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某年某月的某一天

公孙红调到综治办上班以后空闲时间很多，难免经常溜回家做家务。她看窗外天色不好象是要下大雨的样子，边抱怨着天气预报不准，边说下午小孩上学都没带伞，和主任抱歉的说得打个电话给老李，看来两人要分头送伞了，拿起主任看得很紧的电话机跟老公打了个电话，李坚强说他担心下雨，让大的两个有带伞，不用去送，叶卫强抱着侥幸心理，不想拿个大伞，所以没带，现在家长只能去接。

公孙红跟主任、同事打好招呼回家，拿了两把伞去实验小学。先去一年级，小学生两节课，一年级小朋友纪律性还不严，特别是没上过幼儿园的小朋友，上课会自己跑出去上洗手间，不敢去的会尿在裤子上哇哇哭，叶卫英每天能讲一堆小同学们的趣事，胆子大的小学生不想上课也不请假就跑回家去，老师一不注意，爱说话的小朋友可以立刻叽叽喳喳吵翻天，一般要老师凶几次才有效，特别调皮捣蛋的等家访或者开家长会沟通过，小朋友被吓唬成功就会乖巧许多。

雨已经下的不小，小朋友看到公孙红在窗外，羡慕纷纷，陆续有家长拿伞来接小朋友，老师也很通人情，早点放学，说家长没来接的同学，可以先教室等着，想自己回去的，最好住得近的两个小朋友拼一把伞，免得淋雨，有伞多出来的同学也可以借给没带的同学，要借的同学明天记得还就好，但大家不能吵吵，要影响到其他班级的学生上课，老师下次就不提前放大家了。

四年级在另外一栋教学楼的一楼，叶卫英熟门熟路的带老妈过去，公孙红看地上已经积水，一只手把女儿连书包直接抱起来，免得她的布鞋湿了，另一只手打着伞，再拿着把伞，到老二教室门口，再放下来。女儿大了，她已经抱的吃力，透过玻璃窗跟老师招手，老师出来，她说我是叶卫强的妈妈，给他送把伞。老师出来的一霎那，教室里立刻嗡嗡响，老师权威的回过头去，立刻安静了大半，叫叶卫强你出来一下，叶卫强高兴地站起来，直接跑出教室，公孙红看他穿的是解放鞋，把伞直接给他，放心让他自己回家了。她谢过老师，拿着女儿的书包和伞，弯下腰，让女儿到背上去，叶卫英极其开心的扑到妈妈背上，叶卫强在教室内看了暗自羡慕。公孙红一向在儿女面前以威服人，叶卫英虽小，但对老妈那是十分敬畏，难得有这么温馨时刻，她老老实实地抱着母亲的肩膀，被一路背回家。

公孙红不善于和小孩打交道，即使是子女，到宿舍楼下把女儿放下，收伞，上楼开门，叶卫英乖乖随后。开门后，看时间还早，跟女儿说妈妈去菜场买菜，你自己在家玩一会，就要做作业，然后拿了篮子关门走人。叶卫英跑回3人房间，放好书包，溜去母亲房间看电视。

公孙红买好菜回家，看见老二老三都堆在电视机前，非常不满，让两人出来学择菜，问两人作业做了吗，老二说等会做，老三没作业，一般是老大圈范围，老二出题目，老三当小白鼠，两人自然被训，并被告知，因不自觉学习，以后主卧她会出门就锁，两人择完一个菜，在老妈絮叨中逃回自己房间，打开书包做点作业。等公孙红把菜洗好切好，煤球炉子烧着，李坚强和叶卫明一起开门进来，两人是楼下遇到的。李坚强洗手炒菜，叶卫明放好书包，去食堂拿蒸好的米饭，李文静一般算好时间到家，基本菜炒的差不多了，碗筷摆好，她也到家了，放下书包，帮忙把最后的一个热菜或汤端出来，和老爸简单的打个招呼，组合家庭也可以开动晚餐了。饭后，李坚强会叫女儿准备一下晚自习的东西，李文静自然就回自己房间不出来，到要去晚自习时间再带几本书出门去。

洗碗打扫卫生工作以前是叶卫明承包，他到一中后小镇家务大多转移给叶卫强，现在是两人轮流值日，一人一天。叶卫强为此意见很大，觉得李文静年纪最大，最不做家务，还只爱干点端个菜，分分碗筷这种表面活，经常嘟囔不公平，要三人轮流排值日。公孙红私下说他不懂事，大姐姐高二了，学习很紧张，没空做家务，叶卫强不满的说那高一她也没做。叶卫明拿铅笔头敲弟弟脑袋，我们男人不能让女的一点，你男子汉风度要有的，就得多让让文静姐姐，照顾好妹妹。

李坚强劝过公孙红少看电视，现在房子隔音不好，主卧电视声音，隔壁听的很清楚，小孩一个高二一个初三，都是要紧时候，看电视会影响到大家学习，公孙红就经常拿本杂志或图书馆借的小说，坐了自己小孩房间，当陪客。偶尔放下书或杂志，问问他们，作业有不懂的吗，等两个小的做好作业，帮着准备好热水，让他们洗脸刷牙洗脚，天气冷了，每周一次准备一大锅热水，帮两个小的洗头洗澡，老大她都放心不管了，偶尔老大看书完了，还洗头洗澡，她听到声音，在自己卧室喊着，天冷呢这么晚就不要洗了，明天洗吧。李文静要洗头洗澡会事先和父亲说好，李坚强准备好热水，和老婆说明这是留给文静的。

6口之家，人虽多，夫妻俩都是手脚麻利爱干净的人，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单位宿舍里小孩不少，大家看着这家人还不错，慢慢的小孩子们开始一起聚着玩了。叶卫明认识了一些初中学生，这些多半是被家长喊来一起取经的，夫妻热情接待过这些盼子女成材的家长子女后，公孙红在粮食局里也认识了不少职工和家属，朋友多了，下班后她有了自己的社交活动，有地方可以串串门，聊聊天了。

李坚强买了羽毛球拍和球，组织周末家庭运动会，可惜参与者水平差，他只能荣获冠军，叶卫明周末有空要坚持练毛笔字，自己两个店得轮流去看看，初三学习又紧张，弟妹读书他还得关注，所以他和李文静基本不参合。同在一中上学，两人路上难免遇见，点头微笑而已，他没有主动关心继父爱女的想法，在家大家能表面一团和气就不错了。

下学期，老师告诉叶卫明可以保送上一中高中部，他想想放弃了，中考对他来说，是一次检验，关于他的学习方法，努力程度，他希望通过考试，明确自己未来高中三年，是否还按这套来。填志愿的家长会前，老妈说有好的中专要报一个吗？他想起曾经高中毕业混了一个中专的前世，摇摇头，说不用。

叶卫明初中三年成绩一直拔尖，有外地名校悄悄找上门来，说到他们学校读高中免学费，如果中考成绩好，入学时还会根据成绩给一笔奖金。李坚强问了老婆意见后婉拒了，但把事情告诉他，不去原因是觉得他年纪偏小，在外地读书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