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当众演武
那男的一进院子就高声喝喊道：“哪个是我家贤侄？他在哪？”
遂左右找寻，肖洁在其身后嗔怪道：“老爸你不是长久不来忽视了，还是徒弟太多健忘了？这哪个是你家贤侄一看生人脸不就知道了，你这师父当的也太不称职了。”
那人头也不回，只低声说道：“闺女你少臊老夫的气，我不与你计较。”
说完那人就将身体挺好，目光如炬的在人群中一扫，立即就瞅到齐乐天的身影，于是朗声叫道：“那个穿灰褂的娃儿，可是老夫贤侄啊！”
早些的时候，肖经山一出后院就看到是师父来了，忙分众人过来拜见。但师父却没瞅他，一直往人堆里瞄。当下他还疑惑师父这是来找谁？猛然他意识到不是来找齐乐天的吧。
齐乐天跟着肖经山出来，一直就在人群外围看热闹。他就见一个中等身材的满脸黑胡的中年汉子站在人群中左顾右望，肖洁立于其身后说了点什么，然后肖经山过去施礼，那汉子没理会他就眼瞅着自己，管自己叫贤侄。
齐乐天稍打些愣神，但马上就猜测出来人是谁，见那人已经向自己靠近，忙上前躬身跪倒行礼，叫道：“世叔，小侄齐乐天给世叔磕头，没能前去拜望还劳世叔前来实在罪过！”
那人赶紧几步上前将齐乐天扶起，上下看去，不由问道：“你就是我那结拜哥哥齐正的儿子？”
齐乐天回答：“正是。”
那人摇摇头叹道：“哎呀呀，这一晃十几年过去了，贤侄竟长得这般大了。那我哥哥他还好吗？”
齐乐天闻言沉默，心中荡起一丝愁楚。肖洁见状忙插话道：“爸爸你也真是的，先前我在家只说到将世伯的孩子带来你就赶了出来，却不闻世伯已经过世了……还问。”
那人闻言大惊，遂眼露苍茫之感，不由仰天叹道：“'世道无常，世道无常啊，哥哥，当年蒙你大恩救我一家，本立誓待有朝出头之时要报答哥哥，却不想你却先走一步，叫小弟如何报答啊！”
那人接下来亦垂下头来，双眼紧闭，肖洁也伫立身后闭目哀思。良久那人才睁开眼睛看着齐乐天笑道：“不过幸好贤侄今天你来了，叫老夫甚是高兴。你且在这里住下，吃喝用度都于你姐姐说了。有甚诉求也可和世叔我说。”
“我没什么诉求，只想学好武功，立功名，成事业。”齐乐天言。
“好娃儿，有志气。”那人轻拍齐乐天肩头笑道，“老夫肖云海，你若于这京师报老夫名号，大家都会给我面子收你。不知贤侄可有中意的去处？”
齐乐天很是认真的说：“小侄初来京师，对这里还不熟悉，但小侄却早已想好，别门武艺再好我也不感兴趣，我只想学世叔的形意拳，还望世叔交我。”
“贤侄想学老夫的拳法，”肖云海闻言喜道，“好好，贤侄想学，老夫便教。”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皆是惊愕，要知道这肖云海的形意拳在京师可是很响的名号，别人若学不知要踏破多少次肖府门槛，花上多少重金，尚不能如愿，却不想眼前这不起眼的少年开口便让肖云海答应，真不知这少年是何人物。
肖云海看看天色尚早，又说：“既然答应教你，那刻不容缓，就在此刻吧。”
他先将外衣闪掉，交于肖洁，让肖经山等五人将周围弟子散开，露出一个空场，他走到当中，浑身上下收拾停当，于齐乐天说：“老夫且于你演示一遍，不过只此一遍，你要看好记牢。”
肖云海亲身演示形意拳，这对于这群弟子们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因此都聚拢来观看。而齐乐天更是观察的仔细。
却见肖云海先言道：“老夫的形意拳，一曰形，一曰意，形是拳，意是法。我拳分五行，法分八法，故又名五行八法拳。”
说完他先全身放松，两臂下垂，悬于膝外侧。前脚抬起向前，后脚紧贴前脚跟。然后双臂贴身在胸前抬起，再收于小腹，然后屈膝下蹲。
片刻，肖云海前脚向前迈出，同时右拳自上而下、由左向右斜劈下。
“这是劈拳，一曰金。”
然后后脚前移，右拳收回，同时出左拳旋转刺出。
“这是钻拳，二曰木。”
再前脚探出，收左拳，将身体缩回，两臂在胸前交替，然后猛然向前分左右挥出。
“这是崩拳，三曰水。”
再次将双臂收回时，肖云海再次斜侧身击出，两臂微微颤动了下，空气中顿起空鸣之声。
“这是炮拳，四曰火。”
接着肖云海收右手，将左臂横于脸前说：“这是横拳，五曰土。”
说完他收招沉气，一套动作打完无有拖泥带水之处，举手投足间尽显宗师风采，众弟子见了无不喝彩。
肖云海这时才向弟子们点下头，然后又对齐乐天说：“贤侄，这套五行拳你先记下，务必常加练习。由肖洁你负责教他。老夫现在还有事，就先走了。”
肖洁闻言一愣，说：“我吗？”
肖云海不理肖洁，从怀中再掏出个鼓囊囊的袋子，交给齐乐天说：“这些钱你先花着，不够再要。”
说完肖云海接过外套罩上，飞身上马离去。
看着肖云海走后，肖洁也到齐乐天前告辞说：“今天你且休息下，父亲既然将你交给我，我自然会负责。明天下午我来找你，再见。”
待肖洁也走后，齐乐天就感到周围满是热烈的目光。
“好啦好啦，都去练功吧。今天难得师父亲自为你们演示武功，都赶紧去琢磨去吧。”
肖经山驱赶仍围拢不散的弟子们，替齐乐天解了围。
是夜，四周一片寂寥，月光从窗口投射进来，照在屋中的床上。齐乐天躺在床上，却无法安眠。
今天从早上乘火车进城到现在，经历了好多事，这些事对于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来说，还有些无法承受。有好多事情令他想不明白。
比如，虽然这个肖云海很亲切的称呼他贤侄，他也随机应变叫世叔。可是他们毕竟没有血缘关系，肖云海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呢？还有他爸爸就是个农民匠人，怎会和这样一个很有钱有势的人有关系，还对他有恩？
当然这些疑问齐乐天现在并不是太在意，反正自己就是个白丁，对肖云海没有什么利用价值。而肖云海对他也不像虚情假意，就姑且受着吧。待是明天又会有怎样遭遇呢？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