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马基雅维利主义：世俗功利面前，道德或许没那么重要

讲到马基雅维利这个词儿，大家可能会听说过另外一个词儿和他有关系，这就是马基雅维利主义。什么是马基雅维利主义呢？

非常简单地说，就是一种主张为了世俗的功利的成功，人有权在手段的选择方面具有更大的弹性的人生哲学。

一言以蔽之，就是你如果看准的目标的话，那么只要这个目标本身就在你眼前，你就可以选择各种各样的手段来为这个目标服务。

当然了，这并不完全可以把这个思想简化为所谓的不择手段。不择手段的讲法听上去就更加的邪恶一点了，马基雅维利并没有大家听上去的那么邪恶。

1、在动荡政治形势中生活的马基雅维利

马基雅维利生于意大利的佛罗伦萨，他是文艺复兴时期的一个思想家。那时候的意大利和今天的意大利不一样，它不是一个统一的国家，可以说是处于诸侯混战的状态。佛罗伦萨是一个类似于像城邦一样的国家，旁边还有很多这样的小国家，比如说比萨，比如说热那亚，最有名的大家可能听说的就是威尼斯。

当时的欧洲像神圣罗马帝国，神圣罗马帝国不是古罗马，是指德意志神圣罗马帝国，还有西班牙，法国则是一些非常强大的陆上强权。所以每一个意大利的小邦都要在这些陆上强权的夹缝中生存。所以佛罗伦萨作为一个在北意的城市，它的生存状态也是颇为堪忧的。

而佛罗伦萨的整个政治制度是在共和制和僭主制之间摇摆。僭主制就是有一个人说了算，一个大家族说了算。那么大家可能会听说过有一个家族叫美第奇家族。美第奇家族长期地控制着整个佛罗伦萨政治生活的方方面面。

但是在马基雅维利年轻的时候，美第奇家族就被推翻了，当时就成立了一个共和国，那么马基雅维利就很自然的成为了共和国的一个行政长官了。官也不是特别的大，是所谓的共和国第二国务厅的长官，兼任共和国自由和平时委员会的秘书，他主要是负责外交和国防的，经常出使各国，拜见各国的领袖，这样一来他自己的眼界也得到了开拓。

这里要注意的是佛罗伦萨也有一支小型的军队，马基雅维利也在军队里面混过，他在1506年就建立了一支小型的民兵部队，甚至还在于比萨人的战争中获得胜利，这就证明了马基雅维利是有一定的军事才能的。

在神圣罗马帝国和教皇陷入外交矛盾的时候，他也出使各国，捍卫了佛罗伦萨的利益，但是后来他比较倒霉。我们不是说佛罗伦萨是在共和国和僭主制之间来回摇摆，后来美第奇家族杀回来了，把共和国推翻了。

推翻了以后，马基雅维利就有点小倒霉了，因为他是共和国一派的人，就进监狱了，后来通过一些疏通关系什么的就放出来了。放出来以后，他心有不甘，他还想做官。他官瘾很大，不是改朝换代了吗？不要紧，我就继续效忠新朝，他就写了一本书就叫《君主论》。《君主论》就是献给美第奇家族的洛伦佐二世的，这本书也成为了马基雅维利的一个标牌性的著作。

但是也真是天有不测风云，马屁虽然拍得很好，但是政治形势又发生变化了。1527年的时候佛罗伦萨恢复共和国了，马基雅维利说我最早就是为共和国服务的，现在能不能让我继续做官呢？但是大家不信任他了，为什么呢？他曾经向美第奇家族拍马屁，所以他最后在1527年共和恢复以后就没什么官做了，然后郁郁而终。

2、马基雅维利是一个虚无主义者吗？

他的最重要的书就是《君主论》。我最早听说《君主论》这本书的时候，大概是在读小学高年级，我是看二战史，看墨索里尼的历史，然后就发现墨索里尼很迷一本书，就叫马基雅维利的《君主论》，所以那时候我就知道世界上有一个人叫马基雅维利，他写了个《君主论》。

