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以来第一次一个人去洗大澡,终于可以不用营业性地一直说话了。搓澡的阿姨问我痛不痛,我说不会,她又问我身上的淤青是怎么回事,我说大概是健身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我这个皮肤连背重一点的包都会有血痕出现,没关系的。她又看到我脚上被水泡开的伤口,说这个一定很疼吧,我说这个很疼,但是快好了。其实也是前几天健身的时候跑猛了,不小心又裂开了。
在汗蒸房里做了高温瑜伽,瞬息间皮肤附上一层细密的水珠,脸上的汗水噼里啪啦砸在衣服上,比泪水还汹涌。人很少,空气安静,我能听到墙壁里灯泡的嘶嘶声,手里没有手机的两个多小时里,耳朵里有关于环境的一切细微动向。无所事事的工作人员摸鱼,打哈欠,偷偷给对象打电话,零星一些年长者会聊起孩子的学业,婚事。落汗的玉台上有几本书,我最常看的是一本《解剖学讲义》,但那是我只想躺在温热的石头上,感觉寒气裹挟水分从毛孔里渗出。
回家的路上整个人都有些软塌塌的慵懒,衬衫被风吹掉了肩膀也懒得拉上去,直到撞上路人直勾勾的眼神。如果你在路上看见一大群人走在前面,你会选择绕路还是径直走过去?虽然每天去健身房的时候都要进入人声鼎沸的商场,但我极度厌恶人群,以及人群里挥之不去的低迷气氛。经济环境低迷的时候,人们身上总有一股与铜臭息息相关的气味,或腐朽发霉,或高亢潮湿,我只喜欢干燥温暖的味道。
夏天的衣服该被收起来了,我打算挑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给它们喷上水果味的织物香氛,然后放进衣柜的最里面。
买了一点点蔬菜,做了鱼排,为了补充我的蛋白质,为了快点把79斤的肌肉涨到80斤。吃起来仍旧很费劲,之前五分钟能吃完,现在要拖拖拉拉半小时才勉强咽下最后一片菜叶。为了不得厌食症,我也是拼了。
看到朋友圈里Steven的运势预测,忽然想起来好像十年前在纽约的时候就是他把我从天台上拉下来的,中间陆陆续续给他介绍了不少客户,虽然他关于我的那个预测一直都没有实现,但我对他仍旧有救命之恩的感激。约了一个月底的时间,希望这个曾救过我一次的人,再救我一次。
我又开始唱歌了,不抽烟以后好像唱什么都轻松了点,没有烟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