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寒
…马索亚726年,战火渐有停歇。伯爵兼海总兵尉伦斯德远渡重洋,体恤自然万物,感化一切生灵。
—《马索亚本纪》
寒从恍惚中清醒过来。
“押大押小?”一个粗野的声音将他的神经绷紧。他经过几轮赌博,手头只剩了一把燧发枪—这是他仅剩的可怜财产了。
“押大!”他作出了抉择,今天他靠这一把翻盘,这一把决定着他的生活,如果他输了,就只能去海上劫船了—这也是他最厌恶的事。他迫于生计而被一个海盗头子强拉入伙。
酒馆的老板接过对面大汉抛过去的一点碎银子,漫不经心地将装着骰子的铁筒摇了两下,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过后,铁筒扣在了桌面上。大汉伸手把那个铁筒翻过去后,骰子显现了出来。
结果是小。
生活就是这样,永远不会顺着你的心意进行下去。一声炮响将寒从思绪中拉回现实,他的船队正抢劫一艘商船。由于他的船几乎全部被赌输了(只剩一条小艇),他借用了先前拉他入伙的那个海盗的船—海里号与黄金号,战果平分。
不一会儿,那条被炮火轰的伤痕累累的商船挂上了白旗。寒清点了一下截获的物资,共十三桶火药、五枚黄金戒指、三袋帝国金币(一百五十六里亚尔)和两枚龙蛋。“只有这一点了。”寒盘算着:“这点钱还不够弹药费!”
也正是如此,这一艘商船的物资是真少。平常一艘商船就有这一艘商船承载货物的两三倍,这艘船上的东西真的少的可怜。
忽然,寒像触了电似的,命令海盗们上帆起锚,转舵逃遁。这就是作为一名海盗必备的敏锐觉察力。“这把玩大了!帝国海军正好在演练!”寒站在舵位上,面色阴沉,熟练地操纵着黄金号那庞大的身躯。
远处的苍穹中传来几声凝重的龙吼,海上的大雾逐渐消散,帝国海军的精锐力量一览无遗:定远号,苍龙号和穹窿号。三艘巨型舰船皆由厚重的铁甲覆盖,上面装载着将近一百门舰载滑膛炮。时间已经不够逃跑了。寒命令舰只转向,直面舰队。
一艘火红色的铁甲大船极其迅疾地驶来,上表旌旗一幅,旗上绘着一条火龙。这便是马索亚帝国的天字第二号家族—马索亚家族。(这艘船名叫火龙号,是马索亚家族的专属快船。)
一条赤红色的火龙从火龙号的甲板上腾空而起,躲开了迎面射来的数十枚炮弹后,稳稳当当地停在了黄金号的甲板上。
“尔当大逆不道,身为吾宗之人,竟干起如此奸邪之事!汝当该斩首以示众!以报汝之罪过与受汝之害者!”一位全副武装,腰佩宝剑,须发皆白的老者从火龙坐骑上跳下来,抽出宝剑,剑尖直对寒的额头,并愤怒地叫骂着。
“坐骑从大长老那儿借的吧?我母亲当年受害你怎么就无动于衷了?!现在反倒讲我大逆不道!我看你才是真正的大逆不道啊!”寒话中带刺地讽刺着二长老。
“现汝之罪过,极为沉重。吾必以宗族之名斩杀汝!”二长老双手一挥,数百根银针飞出衣袖,寒脚下一踮,飞身躲开。他知道,眼前这个老头,是要动真格的了。
寒从腰间刀鞘中摸出一把冰铁匕,左手划出一个天寒阵,法阵发动后,四周只要是蓝光所及之处,皆是冰封。二长老双手上抬,显出一个血色法阵,一条赤色血龙从阵中钻出,直奔寒而来。寒沉着地将冰铁匕插入天寒阵中,天寒阵破碎,融合进了冰铁匕中。那冰铁匕竟显出了一把长刀的模样。那靛蓝色的长刀闪着锐利的蓝光,使人不寒而栗。
“以气锋刃,学到不少了嘛。”二长老腾空而起,手指一挥,血龙应声融入那柄宝剑,宝剑逐渐散发出诡异的绿色,晶莹剔透,充满杀气。二长老手指下劈,那柄剑便以势不可挡的气概向寒直冲而来。
寒的瞳孔瞬间缩小。寒连忙侧身持刀抵挡。那柄剑却改变了方向,直冲寒的腹肋。寒双脚一踮,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杀!”二长老气沉丹田,收回了那柄剑。并以剑指天,划出了一个圆形,其间浮现出了星星点点的法纹图案。须臾之间,一道刺眼的白光降落下来,二长老沐浴在白光中,将剑重重劈下,寒措手不及,被这道剑气劈下了船。
海水十分冰冷刺骨,寒在这海水间渐渐昏迷,沉入了大海中。
二长老将手一拂,那几百名海盗,顷刻间灰飞烟灭。一条火龙又从天而降,一位年轻的骑士跳下来,禀报道:“南方战线有乱,急需支援!宗主宣您立刻至主城商讨对策!”
二长老跨上火龙,向那碧蓝的海水中瞥了一眼,便驱龙向远处的深空中飞去。
第一章.诺兰
先王舜德,携大陆卿伦斯德游历三界,尔后先王崩殂,大陆卿不胜悲痛,荡平三界,是为太平。
—《诺兰志》
寒醒了过来。
眼前是一座小木屋,他正躺在小木屋中的床上,腰间的匕首和烟斗还在。寒拿出烟斗和烟草块,往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两块打火石。他用一片烟叶做引线点燃了烟草,嘴里叼着烟斗站了起来。
这是哪里?
寒深吸一口烟,刺鼻的辣味使他清醒—这是皇城产的上等烟叶,当他还没沦落到当海盗的时候,他就常看见父亲吸这种烟。他抽出匕首,试着以气锋刃,结果召出的只是虚影。
“你醒了。”一个声音将他吓了一跳,一位老者进了门,后面跟着一个年轻人。那位老人白须长髯,身着黑袍,身后的年轻人眉清目秀,背上背着一个箭囊和一把弓。寒握紧匕首,沉着地问:“你们是谁?”
“我们是你的救命恩人。”门外进来一个青年,他身着青袍,外面套一件燕尾服,他随后向老者和年轻人招呼:帕拉德好,老祖好。”
帕拉德抛给万俟甘一个钱袋:“你的石砖钱,话说这远河石砖真贵,卖了个好价钱!”
万俟甘又问寒:“加入我们吗?我们准备去春城历练一趟,那儿应该有你需要的资源。”
“好。”寒答应了,随后他又说:“你们认识伦斯德吗?”
这句话引起了不小的骚动,三个人交头接耳讲了一会儿,老者回答了:“他是有罪之人,我还是不予回答了。他已经众所周知,被千万人唾弃。以后别再讲他了。”他捋捋胡子,问寒:“你是哪里人,怎么会不知道伦斯德的劣迹?”
“我来自马索亚,遇海难漂流至此地,请问这是何处?”
“你是东土人?想不到真有东土!”老者十分惊讶,眼中大放异彩,立即转身对万俟甘和帕拉德说:“不要外传!东土是一片宝地,我们不能给它带来战火!”他又对寒说:你不要透露你的身份,我们将会告诉你诺兰大陆的历史,你随时可以回去,也可以在这留下。”
这竟是诺兰大陆,寒不禁感慨万千,历史上只有伦斯德的船队到达了诺兰大陆,他的心里不禁震撼起来。
“他的武器太短了,我改天和他去武器店挑一个。”万俟甘把剑抽出,丈量了一下尺寸,说:大概这么长。”
“好吧,钱哪个人付?”帕拉德发话了。
“肯定你啦!”万俟甘笑着说。
“你!”
……
武器店。
店主是一个老头,店面现在已经十分破旧不堪,他陪着这家店经过了23个春秋,无数次风风雨雨。
今天,店里来了三位客人,都是仪表堂堂,相貌英俊。老头开这武器店见识了不少客人,所以也就没当回事。
万俟甘问寒:“你中意什么类型的武器?”