正因为马基雅维利进入我的童年的这样一个记忆的方式，是和墨索里尼一起进入我的大脑的，而墨索里尼不是什么好人，所以一开始我对马基雅维利也没有抱以好感。

但话又说回来，《君主论》里面的确写了一些听上去好像是很反道德的言论，我就随便找几句话念一念。

比如他说关于人类咱们一般可以这样说，人类就是忘恩负义的东西，人类是容易变心的，人类就是伪装者、仿冒者，是逃避危难的，是追逐利益的。

他又说，在我们的时代里，我们看见只有那些曾经被称为吝啬的人们才做出了伟大的事业，至于别的人就全失败了。他的意思也就是说要吝啬，不要慷慨。

下面一句话几乎是成为他的标牌性的名言了，也就是说君主要掌握好使用残暴手段的限度和范围，即损害行为要一下子都做完，对臣民的财产和他们的妻女不要染指。

在守信和失信方面，君主应当效法狐狸与师子。由于狮子不能够防止自己落入陷阱，而狐狸则不能够抵御豺狼，因此君主就必须是一头狐狸，以便认识陷阱，但同时又必须是一头狮子，以便使豺狼感到惊骇等等这样的话。

这话的意思也是相当明显的，就是君主使用各种手段的时候，应该收放自如，残暴的限度要弄得刚刚好，一方面要流露出你让人感到害怕的一面，就是装狮子；另外一方面又要流露出狡诈的一面，让别人摸不透你，这就叫装狐狸。

还有一段话就是君主务必要把连带责任的事委托他人去办理，把布施恩惠的事让自己去掌管，这也是做官的一个诀窍，就是好事自己办，有些很脏很累的活外包出去让别人做，万一做砸了以后就立即甩锅。

按照上面我们所听到的马基雅维利这些所谓名人名言，大家是不是觉得马基雅维利是一个虚无主义者呢？什么叫虚无主义者呢？就是试图向传统的道德规范，比如说慷慨、宽容、说真话、信义……要把这样的传统的道德规范全部颠覆呢？马基雅维利是不是想告诉大家只要成功做啥都行呢？

我认为他倒并不是这样的虚无主义者。大家回顾一下虚无主义者的主要观点是啥？他的主要观点就是要把做事情的欲望加以淡化，所以虚无主义者和佛系这两个概念彼此之间是有点联系的。比如说作为怀疑主义的皮浪主义者，他们对于一切事物的本质都是采取一种漠然的态度，都要把它悬搁起来，所以出现一个政治事件以后，他们也不会对这个政治事件的动因进行认真的考察。

犬儒主义他是只关心自己的自然感受，所以犬儒主义具有一种天然的反政治特征。斯多葛主义他们对于政治操作没有太多的兴趣，他们更多的喜欢讲修身养性，类似于希腊罗马时期的道家。明明作为罗马皇帝的奥勒留，他的《沉思录》里面也基本上不谈帝王术。

新柏拉图主义者奥古斯丁就更明显了。他分了上帝之城和世俗之城，马基雅维利讲的那些政治技巧那都是在世俗之城里的，他根本就不感兴趣，他关心的是上帝之城的事。

诺斯替那更显然了，诺斯替主义认为整个世俗世界是盗版的。马基雅维利他在佛罗伦萨干的那些事情都是盗版世界里的盗版行径，根本就和他没关系。

3、马基雅维利是古代智者的同路人吗？

那么有人说了，你上面说的这些思想家的确和马基雅维利不是一路人，那么普罗泰戈拉这样的一个古代的智者，是不是马基雅维利的同路人呢？那么普罗泰戈拉有一句名言，就是“人是万物的尺度”，听上去就好像真理就是跟着我自己的利益偏好来可以加以修正的。

我们还记得在《理想国》里面还出现了另外一个智者，就特拉西马库斯，他和苏格拉底怼了半天，两个人就讨论什么叫正义。

特拉西马库斯就认为正义就是统治者所定义的正义，这听上去非常非常的马基雅维利主义。马基雅维利本人就是这样，共和国的领导人在台上的时候就站在共和国一边，然后僭主美第奇家族上台了就立即更换政治门庭，这不就是特拉西马库斯的思想的体现吗？

