认人时而昏迷,但不知什么原因,无论我哪天去,即便认不出我姨都能认出我,每次站在她床前,看着外婆布满沧桑的脸,拉着外婆皮包骨头的手,儿时牵我小手的一幕涌上心头,我的心被哽咽,泪流止不住,无声的流,一直的流……
2014年,卧床六年的外婆,昏迷的间隔时间越来越长,也认不出了所有的人。
就在冬日,阳光和煦的午后,外婆的双眼没再睁开,微弱的呼吸打发着她最后的时光,她好像是累了。就在寒风凛冽的傍晚,她累得连微弱的呼吸也停了下来……
跨越两个世纪,走过96个春秋冬夏。
她的一生,坎坷而又平凡;
她的离去,安详而又坦然;
外婆出生在旧社会,受尽了那年代的各种磨难,她虽然没有文化,但她的善良、坚强、豁达,对生活的热爱,对子女的宽容,以及离开人世时的从容,令我每每想起她时无不动容。
往后的几年间,经常梦见她,梦里没有交谈,她只是远远地站着,静静地看着,不讲话。想必她现在也很好。
我亲爱的外婆,常常很想你,你在那个世界中,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