“以剑为主,其余次之。”他用手抚摸着匕首的皮套:“剑以残剑为佳,之所以剑残,乃神兵(指锋利的兵器)不慎利用者也。”
剑,以残剑为佳,神兵以剑为主,其余次之。
—《解剑》
“这倒也是,店主,拿残剑过来!”帕拉德发话了。
不过一会,五把残剑就送到了众人的面前,皆是布满灰尘,失去了原本的光泽。
寒挑了一把蓝色的剑,上面隐隐约约有些许纹路,店主拿出一块金属,放在了寒的手心里。瞬间,空气中出现了蓝色的纹路,金属缓缓沉进手心,寒的全身被蓝色的柔光包围着,四肢百骸透出蓝紫色的光芒。就在此时,蓝色散发出彻骨的寒冷,整个店中飘起了雪花,寒几乎成了一尊冰雕,一动不动。
店主手指寒的额头,传递着浓郁的火元素,化解了雪花,可寒又感觉到了炽热,物极必反,冰元素已经变成了火,火将他的身体烧得通红,使身体的强度增加。这把剑竟散发出耀眼的光芒,纹路瞬间清晰,剑刃顿时锋利,只见剑上纹路雕刻着:凌霜
第二章.春城(上)
半个月时光匆匆过去,寒已经将诺兰的历史了解的差不多了,于是三人决定去春城历练。
到达春城的那天是个阴雨天,天上下着如丝的小雨,他们搭载的马车停在了城门口,三人撑着羊皮伞进了城。
城中熙熙攘攘,显出一副热闹的街市景象。三个人七拐八绕,很快就找到了一家酒馆—在阴雨天喝烧酒对于他们是再好不过了。
烧酒的价格还算公道,过了一会,店家端着一壶醇香的烧酒和一碟鱼干放到了三人的面前。酒过三巡,帕拉德就醉了,其余两人虽然没醉,但都是昏昏沉沉。
等到烧酒喝了一整瓶,三个人都醉了,万俟甘往酒杯里倒了空气,问:“咱今天来干嘛的啊?”
“来玩的…啊!”帕拉德面色通红,吞吞吐吐地说。
“玩吧!”寒手一挥,拿起银酒杯,三只酒杯在空中碰撞了一下,接着三人喝下了其中的空气。
待万俟甘酒醒,三人便驾马车前往山区,这是他们此行的第一个目的地,前些天有人在一发现了一些晶体,这些晶体通透明亮,散发着浓郁的生命气息,相伴的还有黑色晶体,两种力量相互制衡,约束,是制作武器上好的材料。
走到半路,太阳晒的马走不动了,三人下车步行,等到车夫赶着马回城,三人才缓缓向远方的山区走去。山谷中是一片森林,跳鼠和翼鸟随处可见,过了森林之后,一座巍峨的高山耸立在眼前,山顶被冰雪覆盖,一条小溪从山上流下,在一个洞窟前拐弯,那就是他们此行去的地方。
洞窟中黑黢黢的,寒用打火石点亮火把,整个山洞中顿时浓烟滚滚,一股硫磺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万俟甘手一挥,熄灭了火把,只见他掌心一支蜡烛,照亮了前路。
地下洞穴蜿蜒曲折,绵延了数十公里,不过走到了半路时,三人来到了一个大石室中,周围蜿蜒曲折的隧道不计其数,三人头晕眼花,迷路了。
“走这条路吧。”万俟甘端着蜡烛说。
周围有许多五彩斑斓的晶体,映照着烛光,将整个洞穴照得流光溢彩,在彩光的映照下,唯独一个洞穴没有光亮,“走这条!”寒指着这个洞穴说,一种强烈的预感指引着他走向那个洞穴。
万俟甘和帕拉德半信半疑地和他走进了洞穴,他们无路可走,只得选择这条小路,这一条小路几乎比前面所有的总和都长,他们走到半路,累得头昏眼花。“我他*不和你走了,累死我了!”帕拉德从腰带里拿出一瓶绿叶酒,往嘴里灌了半瓶,站起来就想回去。多亏万俟甘拉住了他:“我相信他,你不能走!”
于是三人继续前行,每一步都比前面一步踏得沉重,踏得缓慢,不知何时,前方微微出现了一丝亮光,万俟甘揉揉眼睛:“我不会看错了?前面有亮光?!!”
“不会吧?美梦要成真了!”帕拉德注视着前方那个微弱的亮点,注视了很久,确定真实后,他欣喜若狂:“寒,我以后就叫你老大了!”
“别这么说,还是老万是老大,接着走!”寒摆了摆手,向亮光走去。
最后这几步虽然沉重,但是又十分轻快,前方的亮光越来越清晰,原来是一间流着炙热岩浆的一个房间,在岩浆的正中心,矗立着一个石台,石台中央竟赫然存放着绿色和黑色的晶体,绿色和黑色分别代表着生命与死亡,两种力量正好相互制衡,相互共存。
(未完)
第三章.春城(下)
在石台的背后,是一扇石门,后面隐隐约约透出些许光线,寒召出天寒阵,将寒气融入岩浆中,可岩浆竟愈来愈热,在上方冒出了青蓝色的火苗。他急忙收回天寒阵,万俟甘念着咒语,(p.s.我写的时候被突然放的《国际歌》吓了一跳)掌心冒出一个法阵,吸收着火元素,岩浆逐渐恢复了正常。
“现在怎么办?过不去啊!”帕拉德急得跺脚,他眼冒金星,快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他现在的最大愿望就是赶快吃饭。
“我想个办法。”万俟甘拿出他那本《解剑》,专心致志地读了起来,过了半晌,他突然一拍地砖,青色的石砖被他拍出了一道裂纹,他从背后拿出一根镶嵌着五彩水晶胡桃木法杖,向天花板一指,地上的石砖纷纷飞向法杖。“快!”万俟甘向寒喊道,寒立刻会意了,他引动天寒阵,用尽全力将方圆一平方公里之内的冰元素聚集在一起,凝聚成一团晶莹剔透的冰晶,扎向法杖。霎时间,天旋地转,冰块连接着石头铸成了一座散发着寒冷气息的冰桥,严寒的气息对抗着炽热的火焰,散发出一阵阵朦胧的蒸汽。
寒和万俟甘连忙搬起昏迷不醒的帕拉德,快速地跑上冰桥,整座桥虽然由冰制成,但是它一点也不滑,相反的,这座桥还特别稳固。
当走到半路时,冰块逐渐融化,就在寒和万俟甘一跃跳到对岸时,冰桥一下垮塌了,掀起了一阵热潮。两人放下帕拉德,上前端详起这两簇晶体,才发现晶体的结构十分复杂,晶体与晶体互相缠绕,纷繁复杂的晶体间,一束束能量不断地在晶体间穿梭, 又互相在两簇晶体交汇之处湮灭,两股能量互相缠绕,形成了一个漩涡。
万俟甘挑了两块大小相同的晶体,为了不破坏这两种晶体的能量平衡,万俟甘尽量选择了能量相同的生命之晶与毁灭之晶,他和寒分两边站好,各自发动法阵,霎时间,两株晶体爆发出刺目的光芒,在这白色光芒中,一个黑色的龙头缓缓浮现,万俟甘大叫:“不好!”便急忙回收法阵,可为时已晚,晶体瞬间爆炸,寒和万俟甘各自用法阵护住了自己(帕拉德在寒的旁边)。过了好长时间,光芒才逐渐散去。
寒咳出一口紫黑色的血液,长刀化为匕首,上面的光芒顿时散尽,他勉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对面的万俟甘也是身负重伤,地上两块宝石顿时引起了他俩的注意,那两块宝石晶莹通透,分别散发着紫色与绿色的柔和光芒,寒和万俟甘捡起两块宝石,背上帕拉德,准备打破面前的石门。
岩浆发生了剧烈的运动,慢慢地往岸上涌去,寒一见不好,强撑着引动天寒阵,石门受到冰封,裂开了几道裂缝,万俟甘用长刀往门上一插一转,石门顿时破裂,碎成了几大块。
万俟甘和寒用尽全力拖着帕拉德向洞穴外奔跑,后面的岩浆不断上涌,万俟甘释放出能量,将寒与帕拉德推出了洞穴外,几块石头砸下去,狭窄的洞口被封死了。
寒呆滞了一会,随即号啕大哭,他以手捶地,悼念万俟甘。
寒的后背被谁敲了一下,他转头看过去。
身后是灰头土脸的万俟甘,旁边是一个地洞,正往外冒着岩浆。
第四章.塔兰贡城(一)
塔兰贡,乃千神之城也,自诸神之战起初建。城分三区,唇齿相依,是为易守难攻之处。后世内战,惨遭大劫,十处城壁,九处崩毁。
