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个四月或五月的傍晚,老刘如往常一样上街凑热闹。东湖边上,习习的晚风吹来花粉过敏患者阵阵的咳嗽声,伴随着母亲们喊熊孩子们回家吃饭的吆喝声,轻轻地捅进老刘的耳朵。在扭头吐痰时,老刘用足以令每位小学生羡艳二十分钟的算数能力精确地感知到身后来看热闹的人数已经比原先翻了2.6倍,布满了公园的小道。于是他加快步伐向前,穿过广场传来的层层声浪并成功超越了路边的四对情侣,提前半分钟占领了可回收垃圾桶旁长椅的位置。嗑着早上刚买的五香瓜子,老刘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高音喇叭的作用本是击退随地踩踏滑板的鲁莽年轻人,却顺风打扰到了新西京遛鸟大爷们。他们很快达成一致,派遣三支各两人的小分队,分别携带鹦鹉、收音机、棋盘从各方逼近,力争一举拿下皮肤下垂最严重的两位广场舞大妈轮流作为舞伴。在他们的设想中,春日的圆舞曲模糊了老刘注视的街道,漫天漂浮着的花粉都变成了五香瓜子,让不会算数的小学生们下垂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