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节气,自然想到《月令七十二候集解》,处暑那一页写着“处,止也,暑气至此而止矣。”处暑,这个节气一到来,意味暑天的结束与停止。面对正在各地高温天气,处暑的到来,能让人感受到难得的清凉。
在立秋与秋分两个节气之间的处暑,到了暑云散去,凉风起,特别是早晚的凉意来得真真切切,这个时节,天地肃穆,五谷丰登,正是这个节气带来人间的礼物。飒爽的秋天总是让人喜欢。记得郁达夫在《故都的秋》里写到:“无论什么地方的秋天,总是好的,……在北平即使不出门去吧,就是皇城人海之中,租人家一椽破屋来住着,早晨起来,泡一碗浓茶,向院子里一坐,你也能看到很高很高的碧绿的天色。”
处暑之后,天高云淡是秋的主题,“送秋云万里,算舒卷、总何心”。过了处暑,秋风飒爽,早晚的微风吹得能让人起鸡皮疙瘩。仰望苍穹,碧空如洗。天远了,云也远去,蔚蓝的天空蓝得深邃,高高的杨树,被秋风吹得瑟瑟发声,在秋天的夕阳之下,闪着冷调的光。
《月令七十二候集解》处暑有三候:一候鹰乃祭鸟,老鹰感知到秋的气息,开始大量捕猎鸟类。它们把猎物陈列开,仿佛在举行一场祭祀仪式。二候天地始肃,天地万物逐渐凋零,一叶知秋,满树金黄的落叶,归根时翩翩起舞。三候禾乃登。“禾”指的是黍、稻、粱类农作物。“登”即成熟的意思,处暑之后,气温日夜差别增大,由于夜寒昼暖,农作物白天吸收的养分到晚上储存,
秋天是丰收的季节。我对于秋收的记忆还是那懵懂少年时光,拾稻穗、在打谷场草堆里捉迷藏,不知疲倦的疯跑,快快乐乐地成长。在秋日的傍晚,落日余晖下的打谷场,打谷场上堆起金色的谷堆,大人们叉开双腿,用手里的木掀向上45度角度用力扬起。散开的稻谷,在空中飞舞,划出优美的弧线,像金色的礼花空中绽放。当一次次扬起、落下、再扬起,仿佛大漠风沙,地上重新堆起新的谷堆。父辈们用辛勤的汗水,扬场上俯仰起舞,健硕有力划出弧线,以最美的方式绘制广阔的农田。
处暑之后气温下降更快一些,一年四季繁重的劳作之后,接下来就是休养生息的一段岁月。四时俱可喜,最好新秋时。按照陆游的说法,虽然春夏秋冬各有其美,但是体感舒适度最高的,还是暑热消尽的新秋时节,暑气也至此风吹云散,如一休止符,停在了处暑这个段落。
处暑过后,秋意渐渐浓烈,也正是人们出游的好时节。俗话说:“七月八月看巧云”,当你脚踩大地,仰望天空,看天高云淡,到了夕阳西下时分,在落日余晖映照之下,晚霞似锦绵延千里,在如此恬静的时光之中,最适合看云卷云舒,赏遍人间的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