—《塔兰贡年事(引子)》
诺兰历1033年10月5日上午,寒一行人抵达塔兰贡城。
塔兰贡城,诺兰的第二政治中心,这座城市自诸神的黄昏起就一直存在。整个塔兰贡城分为主城与副城,城周围是高大威严的城墙,城门尤其庄重,上面雕刻着万神像与诺兰第一任执政官施.维拉.李的人像,他和蔼又端庄地凝望着每一个过客,而今天一大早,差不多和平日一样,一辆三轮马车停在了城门前。
从车上下来了三个人,他们一下车,就驻足在了城门旁的公告旁,上面写着:主城今日正式实行供给制政策,预计公民平均口粮为四诺兰斗(1.5千克)……
为首的那个人对公告颇为好奇,赞叹着塔兰贡的富裕,拿塔兰贡城和诺兰城进行了一番深刻的对比,又哀叹着诺兰城粮食供应的太少。谈到了快到中午的时候,三个人都饥肠辘辘,于是他们就向城中走去。
在一座对所有公众开放的哥特式教堂中,正在举行着一场盛大的舞会。万俟甘一行三人一进城门,立刻就注意到了这场舞会。他们进了教堂,被食物和美酒的芬芳味道所迷醉,三人吃饱喝足,便找到舞伴跳起了传统的哥萨克舞,大厅里烛光点点,不时穿梭着端着几盏煤油灯的侍女,将大厅内众人的舞姿映衬得分外优雅。万俟甘的舞伴是一位贵族小姐,她舞步轻快,引得不少市民啧啧称奇,她那双深蓝色的眼睛深情地注视着万俟甘;帕拉德也找到了自己的舞伴,那是一位衣着朴素的农家少女,他和少女跳着节奏缓慢的塔兰贡舞,舞姿优美,赢得了一片掌声。
寒的舞伴是一位药剂师的女儿,她身材苗条,一双棕色的美眸炯炯有神,她的身后别着一支短而纤细的法杖。她微笑着与寒跳着舞,她那条白色长裙在烛光的映衬下格外美丽,她落落大方,不失优雅之态,一双长袖随舞步轻轻飘荡,令人心醉神迷。
寒变换了舞步,跳起了探戈—他曾在马索亚学过这种舞姿优美的舞蹈,两人一跳起舞步,便引得无数人的热烈掌声,音乐为他们的舞步所变换,令全场的妙龄少女们羡慕不已,到了后来,全场的观众,不论老少,都跳起了探戈,就连一直站在门旁,面容严肃的宪兵都跳起了舞。
在这烛光的衬映下,在这灯火的照耀中,对面那双美眸深注。寒与她对视着,舞蹈着,她那俏脸上浮现出一丝甜美的笑容。正在此时,乐队中响起了六孔哨笛与七弦琴的声音,歌声悠扬而婉转,寒与这位少女顿时成为了全场的焦点,在场的一位法师施展法术,使蜡烛的光芒全部集中在他们身上。优美的舞步,轻快又飘扬,全场的人们都停下了舞蹈,如醉如痴地望着他们。
歌声渐渐停歇,寒和姑娘躬身向全场观众道谢,全场再次被热烈的掌声淹没,乐曲重新响起,小提琴与多管风琴的合声占了主流,在这乐声中,不时响起七弦琴的声音。
塔兰贡的执政官在此时缓步登上了舞台的最中央,他手持扩音法阵,宣扬了共和主义精神,并且为塔兰贡城建成的九百九十九年庆典作祝贺,全场连声为共和主义叫好,在这个伟大的时刻,无论是黄发小儿还是白发老叟,无一不被这热烈的气氛所感动。
(未完)
第五章.伟大的共和主义永垂不朽(即 塔兰贡城.(二))
现在是晚上十点,寒与万俟甘一众三人找了家旅馆寄宿。
塔兰贡城的灯光通明,即使现在是午夜时分,煤油灯与蜡烛的光仍旧照耀着塔兰贡,在它广阔的城区与远处城墙外的城郊慷慨的挥洒光明。寒凭栏远眺,远处的尖顶教堂与钟楼间点缀着低矮的两层小楼,这两层小楼说不上华美,也谈不上精致,但就是给人以十分舒服的感觉,低矮的小楼朴实无华,将华美,精致的教堂映衬得更加迷人。
不过一会儿,舞会即将结束,寒坐在藤椅上,昏昏欲睡。这徐徐的凉风阵阵吹来,使人十分舒服。
忽然,一声炮响打破了寂静,接着是骑兵部队冲锋的声音,半边天被火系法术照得通红。寒瞬间惊醒,拉起半醒的万俟甘和帕拉德,一纵身跳下阳台—海盗的直觉再次帮了他大忙,三人抽出各自的武器,朝着城墙奔去。
登上城墙,寒才发现,四周全部是黑压压的一片军队,他们挥着马刀和步枪,一遍遍向高耸的城墙发起进攻,城墙上的守军手忙脚乱—城墙上的四十门大炮差不多被轰掉了二十多门,一片混乱。
一支队伍涌上城头,士兵们由一位将领率领着,那将领身着轻甲,手持一支桃木法杖,见到寒,他们并不排斥,只是默默走到城墙上,用步枪与法术还击。
一支火把在城下亮起来,寒终于看到了对方的旗帜—远河义勇军,这是共和国招安的一支叛乱队伍,共有超过二十万兵力,而塔兰贡城的城防军,只有仅仅四万人。按理论算,城防军能坚守副城五天就已经很不错了。
目前的局势很严峻。
寒估算了一下,民众撤退没时间了。
诺兰共和军,至少得有半个月才能来。
粮仓在哪,他不是很清楚,但他从舞会的只言片语中知道,仓库的余粮只够支撑全城人口最低限度供粮十天左右。
城外,骑兵部队的攻势还在继续,城墙把不准能撑多久,按这个攻势看,大概只能撑过两天。
弹药极度缺乏。
水源被一炮轰断了。
这是真正的绝境。
现在能做什么?寒扪心自问。
相信伟大的共和主义吧!坚守好这座硕大的城市,争取活过明天!
他捡起一支步枪,这是一支半自动步枪,二十发的弹匣中装了大概十发。他清楚,直接提剑下去肯定是会被乱枪打死,必须用计。
直到凌晨五点,清晨的第一缕曙光照耀在大地上时,攻势仍在继续,不少士兵撤退到了城市边缘空荡无人的房屋中,枪口架在窗上,时刻准备痛击闯入城门中的敌人。
一声巨响,使无数人的心都慌乱了,敌人动用了攻城锤和云梯。寒和万俟甘三人撤下了城墙,隐匿在了一栋房子中。
又一声巨响,城门被撞成了几大块碎片,惨不忍睹。骑兵们冲入了城墙。
(未完)
第六章.到街垒去!(即 塔兰贡城(三))
远河叛军进城了。
一队队士兵,在朝阳的照耀下得意扬扬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行进,他们的枪上装着闪亮的刺刀,在阳光下显得锃锃发亮。
寒带着万俟甘跳出窗口,帕拉德在旁边照应。没有士兵发现,这还算让三人宽心了,他们一路向副城跑去,来到了一个友军据点旁。
“达瓦里氏(这是个梗),同志,来我们这里打敌人吧!我们的街垒很坚固,就算来十个大队的敌人也不够他们啃的!(注:一个大队中有三十多个士兵)”一位大胡子军官拍着他俩的肩膀,对他们颇具信心地说。
“…啃?”寒带着一脸懵逼问道。
“哈哈,我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亲爱的达瓦里氏!小伙子不错,跟我打仗吧!”军官笑了几声,突然拿起望远镜:“他们来了。”
果真如此,远方隐约出现了一队穿蓝军装的士兵,“调配士兵,坚守第一号街垒!”
寒拿起枪,向远处的军队扫射,霎时间,枪林弹雨就向街垒泻来,那是敌人的反击。他喊道:帕拉德,上家伙!”对面的窗口射出几支毒箭,正中几个士兵的后心,那几位士兵化作骨骸,流出臭恶难闻的脓水。
万俟甘也拿了一支手枪,他拿剑斩出一道道剑气,压制了敌方的火力,顺便用手枪送几个士兵上西天。
对面来了个少校,这位少校拿着步枪,寒爬上街垒的顶端,准备射击他,可是当寒扣动扳机时,少校突然察觉到了什么,反手就是一枪,打中了寒的左肩。
“我*,什么鬼!”他拿着步枪刚要冒头,少校突然又反手一枪,打中了后面窗户的玻璃。寒暗自思忖:“这个少校凭本事恐怕能当个职业狙击手!”