我也并不认为我们可以因此就简单地把马基雅维利算成是古代智者的同路人。“人是万物的尺度”这句话也好，“正义就是统治者所定义的正义”这句话也罢，这两句话都是一种非常笼统的概括，它缺乏政治实战的操作价值，因为你仅仅是把这两句话挂在嘴上，你是没有办法解释为何有人成功有人失败的。

《三国》里面袁术成了皇帝了，如果袁术看过《理想国》，心想特拉西马库斯思想挺符合我的胃口，正义就是我所定义的正义，那么现在我就是强者，我就来定义正义了。

但这样做是不是好呢？适得其反。他称帝了以后非但没有让他的事业更上一层楼，还使得他成为天下人所攻击的对象，同时甚至使得他最有利的部将孙策也反叛了他。曹操就比较聪明，他一直不称帝，就是玩弄汉献帝，挟天子以令诸侯，获得了极大的政治红利。

为何曹操相对比较成功，袁术则彻底失败了？为什么在西汉和东汉交界的时候，王莽失败了，刘秀成功了？我个人认为智者的哲学它缺乏讨论这些问题的具体思想资源，（而）马基雅维利就有这方面的资源，翻《君主论》就知道了，也就是说某某成功了，刘秀成功了，曹操成功了，就是因为这些人他符合我在《君主论》的第几页里面提出的A方案、B方案、C方案。袁术不成功王莽不成功，就是因为他们违背了我的方略，他就有解释资源。

比如对于曹操的这样的一个行为，他就说曹操这家伙玩弄汉献帝，自己不称帝，是因为曹操非常懂得狐狸的策略，知道怎么玩欺骗，所以他是靠欺骗得天下的。

大家就说了，马基雅维利的这方面的一些想法似乎只是在工具和手段的方面比智者者提供了更多的解释资源，难道就仅仅凭这一点，我们就可以认为马基雅维利不是个虚无主义者吗？

我认为的确可以仅凭这一点就可以判断出他不是个虚无主义者。为什么呢？如果有一个人像马基雅维利那样，对于做事的手段与方略有极大的研究兴趣，这就说明了很多的人的兴趣的面向。

4、反佛系的人生取向：对世俗政治的高度关注

第一，他对于这个目标是认真的。比如假设小张有一个好友或者是亲人得了重病，而且你就发现小张这个人就开始非常认真地研究医学期刊，然后到处去托哪个医院有什么专家能够看这个病，最后竟然也成为了这方面的半吊子专家了。这就说明什么？从这件事就可以说明小张非常爱他的家人或者朋友等等。

同样的道理，如果小张专门研究股票研究的非常深，这就意味着小张有很大的决心要发大财。如果小张专门琢磨搞政治手段，这就说明他对于自己的政治目标是非常认真的，

与之相较，你是很难在任何一个虚无主义的流派里面看到对于政治细节的讨论，这就说明了他们根本就不在乎怎么玩政治。而政治游戏的细节或者说权力的游戏的细节，显然就是现实世界的一个组成部分。他们对于政治细节不在乎，也就是他们不在乎现实世界的一种具体体现。

马基雅维利他喜欢讨论政治运作的细节，这就说明他热爱政治生活，对政治目的有兴趣，所以他的整个人生取向是反佛系的，因此他就不是个虚无主义者。

第二点，他为什么不是个虚无主义者呢？以马基雅维利的这些对于帝王术的这种狂热的追求，就证明了他认为成功是在此岸，而不在彼岸。请注意，一个对于手段和细节特别感兴趣的人，肯定已经预设了这个事情是有可能被做成的，而且是有颇大的可能被做成的。

举个例子，像你说爱迪生他认真研究做灯丝的各种材料，因为他已经预设了这个材料，应该是很快就能找到，我就是因为运气不好，多试几种材料，有可能明天下午我就找到了，结果他果然就找到了。

反之，如果爱迪生认为使得这一个灯泡能够被做出来的优秀的材料根本就不在现实世界中，根本就不是在物质世界里面，而是在普罗提诺所说的太一里面，他难道会去认真地研究灯泡的材料吗？当然不会，他肯定预设这个东西离我很近。

