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诗经》第十二天:《终风》

图片选自诗经插图

终风

终风且暴,顾我则笑。

谑浪笑敖,中心是悼。

终风且霾,惠然肯来。

莫往莫来,悠悠我思。

终风且暴(yi 四声),不日有曀(yi 四声)。

寤言不寐,愿言则嚏。

其阴,虺虺(hui 三声)其雷。

寤言不寐,愿言则怀。

注释:

终:既。    暴:迅速

谑浪:调戏放荡。

悼:伤心惧怕。

惠:顺。    嚏:打喷嚏。民间至今仍有“打喷嚏,是有人想”的说法。

虺:打雷的声音。

译文:

既刮风又下暴雨,看到我他就嘻嘻笑。

出演放荡又傲慢,我心中苦痛实难堪。

既刮风又尘土扬,原来他还肯来往。

到最后他不往来,我愁思连绵心悲伤。

即刮风又天色黑,不到一天就脸阴沉。

自言自语难入眠,愿他打个喷嚏知我想。

阴云密布天色沉,隐隐约约有雷声。

自言自语我难入眠,希望他能念旧情。

赏析:

从诗歌内容来看,很明显,这是一首弃妇诗。大意是描写了一位女子被一名男子玩弄嘲笑后被抛弃的事情。所以,也可以说,这是一首讲始乱终弃的诗。

第一章,作者以天气比兴,天上狂风暴雨,就像那个男子的脾性一样风风火火,不可捉摸,另一方面,这样的起兴也使得整首诗有了一个压抑、沉闷、凄凉的氛围,对女主忧愁,焦虑的心情起到了很好的烘托作用。他见了女子九殷勤地笑,(骗该女子得手后)就说一些轻浮挑逗的话语。女主见该男子事前事后各一套,追自己的时候百般殷勤,得手后如此放荡,心中不免担心自己会像他手中的玩物一样,被他玩厌了就随手抛弃。第二章仍旧以暴戾的天气起兴,这一章可以看出来,女主的担心果然应验了,她被抛弃了。男子一夜风流后,甩甩衣服就一去不知所踪了。只留下女主独自伤心难过。可是陷入恋爱中的女子,智商为零这个定理是古今通用的。虽然知道自己被抛弃了,但是女主心中仍是盼望“薄情郎”能和自己继续来往。虽然做不成情人,但是我们还可以是朋友啊?由此可见,女主对男子是动了真心,这种单方面的爱意显得是如此卑微。

三、四章进一步表达了女主对男子的思念之情。借用《关雎》一句诗来说就是“寤寐思服”“辗转反侧”,女主因为思念那个一去不返的薄情郎,夜不能寐,终日自言自语。他偶尔会不会也像我像他一样想起我呢?也许在哪里看到一个跟我相像的背影,他也会突然想起我吧?今夜我如此想念他,不知道他会不会打喷嚏呢?如果他能打个喷嚏就好了,那样,也许他会猜到是我在想他呢?如果他知道是我在想他,会不会回忆起他和我在一起的过去呢?

纵观全诗,女主的感情表达从浅到深。先是担心会被抛弃,然后是被抛弃后怀有一丝丝怨念,但更多的是对男子的思念。然后,女主对男子的思念深刻到失眠的程度。诗歌以女主的口吻来写,从中可以看出,这个女子虽然知道自己被抛弃了,但是依然一厢情愿地继续思念男子,渴望能够再见到他。虽然对男子也有一丝丝的怨念,但是,对于男子,她依然是有爱的。毕竟曾经真心在一起过,虽然被抛弃了,但是也算是曾经拥有。从此可以看出女主那种既怨恨,又思念的复杂感情,真可谓是爱恨交织啊!


读完《终风》,对于诗中女主被抛弃仍就深爱那个男子,我只想说:“不是人蠢,只是情深!”借用《诗经·卫风》中《氓》里面的几句诗劝勉一下像诗中女主这样的纯情少女们:“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后话:

今天是我坚持读《诗经》的第十二天,从我第一天读《诗经》开始,就收到一些简友的鼓励和支持。走到今天,虽然也没有多久,但是我已经收到了不少喜欢《诗经》的同好的评论和简信,或鼓励,或抒己见。非常高兴有这么多的朋友一起分享和交流。你们给了我很大的动力,我会继续坚持下去的,也会不断努力进步。谢谢你们的喜欢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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