不能管那么多了,冲!寒闪出身,向对面的少校与一队士兵扫射,死了不少人,少校腿部中了一枪,鲜血直流。
闪!寒又一个闪身钻进了街垒,抽出剑,点燃了烟斗里的烟草,一劈就是一道剑气,把对方的据点掀翻。帕拉德又射来几支毒箭,对方又死了几个士兵。
“迫击炮!迫击炮!暂时撤退!”一个友军喊道,随后他就被势如狂风的炮弹打飞了。万俟甘招呼其他两人撤退,临走还不忘补上一枪。
街垒被城防军炸毁,熊熊烈火阻挡了敌人,现在,暂时安全了。
这是暴风雨前的黎明。
(e.g.这次更得比较紧张,最近辅导班英语考试,没时间)
第七章.帕拉德的身世(即 塔兰贡城(四))
街垒,残缺的街垒,到处是凄凉的景色,原本阳光明媚的景色突然阴沉下来。
“真是乌云压城城欲摧的情景啊!”万俟甘握紧了手中的枪,加快了行军的脚步。
“我们终将在这里与敌人展开死战!同志们,不要胆怯,不要退缩,拿起你们的枪保卫这座伟大的坚强之城吧!”一名指战官(相当于指战员)语调激昂地对他那个大队用扩音法阵喊话,赢得了一片掌声,有人用三管长号奏起了《伟大的共和国永不灭》,勇敢的士兵们就在这乐曲中不断行进。
士兵们撤退到了位于副城与主城交界处的咽喉要道(还是在主城区域),开始扎营,帕拉德拿着望远镜站在一座塔楼上和其他几位士兵一起瞭望,在这里,整座城市一览无余,一队队敌方的骑兵在城市里穿梭,追杀着奔跑的难民。
难民确乎吸引了帕拉德的注意,他们灰头土脸,完全失去了舞会上的神态,其中有几个他还认得出来,他们还穿着昨夜的礼服,有人的大礼帽被风吹掉了,有人的燕尾服撕裂成了几大块,粉碎的看不出样子,还有的衣服上全是血迹与尘土。“典型的难民形象。”帕拉德想,顺便从包里掏出一瓶绿叶酒,抿了一小口,清新的味道还是那么好喝,他拿出三只高脚杯,叫巡防的士兵一起来喝酒,剩下一个人站岗,轮流值班。
“我输喽~”帕拉德看着骰子,舒展了一下身体,去站岗了。
城中还是照样的宁静,在宁静中还透过一阵阵死寂,叫人喘不过气来。帕拉德拿着望远镜,拿出一块夹肉面包吃了起来,这是他在舞会上节省下来的。
在帕拉德小时候,他并不是一个节俭的人,相反的,优越的贵族生活使他挥霍无度,每当他想要一个东西时—就算要了也没什么用,但他还是嚷着要买。
在他九岁时,家道中落,他的三舅因为收了一个小官的贿赂,杀了一个本与他不相关的外省人(远北省人),结果被一个共和高级法院的检察官发现(那个人是他亲戚),抄了三舅全家,没收了祖上传下来的一栋别墅。就连帕拉德一家也受到了牵连。
当父亲收到法院的传讯单时,帕拉德就有些大祸临头的预感,但他那时年纪还很小,也不太清楚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接着,家道中落,满门抄斩,幸免于难,流落街头。
这一切发生在一个还不到十岁的孩子身上。
他成了全家的精神支柱,一切来自父母的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这个尚未十岁的富家孩子,承受起了每天挑水浇地的苦难,到了他稍微大了一些,父母把他送到了一个铁匠铺中。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一天,反正一定发生了这件事,大概是在他十五岁的那年的某一天,一位老人与一位黑发明眸的少年走入了这间铁匠铺。
这是万俟甘与老祖(注:老祖的名字叫做万俟殇)。
铁匠铺的师傅似乎认识这位老人,向他打了个招呼:“万俟殇老哥,你带着你外孙来啦!”接着,他又开始打起了那炽红的铁块,一闪火焰将他的脸映得通红。
万俟甘与帕拉德聊起天来,他发现帕拉德虽然举止不是十分礼貌,但是他的天资确实聪颖,他便想着让他当自己的伙伴。
“好啦!”铁匠把那块已成剑形的铁块迅速浸入冷水中,几缕青烟飘过,铁剑成形。
这是万俟甘的第一把剑,虽然没有什么花哨的法阵,但是十分锋利,他让帕拉德试了试剑,剑法虽不成熟,但也是剑法中的精粹结合而成(帕拉德没学过剑法),他让老祖收下了这个徒弟,与他成为了伙伴。
在此后的几年里,帕拉德经常与万俟甘周游各地,当他有了一番成就,却找不到他的双亲了—就连一丝存在的痕迹都没有了。
这就是他的身世了—难道不够悲惨吗?
但令人欣慰的是,结局是好的。
第八章.牵(不是偷吗?)马(即塔兰贡城(五))
三沙铁骑,乃制胜之兵,身披重甲,手持长枪,肩挂重铳(诺兰称步枪为铳),所至之处,血流成河。
——《制蛮夷录》
阴云苍苍,急雨骤骤。立于楼中,不甚苍凉。
天上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阻挡了侦察兵的视线。
城中不时传出骑兵的喊杀声,屠杀仍在继续,帕拉德下了城楼,找到了万俟甘和寒,他俩正在搭起一顶帐篷。
“那边骑兵好像在集结,但是雨太大我看不清。”帕拉德往嘴里塞完了夹肉面包的最后一点,腾出手帮万俟甘两人搭帐篷。
“就算它集结了,我们也是能挡住的。”万俟甘挥挥手枪:“况且,我们还有这个。”
“手枪打不过骑兵的。”寒用尚未受伤的手臂搬起一根木头,拿着锤子敲了一下,“除非放排枪。”
“好!我马上牵(偷)马过来,你们在这儿等着!”万俟甘扔下锤子,纵身一跃跳下城墙,“等我的好消息嘞!”
“小心点啊,别让我们从他们那儿抢回来你!还有马!”帕拉德在他临走时还不忘调侃。(皮了一下)
到骑兵部队集结地路程并不短,但是对于骑兵来说,这点距离并不算什么,在行走的过程中,万俟甘遇到了好几个叛军传令兵,都被他悄无声息地杀死,他由叛军传令兵携带的的战报中得知:叛军将在明天早晨发动一次骑兵冲锋。
先拿(偷?)一匹马再说。万俟甘敏捷地跳上了一栋小楼的屋顶,下面全是骑兵部队,他们刚进城,腰间皆别着一把马刀,手上拿着步枪与装满子弹的弹匣。万俟甘在屋顶上转悠,看到了叛军在城中搭建的临时马厩【注:jiu四声】,正是昨晚他和另外两人参加舞会的地方—那栋还燃着微微烛光的教堂。
门口惨不忍睹,被难者的鲜血染红了教堂门口的地面,他还看见了挂在路灯上被枪决的绅士们—叛军是这片广袤土地上最痛恨绅士的人了!万俟甘跳下了房子,藏到了一个稻草堆中(请叫这个动作为「信仰之跃」!【注 来源:刺客信条】),他趁叛军不注意,溜进了马厩。
马厩中有五个持枪步兵,看管这些马匹,万俟甘藏在了一个木桶中,在上面凿了个洞,以便观察。
为首一个步兵抓起一大捆干草,挨个喂给马吃,他面朝另一个步兵:“拿一盆水来,马渴了。”
那名步兵拿起水盆,给一匹马喝了一口:“我听一个人说,马尔帝国那边研制出来一种装甲车了。”
“要马拉吧?”先前的士兵说着,手上却不停,“那种装甲车不行的,马很快就会被乱枪打死。”
“可是我听说这辆装甲车不要马拉,它自己就能跑,”那个士兵沉思了一会儿,“哦!是用什么…柴油机…做的吧?”
“是用柴油机!上面还绑了几门火炮哩!”一个士兵牵着马,“我听商人说,要是那几门炮一起发射,那才叫壮观嘞!它走得又快,攻击力又很强,简直神了啊!”
到了晚上,万俟甘更加清醒,五位士兵只剩下一个在守夜,看他那样子,已经是昏昏欲睡。偷马的好时机!