同样的道理，马基雅维利对于政治手段不是特别痴迷吗？这就意味着马基雅维利已经预设了政治成功，就是在此岸世界的，而不是在彼岸世界。实际上这种学说和这种想法可以被概括为政治的现实主义，它当然是处在虚无主义的反面。

第三点就是为什么说马基雅维利主义它不是个虚无主义立场呢？因为很多人认为虚无主义这个词儿是与对于公共道德的排斥相互联系的，你是个虚无主义者，你就对公共道德不感兴趣，你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但是马基雅维利极有可能不是个利己主义者，这是为什么呢？因为政治的目的本身是具有一定的公共性的，即使是公认的暴君，他们做的某些事情也是具有公共性的。

比如隋炀帝他的行为算是暴君的一个典型了，但是大运河的修建它是具有公共意义的。曹操的名言“若不是有我曹操，不知天下，有几人称王，几人称孤”这句话就有很深很深的哲学意味。他的意思是想说什么呢？就是在我曹操这个人的个人野心和整个天下人的宏观的公共利益之间，是有一个非常深的联系的。并不是说我实现了个人野心，就要让所有人都倒霉，恰恰我实现了我的政治宏图，能够使中国北方能够安定下来。

所以马基雅维利对于世俗的政治成功的这样一个高度的关注，本身也希望君主能够通过他的成功来给人民带来福祉。

我们在这里就可以想想，在古典的智者的这个论述体系里面，政治家在历史大潮中所扮演的角色是被全面淡化的，他们没有看到这样一个历史格局，这也是智者和马基雅维利的的身份之间的一个重大的不同。

马基雅维利本身他算是个半吊子政治家，做了个不大不小的官，有一定的经验，但同时他又是个历史学家，他写了个很重要的书叫《佛罗伦萨史》，所以他具备了古典智者不具备的历史格局和政治格局。

5、研究人性并作为统治的工具

还有第四点理由可以来说明为什么马基雅维利不是虚无主义者？因为马基雅维利对于人性的研究是具有强烈的兴趣的，这当然是和君主论的任务相辅相成的。对于民众的心理的研究是君主所需要掌握的重要的情报，因此在《君主论》这本书里面，有很多内容也是讨论民众的心理状态的。

当然我说这话并不意味着虚无主义是完全不研究心理学的，伊壁鸠鲁主义与斯多葛主义都包含了很多心理学的内容，但是他们讨论心理学的主要目的是教人如何调整自己的心理的状态，然后走向平和，因此从他们的心理学里面是开不出社会组织学的维度的。

特别是像塞涅卡这样的斯多葛主义，他不是鼓吹心灵治疗大法吗？教你怎么控制情绪吗？他们这个心理学有一个很重要的缺点，他们就没有意识到能够完全按照他们的心灵控制打法去走，成功控制情绪的人乃是人群当中的少数精英，很多人就是这个火爆的脾气，不动脑子，也缺乏斯多葛主义者所要求的对于必然性的洞见，所以斯多葛主义的学说就不太可能转化为一种社会学的理论。

但是马基雅维利是一个要做事的人，他关心的是如何掌握民众的心理的现实状态，他并不试图教育人民，他是想搞清楚人民的心理状态是怎么样的，然后利用这个状态，把它作为一种工具性的知识来做成君主要做成的事。但是恰恰是因为这样的一个比较功利主义的目的，所以他对民众心理的把握和刻画可能更接近现实。

6、充满功利色彩的伦理学

讲到这一步，大家可能都接受了马基雅维利主义的确不是虚无主义，历史上也有一些人是反对虚无主义的，最典型的就是柏拉图、亚里士多德，他们都反对虚无主义。马基雅维利主义和他们的关系是什么呢？很显然，这两者之间还是有很大分别的。

以亚里士多德为例，其政治学和其道德哲学之间的关系，应该说是高度联系的。也就是说在亚里士多德认为，一个好的城邦显然是一个能够实现正义的城邦。

而马基雅维利的政治学是一种集体功利主义，他更关心的是国家的整体富强，而不是抽象的这种观念。也就是说他认为君主为了能够实现国家的整体富强，很多道德上的顾忌可以先放一放，这就意味着在马基雅维利的政治哲学里面没有那么强的伦理学色彩，或者换一个角度来讲，他也许也有一种伦理学，但这种伦理学已经不是传统的伦理学了，而是一种充满功利色彩的伦理学。

