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云外锦书
故乡于我来说,是个惆怅的字眼,是缕忧伤的思绪,是条寂寞的小河。
出来久了,才懂得故乡的好,离开久了,才明白什么叫乡愁。
我的故乡,是在偏远小镇的 一个村庄里。很小的村子,五六十户人家守着一条贯穿南北的土路,毗邻而卧。记忆中,小路两旁总是湿湿的,潮潮的,像是长满了光阴深处的青苔,有岁月暗哑的老和旧。
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钱和权在心里是没有一点儿概念的。偶尔看到人家那红砖黛瓦的房子,端的是一个好看,幼小的心里多少是有些羡慕的。还有那些用土坯黄泥砖混合建起来的土房,虽然外观并不美,但却有着独特的美。小时候调皮玩闹,经常扣着那些黄泥砖玩,以至于常常被奶奶逮到抓来骂。小村里的民风淳朴,人文厚道,虽然科技不发达,一切都差不多还在原生状态,但一幕幕可以记下来的竟成了纯纯的记忆里最珍贵的静好。小村的日子贫穷落后,但岁月悠长,不仅可以找到无穷的乐趣和欢乐,还能觅到给灵魂休息的净土。 我最喜欢黄昏时那份闲散,带着慵懒的气息,可以拿着小板凳坐在门口,嘴里含着棒棒糖,脚边有只小花猫躺在地上打滚,看着路上带着锄头归家的大人和相互追逐打闹的孩童,感觉时光像静止了一般,瞬间凝成了一幅静美的水墨画卷。
再长大些,便背着小书包,一蹦一跳往学校方向跑去。记得那时学的古诗文里,最喜欢的就是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里面有隐逸的闲暇,有纯粹的自然之美。现在想来,原来那时的我早已身处桃花源。
而今出来上学,离家也远了。想家是经常的事。故乡每天都在悄然的改变着,向着时光的那头寸步不停的跑去。家门口那条泥巴小路再也找不到了,黄泥砖房也差不多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条宽敞的水泥路和明亮的大房子,在太阳的照耀下有灼人眼目的亮。如今回家,对于村里的景物,也已然有了些陌生感。是不是离开久了,变了的东西,从前再熟悉,也会慢慢地陌生起来?
城里各种钢筋水泥,车水马龙,灯红酒绿,各种喧嚣,不断地冲激着我的视觉和听觉,在这里,我从来没有感受过一丝故乡给过的恬静感。同在光阴的两端,却能给人截然不同的两种心境。
记忆中的故乡,总是有让人不忍直视的美,让远行在外的人魂牵梦萦,始终念念不忘。 故乡是条寂寞的河,让人甘愿沉溺其中,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