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先生
我出生在一个不知名的小镇,每天做些不知意义的事情。
“回忆是一条没有归途的路,以往的一切春天都无法复原,即使最狂热最坚贞的爱情,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种瞬息即逝的现实,唯有孤独永恒。”
我从没有想过离开这里,更没有想到我离开的原因是因为一个女孩,或者说,我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我为什么离开。我只记得她说过,如果悲伤积攒太多,眼泪就会决堤。
但是,多年后我重回这里,却找不到属于她的任何印记。也许这只是我的臆想,可是我为什么会如此悲伤?我的记忆是忠实于我的,它生存于我燃着的香烟上,生存于喝了一半的酒瓶上。现在,它怯弱了,它隐藏了所有的气息,属于它的和她的。
我就像是一只飞鸟,寻找着更远的远方。就像她说的,我从来不属于这里,我只停留在玫瑰生长的地方。那里很美吧?她问过我,红着眼睛,在我就要离开的时候。可是,那么多的花,你找得到属于你的那一朵吗?
我也不止一次询问我自己,追寻的远方到底有多远?遇到过迢遥的牧羊女,摇落轻的树叶;寻到了窈窕的秋梦恋,拂过苦的菊花。得到的是冬日孤独而寒冷。
我走街串巷,寻找她的一丝丝可能。来到她旧日居所,可早已荒芜人迹。我试着不去想她,假装那是别人的事情,可是夜晚突然觉醒时却痛哭个不停。
听到街上有人在讲着飞鸟和鱼的故事。我就是一只不敢停歇的鸟,害怕,我偶然的落脚,会让我彻底失去关于她的记忆。也许,只有我一人还记得她。乡人摆手否认时,我感到一阵巨大的悲伤袭来,就像黑暗中突然袭来一阵寒冷的大风,无缝不入,无处可逃。
每天看着太阳升起落下,只有仰望天空,才能每天坚持飞向远方。她问过,我知道远方有多远吗?比远方的风更远,我回答说。你几时能回来?不知道,也许,永远吧。
不知道,我走后她有没有等过我,我们一同栽种的花丛,长满了杂草。细细清理,但似乎怎么也除不尽。推开已腐朽的门,我很好奇,为什么门都腐朽了,但是她放在桌上的信依然干净,就像是,她刚放下的。我转身跑出门外,没有看到身影。默默拾起飘落的纸张“你没有与我多做一些,可我依然感觉幸福,有人可以让我默默注视也比一个人孤独的生活好太多。但是,在你离开的那一刻,我突然感觉心里失去了好多东西。认真想一下,我记得的,都与你相关,你帮我整理衣装,一起烤野味……你就像一只飞鸟,永不会属于一个固定的地方,一个人。你说要去远方长满玫瑰的地方,我知道,我不是玫瑰。我就在我们一同栽种的雏菊丛中,化为一株樱花树。若你回来,飘满你肩头。”
我离开了,失去了。所以,再次踏上寻找远方的征程。
“生命中曾经有过的所有灿烂,原来终究,都需要用寂寞来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