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乐清醒过来,看窗外边,天还没亮,揉了揉睡眼,见自己掉在了床底下。周子先睡得死沉死沉,没有发觉有人踢了他一脚。小乐迷迷糊糊地爬回了床上。
瑞雪同二流子他们在八达沟抓螃蟹,翻了一黄昏的石头,回到家倒头就在国珍的怀里睡着了。李景平洗澡房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咕哝说:“洗了一身泥下来,今天我也没下田,身上哪儿弄来的泥?撞鬼了不是?”国珍见他脸、耳朵还红着,想他是酒没醒完,不搭他的茬。李景平没听见国珍搭话,转过头一看,只见国珍穿着件短小的白背心,露出大半又白又瘦的脊背,柳枝细的腰也没遮住,曲着腿,翘着圆臀,小脚叠在一起,搭在床架子上,手里不停歇地摇着蒲扇,头发散出的香味直冲击着李景平的鼻子。
李景平火急火燎关了灯,一下滚到了床边,轻松地将国珍往里挤了挤,粗壮的手早就不老实地放在了国珍的腰上。国珍轻声说:“你慢点!儿子睡着了。”
李景平凑在国珍耳边说:“我们再要一个。”
国珍挪了挪身子说:“不要。”
“要一个,再要一个女儿”
“景平,你忘了你是干部。”
“干部咋了,干部也得要个女儿。”
“你……你就那么想要……个女儿。”
李景平控制不住身体上的变化,耕地的玩意蓄势待发,像高高举起的锄头,只待一声令下,便要深深扎进湿润的土地里。国珍的气息也变得不安稳,不过她的理智依旧还在,忙忙拍着李景平的手:“儿子在呢!”
李景平收回了一点欲望,轻轻抱起瑞雪送到了对面的房间。他再回来时,没有一点顾忌,呼着热气扑了上去,床下一只硕鼠唬得“吱”地一声,躲进了洞里,又不舍吃了一半的食物,脑袋在洞口进进出出地探着。
那只猞猁叫的倒真是时候,完全掩盖了女人舒爽的声音,又是那般的同频,令人分不清楚到底哪个是哪个发出来的……
瑞雪在猞猁的喊声中醒来,睁开眼,发现母亲不在身边,再一看,原来自己换了张床。他溜下床,摸黑到了对面房门,听见房里有动静,悄悄推开一丝缝隙,瞧了一眼房里火热的光景,并没有惊呼。以前,他见过二流子也像这样压过一个女人,他惊呼了,二流子恐吓他说遇着这样的事再不许偷看,更不许说出去,不然不带他玩了。瑞雪拉开大门,月亮亮堂得像盏灯,星星密密麻麻数不过来,他躺在了院里的竹椅上,竹椅在月光的浸洗下,十分地凉爽,躺在上面像躺在水上一样,舒服得困意十足。他在那个刺耳的声音里,不知不觉地迷糊起来,隐隐约约听见一两句轻声细语:“你轻点。”
“轻了,地耕不透,种子发不了芽。”
“啊——”
禾苗偷偷地生长,瓜蔓缠绕着竹竿,含苞的白莲绽放开来,中间的雨露沿着莲蓬滚落在花瓣上,世界归于安宁。李景平背上搭了件衣服,从竹椅上抱起瑞雪,放回国珍的床上,自己则去了对面的房间。国珍脸上的红晕还没散去,看着睡得正熟的儿子,微笑地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