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在想,如若教育真的具有滞后性和长期性,那么所谓子弹命中的瞬间究竟是经验的积累还是终身教育在某一刻某一方面的实现。
不过后来想,二者应该不可割裂,一个完整的人不应该全然活在理论里。
产业革命时期,经济发展到一定水平时教育体系会自动扩张,教育的种类,范围,受教育的对象,甚至教育传播的方式都会有所变化,最终催生出更多具有发明和创新头脑的人,这些人反过来又不断地促进技术革新,这是教育使然。我想经验参与的部分应该是亲身参与生产之所得,如此形成一个闭环。
这个闭环形成的时间稍短,可以很快地证明或查验,但如果放在文学里,放在觉悟二字上,有的是走尽半生在求证,走尽半生在体会。
他们或在失去什么时,乘舟游于明月清风之间,才明了天地之间物各有主;他们或在不甘失意时,心中乍然呼起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他们或在历尽磨难时,回望来路由衷地感叹轻舟已过万重山,他们是在大悲之后真正拥有了大彻大悟。当然不止在诗文里,更会在生活里,杂七杂八的琐事里,恍然一瞬明白某一句诗,懂得某一种道理,不过那需要亲身丈量人生之路,需要时间来超度。
总之,经验积累的结果和终身教育的完成,它们的相遇像是一场跨越多年的自我重逢,在苍颜白发之际看见当年的垂髫小儿,看着他懵懂的样子,你粲然一笑,绝不似旁人叱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