万俟甘悄悄掀开桶盖,钻了出来,由于那个士兵已经闭上了眼睛,所以他没有注意到万俟甘。万俟甘解下了三匹战马,骑上其中的一匹,牵着另外的两匹。
刚要走,万俟甘夹紧马背,战马发出一声嘶鸣,向门外急驰,这一叫可不好,惊动了五个士兵,他们大叫:“进贼了!进贼了!”大队骑兵警惕起来,追着万俟甘跑,万俟甘抓紧马笼头,俯身马上,身后飞过一枚枚步枪子弹,他却浑然不怕,向着夜色疾驰而去。
第九章.三沙之骑兵(即塔兰贡城(六))
凌晨两点,万俟甘到达城墙边缘。
寒从帐篷里钻出来,看见万俟甘平安无事,身后还牵着三匹马,喜笑颜开,回到帐篷,从背包里拿了一瓶麦芽酒,给万俟甘喝下,待他恢复精神后,寒收拾好行囊,拿起帕拉德的望远镜,向远方看去。
“骑兵来了!骑兵来了!”寒大叫着,惊起了全队的人,众人一看,果真如此,一队队骑兵向蚂蚁一样向城墙蜂拥而来,他们的眼中怀着愤怒,像饿狼似的直奔城墙上的步兵,远处几门炮炸响了,城墙由内而外崩下一大块(豆腐渣工程!)。万俟甘翻身上马,寒和帕拉德也照做了,他们抽出各自的武器,纷纷射击下面的轻骑兵,子弹如雨,箭矢如雪,城墙上与城中的士兵皆倒下去一大片,城墙上的士兵只有八千五百多人,可是,城中的轻骑兵却有近五万人。
压倒性的优势站在轻骑兵叛军一方。守军中,有的人甚至开始怀疑,质疑命运与共和国的正义(p.s:看小说时要带着唯物主义辩证观看,不要因为作者写了这个国家就与其站在同一条战线中)。轻骑兵开始冲锋了,他们高喊“Hblaque ex gelnom【注:为神(暗指人民,诺兰常以神比喻人民)而战!】,装上闪亮的刺刀,向远方的通道奔去,几名骑兵战死了,可是他们仍在冲锋。城墙上的排枪、弓矢,路边随意摆放的拒马、铁丝网都不能阻挡他们正像诗歌中说的那样:
我有个平凡的愿望,
祖国大陆团结统一。
看!那雨雪飘飘,
和那天边的飞星。
—《七色旗》
他们是为了使诺兰共和国团结而战的。可惜在守军中,没有人知道。现今诺兰共和国,政局动荡,暴乱频发,他们为了使伟大的民族团结一致,进军塔兰贡,使中央政治局注意到他们的诉求—远河流域的消息是多么闭塞,就算是发信封,也至少要十天左右才能收到。
攻势仍在继续,骑兵终于跨进了他们的软肋区域—壕沟后的地雷阵,勇敢的骑兵们穿越过了壕沟,却又一下踏进了地雷阵中,爆破声不绝于耳。
可是,勇敢的骑兵们仍然撑下了这一份打击,他们穿破浓浓的硝烟,前赴后继地向闸道口奔去,他们惊奇地发现,闸道之中奔出了三匹骏马,上有三人,相貌皆不俗,他们挡住了骑兵的去路,大喊道:“把你们队伍里的三个最强者找来,我们和他们一对一单挑,他们输了,你们就撤退三里,让到钟楼那边:我们输了,就撤退到副城,主城让给你们!”话音刚落,数十名步兵奔下城楼,一字排开,手握步枪站在三人身后,现在,这城下冒着硝烟的空地就成了一个临时的竞技场。
第十章.竞技(即塔兰贡城(七))
只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三位猛士就来到了寒,帕拉德与万俟甘的面前。
一位叛军的军官走出,手持佩剑,在宣布了规则之后,高高举起佩剑,对空一劈,一道剑气划过,在地上划出一道笔直的沟壑,这即是宣布着竞技的开始。
所有的士兵后退三大步,围成了一个近乎圆形的圈,寒调转马头,在偌大的圆圈中飞驰,绕过了另外两人,持剑直取对手后心,而对手也不甘示弱,只是一踩马蹬,那匹骏马就甩开了寒的剑气,寒拔出步枪,骑马与其对火,枪弹在面颊旁划过,寒却毫不畏惧—是啊!他在当海盗的时候不知经历过多少次这样的生死决斗。
一匣子弹打完了,寒抽出匕首,化为一把若隐若现的长刀,向对手发起冲锋。
骑兵之器械,马刀为首,其刺砍劈切,样样皆精,古有法者(法师),使火晶于马刀之上,是为「炎刃之刀」也。
—《解刀》
马刀,之所以名为马刀,是因为在马背上,最好的武器就是它了啊!
寒举刀奔向对手,一道锋锐的刀芒斩向对手的左肩。霎时间,血光崩现,天空中迸出一道殷红。寒拉开距离,准备下一轮冲刺,谁知帕拉德虚发一箭,却打中了寒身下的那匹马,马受了惊,向前跑了约莫十米开外就把寒扔下了。
不过,寒仍然训练有素,一个漂亮的前滚翻,随即迅速地站定,持刀与剑横对对方那匹白马与它身上流着鲜血的猛士。
万俟甘一道剑气的余波震向场地中,尘土飞扬,寒就在这尘土中奔向远处那白骑,他提着剑跑着,尘灰阻挡不了他坚定的脚步,一转身,他掏出一个淡蓝色的小瓶子,仰脖一饮,身形变得虚幻,他急奔向那彪白骑,身后留下一道残影。
一剑正中目标!寒这一剑砍在了白马的前腿,对手一翻身滚下马,由于操作不当,摔断了三根肋骨,再也爬不起来了。他因疼痛呻吟着,虚弱无力地对寒说道:“杀了我吧,给我一个痛快!”
寒滴下两滴泪—他没想到如此不义之地,竟有如此仁义勇猛之人。他拿出一瓶酒,打开瓶盖,以酒祭天,将酒倒在那位猛士的身旁,随即,抽出长刀,插入了猛士的心脏。
一阵惨叫,一声鲜血喷溅的声音。
比赛的结果最终还是出来了,一死两伤,帕拉德左腿和右臂中了一颗大号猎枪子弹,另一人被万俟甘的剑气劈伤三处,剩下完好无损的那个叛军士兵见队友非死即伤,并无再争斗的意义,便慌忙摘下自己的帽子投降。
中午六旬(12点),叛军后撤。
万俟甘为帕拉德扎好绷带,正午的阳光明媚,全不见了阴云,万俟甘眯着眼望向太阳。
他们又要出发了。
В путь!
第十一章.第三方面军(即塔兰贡城(八))
草木月惊风,苇中万点弓。将军骑白马,身着三尺裘。北国无所有,唯有地广原。兵卒皆奋战,可惜血殷红。南军压阵急,城池危且兮。我欲乘月明,兵败东南军!
—《草木月惊风.破城曲》
正当城中守军前进时,先撇开我们的万俟甘一行人,将热切期盼的目光投向城池外的芦苇荡中,在那儿,诺兰共和国第三方面军第四师正隐身与茂密的芦苇丛之中,偶尔有一两个传令兵从芦苇里显出身形,不久又隐身于那茂盛且高大的芦苇茎秆中。
统帅部并不起眼,设在于茂密芦苇荡遮掩覆盖的一个小帐篷里,在这个不起眼的地方,一张木椅上,坐着诺兰大陆具有最高军事力量的统帅军官—茨兰基.华耶诺夫卡,他于前四天被诺兰战争部调派至塔兰贡城战区,以缓解西线内部战争所带来的紧张局面。(总共两线:西与东北线,前者已说过,后者是当地侏儒叛乱。)此时,他手中敲着电报键盘,正为中央委员会发出第三号战报。
电报内容可细细品味,若是亲爱的读者想省去这些脑力劳动,请往下翻。
致中央最高战略委员会:
我将照原定计划于今晚六点准时向塔兰贡城叛军发起总攻,目前第三方面军的四个师都已于诺兰高原边缘地区、塔兰贡低地、河湾地区集结完毕,分别由莫和上将、康帕斯上将与尤里乌林中将带领。
目前,我方侦查部队已探明敌方人数:骑兵二个整编旅,步兵一个师,另装甲马车五百辆。
此致
敬礼!
茨兰基.华耶诺夫卡统帅
打完这份电报,他望向墙上挂的钟,它忽然响了起来,响了十八下。
进攻开始了!
五个步兵师持枪冲向城区,伴随他们的是友军弓箭手射出的,发着耀眼白光的信号箭,在城外布满水塘的草原上,成群的黑军装士兵正在冲锋,喊声震天。
整个草原像是被惊雷震醒了,数百门野战炮发出的震天吼声将黄昏的草原传遍,远处高高耸立的城墙倒下去一大片,漫天尘埃飞扬。诺兰的重骑兵部队开始冲锋了!这虽不是三沙草原的铁骑,但他们是从远河地区来的精锐装甲骑兵部队,配备了当时最先进的科技成果(铜锡镍合金马刀),部队很快就冲进了城池内部。
(p.s.我好不容易更了这章~下午我还要去考试,人就不在线了)
第十二章.解围(即塔兰贡城(九))
我们是空中的骑士,战场上的疯子,马上的勇士,堑壕中的鼠辈。
我们,是孩子,是兄弟,是丈夫,是父亲。
是冰冷的尸体,是活着的传说,
是活生生的人。
这就是,我们的故事。
他们的荣耀何时会黯淡?
