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会有那么一段时间,自我厌弃,仿佛做什么都是错的,就连活着也是。而那些男男女女却自有各自可爱的一面,甚至脸上的青春痘是调皮的、不合身的衣服是潇洒的、粗俗的口头禅也是生机勃勃的表现,独独我是多余的。
我是多余的。无数个无眠的夜里,这句话从心里生根发芽,简直要破嘴而出。而当太阳升起,涂脂抹粉、穿戴整齐的我又仿佛有了盔甲,紧抿的嘴角用力勾起,虽然用尽全力,但效果很好。我又像个女战士一样,来迎接这并不期待的一天。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意识到自己的多余呢?大概是记忆中那个炎夏,并没有因为我快要被烤焦而凉爽一些的夏天,它让我知道世界给你的冷酷也有可能是火热的,它不会因为个人的愿望而有所改变。也有可能是和姐姐的一次争吵。姐姐脱口而出的一句“要是没有你该多好!”让我记忆至今。那时的我还会争辩几句,用童言证明自己存在的合理性,如今几乎要认同姐姐这句话了。
那些绝望的日子几乎都伴随着穷困潦倒、情无所托,呢喃一句活着真难。但是,已然活下来的我们,不经意间总能发现平凡中的伟大。坚持活着的我们,不就是对生命的礼赞?
死亡,每个失眠的人、陷入抑郁的人都无数次想过,有些终究熬不住,被拥入死亡的怀抱。那一刻最多的是解脱吧!再没有过不完的夜、没有赤红的眼。然后呢?当然没有然后了。人死灯灭,死后的纷纷扰扰再也不能惊动这个曾经彻夜难眠的人了。但是,仅此而已,如此便无事了吗?
当然不。我还怀念幼时粘牙的糖和爱人的笑,怀念青春的悸动、父母两鬓的白发。生命如此可爱,我怎么舍得舍他而去!
新买的薄荷长势喜人,常常忘记打理又时不时掐枝撇叶泡水,这小东西竟然越发强壮了起来。而同时买回来的仙客来,娇艳的花朵不久就枯萎了,仅剩几片叶子到是还有些生机。在外就餐,邻桌的小娃娃手里拿着个模型小汽车上蹿下跳,眉飞色舞,好不开心。早市上,晨练完毕后的老人相携选买一天的食材,青翠的叶子菜、新鲜饱满的果子,红的绿的,好不热闹。
想想过去的,有难以排遣的痛苦也有无以言说的甜蜜,有过背叛就必定付出过信任,人生百味,并非只有甜才值得尝一尝,苦尽甘来才是真的甜,经历过绝望方知晓希望的可贵。高考失败、失恋失业、至亲离世……放在谁身上都有切肤之痛,但这些从没有打到过所有人。总有那些坚强的花儿抵住了风雨,再多的痛苦也总会让时间冲淡。这一刻你觉得自己难以承受了,不妨咬紧牙关等一等,事情或许就有莫大的专机。那一刻你感到灭顶之灾,多年后想想不过如此。
你的身体里有数十万亿个细胞在与你并肩作战,你有什么理由放弃。浩瀚的宇宙,我们还未窥探到它的边际,作为渺小人类的其中之一,你也不必太将自己当回事儿。好好活着就是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能内心安宁,睁开眼睛能按照人生轨迹无畏地走下去,就这么简单。
加油,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