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大约从四月开始,城里的空气中便开始加入了白玉兰花的香气。那空气中飘过的幽幽花香,由下而上,会让人熏熏然,陶陶然一整天。
这种白玉兰花瓣肥厚,就像白玉般润泽且香味如兰,原产于印度尼西亚、马来半岛等地。来到广东这里便广受欢迎,栽培极盛,在南国的大小街道随处可见,俨然已成为了南国之花。
这种白玉兰不同于北方的白玉兰。北方的白玉兰。花外形极像莲花,盛开时,花瓣展向四方,庭院中青白片片,白光耀眼,又另有一种紫色的,开时艳丽无比,所以又叫玉堂春。据说慈禧太后因小名叫玉兰,故在颐和园乐寿堂门前,便被种植。用玉堂春来形容一国西太后,倒也雍容华贵了。
南方的白玉兰花,花单生于叶腋间,有短梗。它的花蕾长得像毛笔的笔头,又似旧时女子头上的玉簪。花的外面又裹有嫩绿色苞片;待苞片脱去,就露出洁白如玉的花朵,徐徐开来的花瓣有8枚以上。南国的白玉兰若用以形容女子,便是小家碧玉了。
白玉兰花树都是高高的,十几米的身躯枝干挺拔,树姿优美。那浅绿大叶子在风中款款挥舞,落叶不除不疾,间中有阳光在枝条中洒下,如金沙点点,烈日中,足以令一整条马路,凉快而又不生热。
江门便有好几条这样的街道。那街的两边由头至尾都种着清一色的白玉兰花树。这样的街道,通常也不太长,由街的这一头,可以望到街的另一边。
在白玉兰花开的时节,春末的时候和着小雨,花香便揉进了雨里。这样柔和香淡的雨,让人觉着春天的潮湿便也没那么厌烦了。
而夏季,白兰花的香气却又渗进阳光里,随风还会飘飘坠下如玉的片片花瓣,地下也白玉点点,在白兰花树下走一走,夏天的暑气似乎也觉得顿时减轻了。
待到秋冬,白兰花的枝叶明朗起来,光滑的枝丫上便会看着不时低舞着一团青碧,柔柔丝蔓低垂,那是寄生在白兰花枝丫上的寄生植物,袅袅婷婷的,加上风儿吹落的片片黄叶。心静的时候,可以听见叶子沙沙的细语。不知道是白玉兰花的不舍?还是来自秋日的呢暔……
如此,整条街一夏都是香气郁郁,香味清幽甜润,街上时时浮动的那阵香气,让人觉得“暗香浮动月黄昏”用在白兰花上也是很恰当的呢。
难怪这些短短的街道,从傍晚开始就会惹人留连,让人相看不足,来回徘徊不舍。也难怪新会大会堂门口种满白玉兰的路的路会被人戏称为“情人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