——艾森豪威尔
敌军撤退之后,并未信守承诺,一动不动,而是又开启了一波攻势,攻下了咽喉要道的大半部分。
现在,形势危急,敌军一旦攻下咽喉要道,整座城市基本就相当于失守了。
城防军兵力被连续三天的战争拖垮了。原本四万人的部队,现在只剩下了一万五千人,其中,会基本法术的只有四千余人。
所有人都盼望着援军的到来,连城中的居民也不例外。在这三天里,原本七十万人口(含郊区),迅速锐减至三十万人。(据后世不完全统计,难民在郊区饿死了二十万零四千七百八十人,城中饿死了五万八千六百七十八人)每日都有尸体被抬出临时安置点,倒在城墙旁的大坑中。
就是今天的凌晨,城东边传来了一阵炮声,一位难民忽地坐起身来,站在窗旁向远处眺望着。他看到了穿着黑军装的骑兵部队,欣喜若狂地喊了起来:“来了!来了!他们来了!”
“什么?”安置点中顿时躁动了起来。
“fom gunue yopla!(援军来了!)”
一阵排山倒海的欢呼声此起彼伏,长号和管乐吹得震天价响,尽管是凌晨四点钟,许多人都是揉着惺忪的睡眼起来的,但是欢呼的盛况简直可以比上签订《华希里条约》时的了。
可是没过多久,敌军又开始发动了进攻,封锁线挡不住敌军轻骑兵的猛烈冲击,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数十名轻骑兵闯入了安置点,喊杀声彻天响起。
寒一见此景,当机立断,召出天寒阵,拔出匕首,化为长刀,身形一闪,便闪到城中。面对骑兵,他丝毫未惧,一个冲锋倒刺,敌方一位骑兵落于马下—他即使身陷万军丛中也丝毫不惧。
援军来了,悄无声息地来了。他们挥舞着马刀,手持装着刺刀的步枪,腰上挂着一瓶烈酒或是一个子弹袋,向副城冲锋。
守军欢呼雀跃,增加了斗志。他们向他们所深恶痛绝的敌人冲锋,与敌人肉搏,拼手枪,拼刺刀。战斗还在继续,鲜血染红了城头,法术,子弹和残骸在空中飞舞,简直看不清是友是敌,每个人都杀红了眼。
……
下午七点,战斗宣告结束。
正如人们所期待的那样,诺兰军胜利了。
那位远河义勇军的将领,蒂诺维奇,被押到了大营中。
当这位将领被审判时,诺兰一位官员问道:“你为什么发动这场战争?”
“为了诺兰,为了人民,也为了我的信仰。”
(完)
第十三章.马尔共和国(支线介绍)
马尔共和国,地处马尔大陆南端,首都位于其西南方的暮霞山谷中。
该国是诺兰大陆与马尔大陆三国中土地生产值(平均值)最高的国家,从诸神之战开始,马尔共和国的土地就开始实行责任制,这正好促成了农业的兴起。而第一次工业革命导致了科技的进步,解放了人民的双手,使人民变得富裕。
相应的,蒸汽机变得越来越民用化,与诺兰共和国不同的是,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一点也不会法术,他们凭借着一双勤劳的手造出了许多实用的机器。
马尔共和国的资源丰富,仅是煤矿资源就有三千亿吨以上(包括当时未探明的),铁矿分布在东方的哈德良山谷与北方的中土山谷一带,支持着国家的运转与蒸汽机的制造。至于铜矿,金矿,在气候恶劣的大沙漠中更是无处不在。
除此以外,马尔共和国的自然资源也十分充足。第一次工业革命并未给原先的生态环境造成任何显明的破坏,森林与草原从遥远的中土山脉开始一直延伸至风景优美的南海岸边。在整个马尔大陆的正南方,就是一片广阔的湿地(咸水),连接着海岸线。其中有高大的树人在茂密的湿地森林中来回穿梭,寻找着养分充足的地方。
物种的多样性使马尔大陆更加神秘,比如上文中提到的树人,还有地龙、赤火飞龙以及紫电龙等龙族,半人马、矮人以及独眼巨人等低级生物,马尔的人民将其利用起来,作为良好的坐骑和战士使用。
……(p.s.以后我要写支线的剧情,主线剧情也会穿插在其中。)
第十四章.竞技场(一)
诺兰历1034年三月二十日。
塔兰贡战役一年过后,寒定居在了诺兰康德利山的一座木屋中,离万俟甘家只有一公里路程。这所木屋是那名军官赐给寒的礼物,以表其为国效力之谢意。
现今,寒加入了军队的雇佣兵联盟,平时还是蛮闲的,只是战事发生时需要帮忙。在这一年中,寒参加了在炎火大沙漠的一场与矮人的战役。在闲暇的时候,他便与万俟甘和帕拉德去后山锻炼。
今天,寒照样是赋闲在家,他出了门,山上的凉风习习,树影斑驳。他快步走出山间小道,到了一条通向远方大路的长廊中。在这里,他遇见了万俟甘与帕拉德。
“我们去山上吧,帕拉德说前一天他败给你纯属发挥失常,正欲找你一试。”万俟甘开门见山,拉着帕拉德就要往上走,却被寒拦住了:“我看这几天也练习的差不多了,正欲试试看自己与大家的实力如何,还是去竞技场吧,我当雇佣兵也赚了不少钱,足够花费很多场了。
“那还说什么,去啊。”帕拉德突然改了主意。万俟甘也是十分同意,于是三人就去了竞技场。
走到半路,寒突然发现自己没有带钱,万俟甘拿出了厚厚一打钱,分出来一点:“我有很多钱,你随便用,这是我跟着老祖卖药赚的。”
“对了,金创药!我上次在集市上淘到了五瓶速效金创药,现在我还带在身上半瓶,大概有十粒,够我们用的了!”帕拉德一摸口袋,突然拿出了一个玉色的小瓶子。里面隐隐向外透出芬芳的气息。
此时已到了正午时分,三人找了家餐馆随便吃了点,就赶往竞技场。
入场手续并不繁琐,三人预定了一场下午三对三的比赛,交了一百多诺兰币,就进入了竞技场。
竞技场十分宽阔,在一旁是呈圆形环抱着竞技台的观众席,上面已经坐了很多人,到处是欢呼声。在竞技台南方有一个休息室,里面有不少卖药剂和食物的商人,吆喝声和欢呼声似波浪样此起彼伏。
三人走了过去,看见一位商人的手上握着一个淡蓝色的玻璃瓶,里面装着流光溢彩的液体,万俟甘二话不说,直接买了下来。据商人的介绍,这是他乘船前往极北之地途中从一个完好无损的漂流木箱中取出的,在那个木箱里可是有不少值钱的宝贝…
虽然那瓶药剂尚不清楚作用,但是一定是有很大用处的,寒初看这瓶药剂,顿时一阵恍惚—他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这瓶药剂。但是当他第二眼再看的时候,恍惚感消失了,一种清明感取而代之。
(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竞技场(二)
没过多久,就轮到三人上场了。
刚踏入竞技台,寒才发现这竞技台比之前看到的更宽,更大,高耸的房顶呈一个巨大的半球撑在了竞技台外围八根石柱之上。观众席中的六根木柱直顶穹窿,其上雕刻着诸神之黄昏时的战斗场面,六根木柱排列的顺序并不规则,其中最大的一根雕刻着一条黑色巨龙,它长着宽大的双翼,四肢上的巨爪甚至比图中雕刻的士兵都大了不少。
“尼德霍格啊,没想到竞技场里雕刻得这么好!”帕拉德赞叹这腾飞的巨龙。现今的诺兰几乎没有任何龙类的存在,在诸神的黄昏中,诺兰大陆上所有的龙类几乎全部被人类与诸神屠杀殆尽。自那以后,龙就消声匿迹,无影无踪。
