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忆那边,已是有众小仙家来寻。
一人率先发难道:“江宗主,您这莲花坞内邪祟可不少啊?您听这笛声,不知道的,还以为宗主您那师兄夷陵老祖归来了呢。”
一句话既出,众小世家家主都跟风点了点头,他们自然没胆子挑衅江家。只是想借此彰显一下自家的名声。
“怎么?我江家的事轮到你来管了吗?”江忆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和当年的江澄如出一辙,不得不说,江忆模仿的是真像, 若是魏无羡在的话,可能也会以为是江澄夺舍了,更别说那些小家主了。
听江忆放了这话,众人皆知,这是三毒圣手不悦了,几个心理承受能力不好的家主心中已经打了退堂鼓,名声谁都想要没错,但也得有命去享受不是。
在沉默中,却有一人用颤抖的声音道:“江……江宗主,我们也是好意想帮您除祟……”
未等那人说完,只听“砰”的一声,一张靠近那说话人的桌子碎了,顿时吓得众人一个哆嗦,战战兢兢的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江忆从主座上站起身来,走到那人面前,居高临下俯视道:“怎么?你是认为我江澄还不如你,需要你来插手我江家的事吗?”说到最后,江忆已是敛了笑,眼里满是阴霾,盯着那人。
“不……不敢,我们只是来瞧瞧江宗主你需不需要帮忙,既然有您在,那定然是无事的,我就说他们是瞎担心一场,有您在,怎么可能会有事,先告辞了。”有一个人率先道。顿时引来他人的怒目而视,却也都没说什么,一个个颤巍巍的向江澄请了告辞。
而先前向江澄寻衅的人,却是动也不敢动,他能感受到江忆那阴厉的眼神在他身上转,眼见其他人都离开了,只剩他,豆大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滚了下来,一边暗骂那些人不地道,一边硬是扯出了个谄媚的笑容,道:“江宗主,这……既无事,我,我便也先告辞了。”
话虽是这么说,但江忆没开口,他是一动也不敢动,只见江忆缓缓回身,走至主座前,才摆了摆手,那人便如释重负般逃亡似的逃了出去。
在那人走后,江忆转身看向魏无羡的方向,低声道:“你可一定要成功啊!”
语罢,转身向厅后走去,最后隐匿于黑暗,只有那张破碎的桌子方能显示此地发生过什么。
而此时,江家直系子弟却是聚集在一个屋子内,看着头上黑压压的一片触手可及的邪祟,有些难挨,却都没动手,宗主吩咐过,若邪祟不伤人,就由它。
江澄在江家积威日久,江家子弟个个惧他,畏他,却也信他,敬他。
五年前,江澄宣布收江忆为关门弟子,每天,亲自教导修习,是已如此,江忆这些年一直身代两角,才能如此得心应手。
正当这些弟子讨论什么时候邪祟会散时,只听得一声“去”响彻江家大大小小的角落,弟子们不由感叹不知道是谁灵力如此充沛,修为如此之高。
“诶?退了,退了。”一个弟子喊道,引得众人一起看去,只见众多邪祟一个接一个,有序的向四方散去,不消三刻,竟是消退了个干净,就连先前因阴气过重而灭的灯烛也是重新的燃了起来。
这下可就不是惊讶,而是惊骇了,他们自是也听到了笛声,“笛声御之,万鬼听之,难道是夷陵老祖魏无羡到咱们江家来了?”一个看着年纪甚小的弟子喊道。
“怎么可能,他要是来了,我们宗主早将他大卸八块,那有他吹这么长时间笛子的机会。”一人反驳道。
“那你说怎么回事,谁还能凭笛声招来这么多邪祟。”那小弟子甚是不满自己被反驳了,气愤回道。本来就是小孩子,这时候竟把辩论自己是否是对的,看的比现在的处境更为重要。
江忆在门口听得不禁莞尔,此时他已然恢复了真是面貌,推门进去,温声道:“好了,好了,别吵了,我们小师弟说的对着呢。”
“大师兄”“大师兄”……
八声不同的大师兄传来,那几名弟子站起了身子,将江忆围在中间,而那小弟子早已扑进江忆怀里,撒娇道:“大师兄,你去哪了,我都好久没见你了,他们老是欺负我,”边说,边用小胖手指指了指,还不忘对那几七个师兄做鬼脸。
气的那几个师兄正要控诉这些日子小师弟的罪行,江忆却是对他们使了个眼色,道:“那,师兄让他们给你道歉好不好?”
那七个师弟也不是省油的灯,见大师兄都这么说了,一个一个装的比谁都诚恳,拱手道:“九师弟,对不起,师兄们错了,原谅我们好不好?”
这句话一出,吓得九师弟一个哆嗦,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又一见师兄们“慈祥”的笑容,终于承受不住,落荒而逃。
“哈哈哈哈哈哈……”一阵鬼畜的笑声响起,江忆不免抚了抚额,才开口道:“是夷陵老祖在吹笛。”
一句话出来,那七个闹腾的师弟都停下了笑,眉头深皱,思虑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开口道:“那,宗主他没事吧?”
也不怪他担心,毕竟三毒圣手和夷陵老祖早些年的事,早已人尽皆知了。
江忆笑了笑,看着这七个师弟和从门缝中探头进来张望的小师弟担心的神情,心中不免为江澄觉得宽慰,道:“没事,他来是宗主允许的,虽不知为何,但我们听命便是。”
“那你好好照顾宗主,反正,我们又见不到。”二师兄吃味的说,若是自己天资再好些,也能天天见宗主了,也许还能让宗主开心些,不至于像现在这般,每天都是布满阴翳,偶尔掀起的嘴角却也只是嘲讽意味,带着让人心疼的凉薄。
“行了,你乱呷什么醋呢?若不是怕你们担心,宗主也不至于专门让我来一趟看看你们。”江忆无奈道。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