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父亲哭着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想的是什么?是在公共场合下我该如何措辞才不显得丢人,我不好意思说你别哭,我还要假装正常地用商量语气在牛头不对马嘴地回应。
倘若再有一次机会,你还会不会选择为自己幼稚无厘头的行为找借口?你还会不会不为自己和家人负责,一而再再而三深陷其中?你还会不会……?
你或许不会,再听到你哭腔的一瞬间我又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我又无法指责你了。
真变态的负担,当因你本该深爱和深爱着你的人而失去了你本该有的利益时,你该选择原谅还是心存芥蒂?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我没办法替过去的自己做决定,过去的我已经替现在的我承担了她本不该承担的,她已经很辛苦了,我不能因为现在释然,就替当时的自己去原谅、释怀。随着时光流逝,我好像快要忘记掉当时的自己了,人是时间的容器。某个时间点的感情必须装在当时的盒子里,造成的感受也必须是即时的,不能用现在升级过的盒子再去衡量当时的感情。这是对盒子的不公平。但我好像开始慢慢忘记这件事。我很害怕,害怕某一天我甚至不再反思自己,而是变成了最可怕的成年人,强盗地认为盒子就是盒子,盒子是一成不变的盒子,盒子本该容纳所有装在盒子里的东西。
人总是矛盾的,我的情感是变态的。但是或许世界上所有人也都是变态的。这就是一个变态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