随着一阵喝彩声,此次竞技的对手入场了。那是三位赏金猎人,都拿着装训练弹的半自动步枪与手枪,规则是,点到为止,严禁伤人。过了一分钟的休整,六人正式入场。裁判一声令下,对方三人便立即开始了攻击。
“对面的敌人应该不会用法术,牵制他们!”寒通过传输法阵向万俟甘与帕拉德传话,训练弹不断从三人身旁飞过,在地上溅出了红色的指示液。避开了一阵排枪之后,寒躲到了一个竞技场提供的掩体后,拉出那杆半自动步枪,拔出弹匣,将实弹全部替换成了训练弹,再装到了步枪上。万俟甘正用剑气将飞来的训练弹斩出红色,身上却未沾一丝一毫。
一排子弹打光了,对方一人凝神聚气,唤出一个庞大的法阵,所过之处,伴随着一阵猩红的火焰,无不是一片冒着可怖热浪的焦土。其余两人全部为手枪换上了十发麻醉雾弹,戴上了防毒面具。与此同时,竞技场上顿时发动了法阵,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闪着波纹的防护罩,将火焰、毒气以及子弹隔绝在竞技台内。
寒见大事不好,抽出凌霜剑,以剑指天,召出天寒阵,极寒遇上炽热,冰元素与火元素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漩涡。寒唤出三根巨大的冰锥,化为数百块冰碎片,均匀贴在了他与万俟甘、帕拉德的身上。
一片冰碎片插进了漩涡中,漩涡顿时爆炸,冲击波直接将防护罩震碎,在座的观众皆感受到了一阵热浪,有些在前排的观众瞬间失去了知觉,不过身体并无大碍。
一阵浓雾弥漫,竞技场内十分混乱,观众惊慌失措,连忙向出口跑去,却连出口也找不到—这雾,实在是太浓了。
过了一会,浓雾散了一些,竞技台上逐渐清晰了起来,寒拄着剑,肩上背着帕拉德,身后跟着拉着一辆装满昏迷的对手的滑车的万俟甘(很绕口/手动滑稽)。
他(寒)的手上握着一个小瓶子,里面还有半瓶蓝色的药水。
p.s.我突然发现自己更的越来越水了emm 今天我还要考试啊………
第十六章.帝国使者
共和宫,位于诺兰城的正中央,处在诺兰城最繁华的商业区,北方是奔腾的德聂第伯河(卡沙河支流),在共和宫之后方,是一座并不高峻的山。共和宫原是旧时诺兰帝国的皇宫,后经诺兰共和国军解放,成为了国家最高权力机关所在地,时常有邻国的使者不远千里来到此处,与诺兰各位领导人商讨合作事宜。其中,大部分使者是马尔共和国人,只有那极少部分是马尔帝国帝君派来商谈重大事务的高级官员。
而今天,便来了这样一位使者。
执政官是在这位使者来之前三天收到这份海关加急信的,信的内容大体是:马尔帝国将派出一位使者,愿前来商讨诺兰共和国与马尔帝国的贸易、军事关系。
执政官十分重视这位使者,所以迎接仪式十分隆重。执政官甚至在共和宫内安排了一间宴会厅,预定了国宴,还在距离共和宫仅仅一千米的华西里大楼中预备了最高级的生活设施,用于给各位随从及使者居住。
过了三天,使者一行人驾着五辆光彩照人的柴油机车,一路来到了诺兰城下,执政官亲自在宴会厅内招待远道而来的使者客人。宴席上,中央总文书向使者队伍致了欢迎词,随后,执政官亲自为使者端上来了一杯加糖的泡沫黑莓啤酒,并与使者共进午餐。
“请尝一下我们的黑莓啤酒。”执政官瓦良格对使者(用诺兰语)说:“这是我们国家的特殊酒种。”
这一说倒是急坏了旁边的翻译—马尔语中没有「黑莓」这个词语,于是他急中生智,对身旁的使者用马尔语说:“请尝一下这种酒,它是用一种黑色的浆果酿成的,执政官关照你们的口味,特意加了糖。”
使者笑了一下,拿起酒瓶倒了一杯,轻轻抿了一口,一双小眼睛中顿时有了惊奇不已的光芒,他笑着说:“这酒简直比库奇酒还醇香!它比绿叶酒绵一点。我可以带一些这种酒给帝君尝一下吗?”
待到翻译说出了这句话,瓦良格笑了一下,对身旁的总书记说了一句话,总书记爽快地去仓库搬出了一箱黑莓啤酒,放在了给马尔帝国建国1200年的贺礼中—建国贺礼再过一个月就到了。
待到宴会结束,使者就愉快地坐上柴油机车,回到了临时住处。
“诺兰共和国,真的是一个富饶的国家啊!”使者坐在窗前,凝望着远处层层叠叠的塔楼。
第十七章. Ich liebe mein Vaterland
Ich liebe dich mein Vaterland
und will dir Lieder singen
bis daß aus meinem Wanderstab
die Heckenrosen springen
Auf deinen Feldern wächst mein Brot
von deinen Bergen fließt der Wein
das ärmste Fenster wird von Gold
im Abendsonnenschein
Sei stille, liebes Vaterland
ich bin dein Blut, dein Wachen
ich will für dich in Krieg und Tod
den Pflug zum Schwerte machen
—摘自豆瓣
如果你在诺兰的街头遇到任何人,并问他:“你爱你的祖国吗?”
“Inch osm de vatrla menp。(我爱我的祖国)”他们总是会这样回答。
的确是的,从遥远而高耸的天山,到低洼而潮湿的森林,都是诺兰共和国的疆域—一个伟大的国家!
在这么一个伟大的祖国里,也够令人骄傲了。
南方,诺尔岛,位于诺兰共和国的最南端,茂密的热带雨林与炎热的沙漠互相交织在赤道上,远远望去,却是一片绿与黄的盘旋。
为期一周的国庆大典刚刚结束,士兵们闲了下来,除了少部分在军营轮班轮班值守,剩下的大部分不是回到了大陆地区的家中休假,就是在诺尔大教堂举办的集会活动中消磨时间。
可是,我们却能在沙漠与森林的交集线上看到这样一个人,他腰间总挂着一把长剑,坐在一块黑黝黝,常年被雨水冲淋的界石上,无论是沙漠的干燥热风与雨林的潮湿空气交汇之时,还是千里酷暑,他总会在这里,凝望着诺兰大陆的那座城市。
他曾是一位勇士,一名将军,一个大名鼎鼎的执政官,也是,一个被流放的囚犯。
当他凝望着诺兰大陆的那座伟大城市时,总会发出无数感慨。十一个年头,虽然没有被囚于室中,也没有就义而死,但他那颗爱国的心已被那桩冤案囚禁在了遥远的诺尔岛。
“Inch‘depath oplawa osm sestat!”(我敬爱的祖国啊!)他长叹道,随机将那颗有着稀疏白发的头埋进了环抱着的两条胳膊之间。
“充军,永不得回大陆!”他的耳边似乎回荡着审判官当时说的话,他极力想摆脱一切,可是这只是徒劳。他愿意为祖国奉献自己,可有什么用呢?照样是与罪人一样—流放,充军。
他忆起了曾经带兵打仗的日子,那是深秋时节,他也曾到过这儿,将进犯的马尔帝国军赶回了马尔东大陆。界石,当时是他亲手立起来的,现在已经倒在了地上,碎成了两块。人去物在,时光已逝,二十余年,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但他还记得,每一个字都记得,那英雄,梦幻般的记忆啊!
