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累了一天,一顿美味的饭菜简直是解乏的良药。
黄四娘的厨艺非常精湛,孩子们围着餐桌一个个狼吞虎咽,生怕被人抢了去。摸着圆滚滚的肚子,陈夕非常满足地打着饱嗝,无意中看到了饭堂墙壁上的黄鹄,栩栩如生的模样似乎要飞出来,不觉地想起了刚才的事情。
面对周煜燚的询问,黄四娘毫不避讳地解释。
她是个寡妇。七年前丈夫去世后为了生活开了个小饭庄,由于黄四娘厨艺精湛,为人实在,生意倒还过得去。
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尤其是有点姿色的寡妇更是如此。黄四娘属于这种,虽是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追求她的人倒是不少,可惜她与亡夫感情深厚,宁愿守寡都不愿改嫁,把追求者一一拒之门外。
随着五子部内斗愈演愈烈,人们的生意越来越难做,黄四娘的饭庄也不例外,直到一天,来了一位童颜鹤发的老者。
那老者穿着破破烂烂,却又一尘不染,他说自己已经三天没有吃饭,四娘心善,即使饭庄经营困难,仍然赊了老者一顿酒菜,为了报答四娘,老者在大厅的墙壁上画了一只栩栩如生的黄鹄,并告诉四娘:只要拍三次掌,黄鹄就会从画中飞出来,再拍三次掌,黄鹄就会飞回去。
从此以后,每位客人来吃饭时,黄四娘都会让黄鹄飞出墙画,为客人表演。时间久了,饭庄生意越来越好,并改名为‘黄鹄饭庄’。可是最近,因为羽琮的原因,饭庄的客源几乎没了,墙画黄鹄也无法挽救惨淡的经营状况。
“周煜燚,你为什么对墙画黄鹄如此感兴趣?仅仅因为画得很逼真吗?”陈夕问道。
周煜燚刚刚吃完饭,打着饱嗝靠在椅子上:“你是不知道,在山西村,黄鹄又称黄鹤。”
“黄鹤?黄颜色的鹤吗?有这种鹤类吗?”说到鹤,陈夕又想起了豢鹤人,难道周煜燚怀疑画黄鹤的老者正是他们寻找的豢鹤人,她不禁把身子向前移了移,“你该不会……可白鹤爷爷的鹤只有白色的,没见黄色的。”
周煜燚笑了笑:“我也是猜测,黄鹤是一种非常神秘的鸟儿,没人见过,传说它很专情,有首歌谣是这么唱的:
悲伤啊!可怜的黄鹄早寡,七年了,不与雄鸟一起来往;独自栖息啊!它掉转长颈,不愿同其它黄鹄同聚一地;悲惨的鸣叫声啊,夜半响起,那是对已死雄鸟的思量。早寡的命运已注定,单栖独宿何以感伤?寡妇两行泪,是多么悲哀啊,对于死者应该永记心上。飞鸟尚能如此,何况万物之灵长?”
周煜燚再次发挥了自己的广博学识,一段歌谣说的陈夕和风铃频频点头,好像粉丝看偶像一样放出星星眼。
“是好歌谣,也是专情的鸟儿,就是太悲伤了。”陈夕说:“唉,一路上遇到的怪事还真多。”
“说到怪事我又想起了一件,”一直在吃东西沉默不语的风铃突然发声:“刚才我路过黄阿姨菜园时,闻到一股奇特的香气。”
“有什么问题吗?”陈夕和周煜燚同时发问。
“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这股香太诡异了,我对自己的鼻子还是蛮有信心的。”
风铃的这股自信,陈夕丝毫没有怀疑,在紫檀林和豢鹤人一起的日子,风铃是最贪玩淘气的,可偏偏只有她学会了制香,甚至包括豢鹤人的绝技——紫檀香。
据豢鹤人说,风铃对制香有独特的天赋,其中最主要的原因之一是她的嗅觉非常灵敏,能辨百味。
一声响彻云霄的尖叫声打破了黎明的寂静,“快来人啊,黄四娘死了……”
由于孩子们都住在黄鹄饭庄,他们听到叫声,一骨碌爬起来,迅速穿好衣服,跑到黄四娘卧室,只见她披头散发,面色发青,僵直地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