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之风起
慧泽
京兆高陵(注1:今咸阳市三原县)有一小村庄,名为槐树村,因村口有一棵据说几百年的大槐树而得名,唐朝开元八年年间,(注2:公元720年)9月的某天,村内一妇人生得一男婴,主人家姓秦,男婴刚一出生,突然天上刮起一阵大风,将院子里的葡萄和黄瓜架子都刮倒了,男主人家甚为惊奇,给孩子取名为秦风。
岁月如梭,转眼秦风十岁了,家里送秦风到乡里的私塾读书,读了四年书,秦风很聪明,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但这时秦风的父亲腰疾加重,家里生活倚重的五亩田地无人耕种,秦风只能辍学回家务农。几年间,秦风家里陆续多了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一家人生活十分拮据,好在秦风在农闲时经常去村里的张瘸子家里学习武功,打发一下无聊的生活。张瘸子原名张有德,早年从军,在与吐蕃军队的作战中左腿负了伤,回村之后用伤残抚恤金购置了房产和60多亩田地,将田地租给村里的百姓耕种。村里几个半大的孩子经常到张瘸子家练武,张瘸子也愿意教他们一些基本功,如箭法、气力、马步及常用兵器的使用套路,也喜欢给孩子们讲他当兵时候的经历。
开元二十八年(注3:公元740年),秦风21岁,唐代相关兵役法规定,男子21岁为成丁,可以参军,为了减轻家里的生活压力,秦风欣然接受招募成为了唐军的一员,17岁的弟弟秦朗和16岁的妹妹秦可璐留在家里照顾老人。成为职业军人的待遇当时还是不错的,一年的俸禄为粟米12石,绢帛7匹,折合成钱数约为5两银子,那有的朋友会问了“当兵一年才5两银子,够买点什么?”玄宗年间,1两银子的购买力相当于2000元人民币;粟米12石=120斗=1200升=1500斤=1.2两银子,而1500斤粮食足够一个三口之家一年的粮食消耗;绢帛7匹=550文*7=3850文=3.85两银子。
进入唐军后,秦风被分配到安西都护府,安西都护府与北庭都护府共同管理着西域地区,包括天山南北,并至葱岭以西至达波斯,安西都护府分管天山以南的西域地区。安西都护府统辖着龟兹、焉耆、于阗、疏勒四镇,玄宗时期,龟兹镇为安西都护府所在地,屯驻了大约15000名士兵,其余三镇每镇大约3000兵力,安西都护府总兵力大约24000人。秦风驻扎在龟兹进行新兵训练,由于秦风的箭射的比较准,被分配成为了弓箭兵,天天学习阵法、号令并加强气力锻炼。
开元29年(公元741年),安西都护府辖区内达奚部落叛乱,对周围的唐朝居民和附属国构成威胁,部落首领为阿史那·贺鲁可汗,部落人口总数约4万人,可作战部队约为1500人,均为轻骑兵。天宝初年(公元742年)春,唐玄宗李隆基派时任安西节度使夫蒙灵察前去平叛,秦风参与了此次行动。斥候探知达奚部众目前行进到碎叶城以东约60里处,周围都是戈壁滩,适合作战,双方约定第二天上午会战。
第二天巳时三刻,两方军队完成了布阵,秦风抬眼望去,达奚部骑兵分成三个方阵,每个方阵500人,阿史那·贺鲁可汗的黄色大纛位于中央方阵的后方,位于突起的小山头上;我方军队两翼各为500骑兵,其中300轻骑兵在前,200重甲骑兵在后,中心方队200盾刀兵在前,200枪兵居后,向后依次为200弩兵,200弓箭兵,200陌刀兵围绕在主将周围作为机动,主将位置为搭建成5米左右的高台,便于旗帜指挥。两方相距1000步。