……
“你可以回大陆了,那桩案子已经平反成功。”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却不是,后面是一位政府官员,他挎着一个篮子,里面似乎是几瓶绿叶酒。于是两人坐下,在界石上,对酌起来。
“时辰已到,和我回去吧。”
他恋恋不舍地看着那块界石,夕阳的辉光洒在上面,映出了金色的纹路。
“走吧。”
远方忽然传来了炮声,喊杀声与剑声,他迟疑了一下,一支利箭从身旁飞过,杀死了官员,远方显出了军队的身影。
是马尔军队。
他笑了一下,看向界石,便提起长剑向刀光剑影和大漠的烟雾中奔去。
第十八章.宣战
1038年,马尔帝国正式宣战,兵分三路,直驱都城。
《诺兰史》
1038年,马尔帝国建国后的第1204年。
积压已久的商贸问题爆发了。在与诺兰通商的三年内,就有二十万吨货物源源不断地从诺兰海岸的关口运向诺尔岛与马尔大陆,由于这些货物,马尔帝国境内遭受了严重的经济打击,货物滞销,通货膨胀,从人口稠密的诺兰运向地旷人稀的马尔帝国的货物远远超出了马尔帝国的商业调节范围,为了使全国的经济复苏,马尔帝国决定进行一次庞大的远征,一百万大军,分三路向诺兰共和国西部、东部与马尔共和国的西部进攻,史称「十字西征」。
诺兰共和国正值国庆大典,所以诺兰岛的防御并不强,只有平时的七分之一兵力,三十万马尔帝国军由列夫维.马尔齐中将率领,在五天之内夺下了诺兰岛的大部分地区,只有海中城与几个郡县还在拼死顽抗。
而诺兰岛的广袤无际的土地上,不时响起凄凉幽怨的笛声,仿佛在控诉着马尔帝国在诺兰的土地上施加的暴行。
笛声寒窗影残,国破家亡人在。
入侵后第二十天,诺兰共和国紧急集合了一批国家防卫军—不消说,寒与万俟甘皆在队伍中。十五万人浩浩荡荡越过了沼泽密布的三沙草原,踏过了拉脱维亚长城的坚硬石板砖,分乘三百七十五条大船向着诺尔岛出发。
接着,就是残酷的阵地战,冲锋战,肉搏战。交战双方在诺尔岛低矮的城市街道中使用法术与子弹进行着争夺,据统计,一座小街垒在一天内被连续夺下三十次,还有由一座楼房被履带式坦克碾压成的废墟制成的街垒,由于占据了制高点,仅被夺下三次。
烟火弥漫,一场小规模战役刚刚结束,寒手提着剑和一支步枪走出了千疮百孔的街垒,从旁边的破房子里搬出了一堆碎砖,倒在了街垒上,拍了拍手,把躺在地上的万俟甘叫起来,打开了一瓶烈酒,给他灌了一口,他立刻精神了许多,和寒搬起了砖头。
待到街垒整修的差不多时,他们走向了前面刚夺下的街垒,把子弹和物资搬到那里,准备着下一场战斗,帕拉德朝着前方开了一枪,打到了敌人的街垒上,发出了清脆的叮铛一声。
“对方有一辆坦克,凭声音来看是帝国佛朗哥式或者是帝国轻装甲式,装甲倒是不厚,只不过这个街垒恐怕撑不了几炮。”帕拉德收起步枪,向身边那个中尉说道;“给我炸药和铁管。”
中尉疑惑地为他找来了这些东西,他毫不犹豫地组装起一个酷似炮弹的东西,跟身旁一个火元素法师借了一点火引燃了上面的线,朝那几辆装甲车掷去。
轰隆一声,一辆装甲车爆炸了,散出金红色的火焰,又点燃了数个装甲车的油箱,数下炸掉了对面的整个据点与旁边的房屋。(未完)
第十九章.撤退.死守(衔接章)
一零三八年五月,诺尔岛失守。
同年六月,诺兰军在位于三沙草原边的诺澜郡旁筑起了数百个碉堡,掘下了长达数千里的壕沟,背后的拉脱维亚长城上日夜站满了值班的士兵,他们是从诺尔岛撤下的士兵,奉命死守长城。
而在大陆沿岸的亚热带丛林中,诺兰军修建了不下数百个防御据点,主要还是防止马尔帝国的装甲车部队通过丛林,地刺和路障随处可见,原本幽静而危险的丛林似乎因此变得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七月,马尔帝国军发动总攻,分四路向诺兰大陆南端的各处前进,诺兰军经过一个星期的殊死搏斗,南部阵线仅后撤了五公里。
而东南沿海地区,因为修筑南部阵线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且不被估计在战斗的前锋,所以工事基本没有修,在马尔军队的攻击下,远西港及塔兰贡高原南部彻底失守,七月中旬,马尔军强渡塔兰贡河,直驱三沙草原,形成对南部阵线的犄角包围之势,于是诺兰城又紧急召集了五千士兵,在三沙草原西部修筑临时防御工事。
八月雨季到来,经过半个月的努力,诺兰军打退了马尔帝国军在三沙草原的大部分势力,马尔帝国军北上,直逼塔兰贡城—第二首都。
塔兰贡,这座饱经战火的城市,又将迎来它新的洗礼。
第二十章.分裂
「寂寥之声」:emm战争场面太多懒得写了…
那究竟是飘渺虚无的幻想,还是沉重如山的现实。
—《普罗茨》
第一次诺兰战争过后,落败的诺兰一方经济受到了巨大冲击,迅速分裂为四个小国:远河公国、塔兰贡共和国、北诺兰联合王国与诺兰人民民主共和国(原诺兰共和国,疆域包括诺尔岛北部地区),而我们的主人公,寒,也在诺兰人民民主共和国当上了北诺尔行省的执政官—作为诺兰战争中杰出的士兵,他被破格提拔重用。
当上执政官后,除了每日处理工作,每天都可以去国家大剧院看上几场戏。自从诺兰分裂后,政府少了几个贫穷地区的累赘负担,国家发展蒸蒸日上,财政预算不断增加,人民的生活越来越好。诺兰人民民主共和国新修订的共产主义制度纳入基本法,促进了整个国家人类生活水平的提高。诺兰南部的这个国家,军事实力、财政实力以及生活水平都远超诺兰共和国领导下的诺兰大陆。
法术已不再热门,反而成了一种奢望。原有的法术不再适用于社会的现状,军队整齐划一的编制不允许异类的存在。不过,法术并没有被完全摒弃,在军队中,有少数几个由法师组成的精英队伍,用处也不尽相同。
寒于是过上了这种悠闲舒适的生活。他手头有了些积蓄后,便在诺兰城南郊盖了一栋小房子,买了一辆马尔共和国产的柴油汽车,雇了几个佣人照料家务。
国家大剧院是诺兰城近郊的一栋大别墅,剧院门前的长廊是以上等的远河石砖砌成,上铺红色绒毯,寒约好了万俟甘和帕拉德一同前往,今夜在大剧院中有一场宴会,是为接见来自马尔共和国的嘉宾而举办的交流会。在交流会后,两国的代表将在剧院的会议厅中商议事情。
晚上八点,寒驾着汽车来到了国家大剧院门前,像信中说的那样,万俟甘与帕拉德在仅有一盏煤油灯照明的门口等着他。灯火昏暗却不失雅致,万俟甘率先打了个招呼—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自从战争结束的授职大会后,他们就再没有见过面。三人话不多说,径直走进了藤蔓缠绕的长廊中。
台上,是总政治委员普尔纳威,他身旁是总军官莫和与新任执政官希宁*(诺兰北方方言:sís nình)普尔纳威举起一杯红酒向台下致意,接着,宴会便开始了。
寒作为被邀请之列,自然是有席位的,他与万俟甘,帕拉德,几位朋友与两个马尔共和国人同坐一桌。会上,他们交谈起来。寒作为边境的守卫官,自然是了解马尔语,万俟甘(中将)与帕拉德(外交官)都去过马尔。只是苦了那几个不懂马尔语的朋友,每当那两个马尔人讲完话,他们只能尴尬的点头或笑一笑,接着便问寒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亲爱的马尔朋友们,你们好,宴会已经结束了,请你们去二楼的会议厅召开交流会议。”希宁站在台上,对着全场说道。
(未完)
*注:诺兰人民共和国的执政官不同于诺兰共和国的执政官,只管理政务工作。政治委员负责管理部门的整体意识。总军官管理整个诺兰共和国军队的操练与战争时的战斗部署(并无直接操控权)
第二十一章.联合与战争
自宴会之后,诺兰方就与马尔方签订了合作协议,双方不仅在经济上达成了共识,并且在战略上结成了同盟。
不久之后,诺兰人民共和国的宣战书就递到了远河公国的大殿里。与此同时,一支由马尔共和国与诺兰人民共和国的军队组成的远征军向远河的边境发起了突然袭击,远河军死伤惨重,不得不退回首都内,战争的气息席卷了整个远河城。
北诺兰联合王国率先提出抗议,并取消所有与诺兰人民共和国的贸易协定,同时与远河公国缔结为同盟。塔兰贡共和国由于先前与北诺兰的疆土问题矛盾得不到解决而转向诺兰人民共和国一方。
战争在数个月后全面爆发了。大战之前,各国首都的电报都不停地响着。战争双方都徒劳地试着挽回碎裂的关系,相对于马尔—诺兰同盟(诺兰人民共和国组织),北方的两国同盟虽然在地形上占了绝对优势,但是人数远不及马尔—诺兰同盟。
一零四零年冬天,时任突击队队长的帕拉德带领着两个连绕过了远河军防线,冲向了沙漠中的无忧城,他们的任务是炸毁全城中唯一的巨型储水罐。
任务开始一切顺利,但当炸药埋好时,一位哨兵发现了他们并开了枪,虽然哨兵很快被帕拉德手刃了,但是有另外几个士兵向这边走来。
帕拉德只得命令小队立刻引爆炸药,随后立即带领队员冲出城内,冲向那广袤的沙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