如果我们把一个医院看成是一个微型的类似于佛罗伦萨的城邦，马基雅维利所扮演的角色就类似于医疗剧《白色巨塔》里面的财前五郎医生，他是唐泽寿明演的，亚里士多德和柏拉图则类似江口洋介饰演的里见修二医生。

他们都热爱医院，都想搞好医院，但是路子不同。作为马基雅维利主义者的财前五郎知道世界很残酷，要做成事情，有时候就得使用点不太光明正大的手段，而里见修二医生是完全跟着良心、跟着道德规范来做事的，两只手干干净净，不沾任何脏事。

我举了这样一个电视剧的例子以后，大家恐怕也都明白了，为什么我要在人生哲学这个板块里讨论马基雅维利了。

第一点，虽然现代的社会结构与古代很不相同，但是现代的企业结构也很像是个小型城邦，现代人要做成事情，也会碰到在伦理和你的现实手段之间如何选择的这样一个难题。因此在这方面，马基雅维利主义就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思想资源。

第二，马基雅维利主张了人，尤其是君主，或者换成今天来说可能是掌握一定权力的人。比如企业的老总，他要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要有狐狸的面相和狮子的面相。狐狸在这里就只设了撒谎，或者说一种撒谎的习性。而我们今天遇到的互联网事件，实际上就是一个由大量的含混信息所构成的混沌的信息场，也就是说实际上很多人已经默默地在使用马基雅维利主义的那一套来给你喂料了。

反过来说，如果我们自己也能够学习马基雅维利主义，我们就能够深入地理解今天的数据化信息处理机制的运作方式，这样我们就可以在复杂的信息场里面占据对我们更有利的一个生态位。

7、马基雅维利板块的整体思路

下面我就来讲讲马基雅维利这整个板块是怎么展开的。

第一部分就是导论，也就是今天大家听到的部分。第二个部分我要谈谈马基雅维利的另类伦理学，我已经说过他的伦理学不是常规的伦理学，他的伦理学是一种非常功利的伦理学，甚至是具有一定的反常规伦理学的色彩。

下面一部分我会谈一谈马基雅维利对于真理的颠覆性的说法，这是和他对于伦理的颠覆性的说法相互对应的，也就是真理就等于带来效果的断言，而不是客观真理自身。我会讲讲马基雅维利对于德性的颠覆性说法，也就是说君主的德性不是要做好事，而是要忍住大发善心这样一个念头。

以上的这几回都是关于君主，接下来我会切入马基雅维利对于民众的心理状态的分析。所以下面一回我会讨论马基雅维利对于人性与人的气质的一般看法。

再接下来我会讲马基雅维利对于历史必然性与命运的看法，讲到这里我就会讲一些现代人对于马基雅维利的一个比较新的研究成果。有很多人认为现在有一些研究成果，就认为马基雅维利在《君主论》里面说的这些话有可能是反话，并不是他的真正想说的意思，这也就是切入到了下面一回，马基雅维利与反讽的修辞手段之间的关系。

还有一种意见认为马基雅维利的真实的观点，并不是体现在《君主论》这种（书里），他骨子里还是个共和主义者。《君主论》这本书是写给僭主时代看的，但是他毕竟和共和国之间的关系更好。

真正要理解马基雅维利的共和主义，也需要去解读他的《论李维》，李维是一个古代罗马的大历史学家，这也会我会花一回的时间来讲。

在下面的几回里面，我会讨论马基雅维利对于外围思想的影响。其中我会讲心理学界是怎么引用马基雅维利的这种思想，去开拓出一种心理学的学说的，这就是马基雅维利主义的心理学版本。

再下面我还会讲在国际政治的这样一个领域里面，大家是怎么运用马基雅维利来开拓出一种马基雅维利式的国际政治理论。然后我会讲讲马基雅维利思想与中国的法家思想之间的比较，最后我会对整个板块的内容进行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