由于达奚部骑兵机动性较强,敌方率先发起攻击,敌将军名叫阿史那·隼布,他通过旗语命令两翼骑兵包抄迂回,目标为主将指挥台,中央方阵300轻骑兵冲击我方中心方队。我方旗语命令两翼轻骑兵迎击敌军,目的在与打乱其冲锋阵型,减弱其速度,两翼重骑兵护卫中军,如果透过军阵的散骑由陌刀手给予歼灭,两方进军的锣鼓此起彼伏,顿时沙场被硝烟所笼罩。用唐代王昌龄的诗“城头铁鼓声犹震,匣里金刀血未干。”来形容,恰到好处。敌方的中央骑兵方阵损失严重,当与敌相距300步时,伏远弩射击,相距200步时,角弓弩射击,百步之内我们弓箭手射击,当敌军冲到20步左右时,枪兵配合盾刀兵将骑兵斩于马下,仅剩20余骑撤回;敌方两翼骑兵执行能力较强,由于其适合野战,箭术也比较高明,斩杀了我大量轻骑兵,但对于重骑兵毫无办法,仅余的50多骑好不容易突破了重骑兵方队,遇到了陌刀队,全部阵亡。指挥台上旗语命令全部骑兵出击,目标敌方主将中军,敌军溃逃。由于敌军混在百姓里,超各个方向溃散,主将下令鸣金收兵(注:金钲是一种敲打乐器,用铜制成)。战后打扫战场,并进行统计,共歼灭敌军1200余人,我方损失500余人,多为骑兵。后世徐锡麟有诗云“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战后高将军与众将商议:“敌军主力骑兵人数不足300,无法与我军进行正面抗衡,但是我军如果想要合围敌方很难,强打只会将其打散,待敌众重新聚拢在适宜地形强迫其投降;目前我军主力只需缓慢尾随敌军,派斥候了解其动向。”
按照唐朝军队的标准,每5名官兵为1伍,设立一名伍长;两个伍为1伙,设立一名伙长;五个伙为1队,设立1名队长。5队为1营,5营为1厢,2厢为1都,5都为1军,其中1个军有12500人,一个都为2500人,一个厢为1250人,一个营为250人,一个队为50人。秦风的伍长名字叫张泓亮,是一个入伍7年的老兵,刚入伍时养过两年猪,在一次与吐蕃军队的冲突当中,用横刀斩杀了一名敌方士兵,由此升为伍长,其他三人也都是入伍不到两年的新兵。秦风不忙的时候最喜欢听伍长讲以前的事情,有一次下午休息,几个新兵围着伍长,新兵田杰问伍长:“伍长,敌兵朝着你冲过来,你不害怕吗?”伍长说:“来不及害怕了,敌兵已经冲到眼前了,他拿着一柄约两米的长枪朝着我面门就刺了过来,我下意识的两手握紧横刀柄向左上一撩格开枪头,刀尖朝着对方心脏区域刺了过去,敌兵疼的松了枪柄,应该是破甲了,我顺势一脚踹翻敌兵,朝着脖子就劈了下去,一会儿他就不动了。当时是遭遇战,我们小队正在巡逻,刚好碰上一对抢劫的敌军,阵型来不及展开,我的弓都来不及搭箭,就扔到一边,抽出横刀就厮杀到了一起,还好敌军人数不多,抵抗了一会儿就撤了。日常训练除了要提高射箭的准度,刀法学习和体力的锻炼也很重要,撩刺劈扫平时我们一直在练习,真的遇到敌人的时候,完全是日常肌肉的反应;体力锻炼我一直在坚持,两手能举起120斤的石墩,遇到敌兵不至于格挡到武器脱手;真到了最后也不能放弃,右腿边的匕首都能用上。你们当兵赶上了好时候,我刚刚入伍的时候,平时9个月在干农活,3个月当兵训练执行任务,称为府兵,一年收入只有1两银子,开元25年,玄宗下旨实行募兵制,当兵成了一种职业,一年收入也涨到了5两银子,不为别的,就为了这些钱也要好好训练,好好活着。“大家闻言,纷纷表示要好好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