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迅听完后,整个人都瘫坐在椅子上,他无法相信,与自己共事多年的好友想要毒害自己,不断地喊:“不可能,不可能,他为什么要害我?我们同袍啊。”
“老爹,真真假假把羽焚叔叔叫来一问便知,说真的,我也不相信。”
正说着,走进来一位中年男子,生的是仪表堂堂,器宇不凡,身穿白袍,留着美髯,走路非常轻,像游走在湖面上,一副满腹经纶的模样。
陈夕感慨,难道这就是羽焚?怎么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你来的正好,他们说你要毒害我,我不相信,告诉我,不是真的。”
羽焚不慌不忙,甩甩衣袖,做了一个揖,“家主,事实都摆在眼前,何必呢?”
“为什么?我亏待过你吗?”羽迅不解。
“人总不可能一辈子呆在别人身后吧?”
羽迅后退了几步,似笑非笑:“怎么,都懒得辩解,我真是错看你了,来人……”
“请等一下,”陈夕急忙站出来,“黄阿姨的事情还没有问呢。”
羽焚笑笑:“你这小孩倒是有趣?行,满足你的好奇心。”
七年前,家主羽迅发现了一座玉矿,于是征集了许多青年壮丁去采矿,其中包括黄四娘的丈夫。没想到不久后矿场发生事故,黄四娘的丈夫因此去世,羽迅只是草草给每个死去家属一些抚恤金便了事,当时负责此事的正是羽焚。
家里没有顶梁柱,微薄的抚恤金根本不足以维持生活,很快,黄四娘便陷入困境。事发一年后,听说她得到一位老者的相助开了黄鹄饭庄,从此名声大噪,羽焚也慕名而来,发现店老板正是当年某位矿工的妻子。
人逢喜事精神爽,那时的黄四娘已经摆脱了之前的阴霾,如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格外吸引人,而且四娘性格极好,善解人意,很快吸引了羽焚,可惜的是黄四娘和亡夫的感情极深,拒绝了羽焚的追求。
羽焚依旧我行我素,只要有空就去黄鹄饭庄,毕竟他是唯一一个对四娘好的人,所以有些心里话四娘还是愿意对羽焚说。终于,羽焚发现黄四娘对当年采矿的事情仍然耿耿于怀,视羽迅为仇人,羽焚大喜过望,感到时机来临,在他的鼓吹下,黄四娘更加怨恨羽迅,决定为夫报仇。
黄四娘用羽焚给的米襄花种,以菜园子作掩护悄悄种植,但是米襄子极其难活,经过四娘的反复培育,一年前好不容易开花,米襄花有异香,容易发现,于是他们用无色无味叶和茎研制成药粉下毒。
陈夕没想到,自己只想为四娘的事情讨个公道,出乎意料扯出这么大的瓜,而且大瓜附带着很多小瓜,不过已经开始了,索性问到底,“你还没说黄阿姨怎么死的?该不会是你下的毒?”
“我杀她?笑话,我为什么要杀她?这件事多亏了羽琮公子的大力协助。她是自杀的,老子儿子接连欺负人,谁受得了,她想要用自己的死为亡夫和自己讨个公道。”
“我?你别血口喷人。”羽琮急了。
羽焚不慌不忙找个椅子坐下,非常平静地、像在讲故事一样,“好些时候四娘都想放弃,劝我停止下毒。但是再善良的人容忍也是有限的,家主害她失去丈夫,儿子害她生意做不下去,你们说说,一个万念俱灰的人会干出什么?她服毒自杀,并嫁祸到羽琮身上,羽琮出事,其他四个家族怎么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家主,你还有机会争取族长的位置吗?所以我说羽琮可是帮了大忙。”
羽琮愣住了,从小到大,他从未考虑比人的感受,更不可能为他人着想,总是觉得自己很委屈,别人逼他做不爱做的事情,父亲不在乎自己,因为自己的任性、胡闹逼得一个女人走投无路,自己差点成为凶手,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他,默默低下了头。
此时,羽迅颤巍巍站起身,“你啜使别人种禁花米襄子,下毒害人,我要把你……”
没等说完,一口黑血吐在地上,羽焚看见大笑道:“把我怎么样?有这本事吗?看看现在的样子,自求多福吧,哈哈哈……”
只见他打了个响指,突然遮天蔽日飞来一群乌鹊,向不同的人攻击,待到散去时,羽焚早已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