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流枫
我从二月的清晨醒来,
长长的梦。
祖父抽着旱烟,
倚着墙根。
远处苍老的白杨,
和年轻的麻雀,
还有旧房子古朴的门。
四面八方吹来的风,
侵蚀着黄土的魂。
朝朝暮暮,
勤勤恳恳。
荒芜的老院子,
等待他乡归回的游人。
年复一年,
孤独又温存。
时间草莽一般,
吞噬了漫山的羊群。
曾经最好的沙田,
也成了蓬草的枯冢。
就连那长长的山路,
都折碎于经转的年轮!
只有蓝天与白云,
千古不变的清纯。
小村老了,
像母亲头上的白发,
盘起几度难熬的春秋。
童年旧了,
像父亲额头的皱纹,
犁起层层庄稼的沃土。
我在时光的最深处,
与往昔轻轻和唱。
满心悔恨,
也满怀愧疚!
亲爱的爹娘,
怎能不怪我不遵不肖?
祖父睡了,
睡在山脚下的小坟包里。
再也不看沧海,
不观桑田。
从前的我也死了,
如春尽荼靡,
磕长头念长诗,
归回我的故乡!
2018年3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