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说,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 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 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要我说,男人遇见的无非是两类人,想娶的人,和最后娶的人。
然而正如《围城》中的方鸿渐,我们寻寻觅觅,满怀对理想情人唐晓芙的期待和幻想,娶来了工于心计的孙柔嘉。
有一些朋友,他们对爱情满怀天真的幻想。他们盲目地信奉爱情之上,认为爱情大过天,受了伤就“再也不谈恋爱了”“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但是其实,让你再也不相信爱情的,是时间和阅历。
随着年龄的增长,你会见过越来越多的人,你会见到越来越多的事。那些人,他们有不同的性格,有不同的人生阅历,有不同的体验与感悟。你看着他们,就好像也经历了他们的人生。
在岁月的打磨下,我们选择了最有利于自己最舒适的生活方式。有人依然是唐晓芙,有人变成了孙柔嘉。
我不想探讨哪个人物是正面的,哪个人物是反面的。在我看来,每个女孩子都有她的可爱之处。 唐晓芙是蜜罐子里长大的,这和现在城市里很多女孩子是相似的。她是男人理想中的情人,杨绛提到:“唐晓芙显然是作者偏爱的人物,不愿意把她嫁给方鸿渐。”她天真,活泼,单纯,不谙世事。“唐小姐是摩登文明社会里那桩罕物——一个真正的女孩子。”
电视剧《围城》的一个画面使我印象深刻,方鸿渐送唐晓芙回家。夜晚,他们在路上边走边交谈。女孩子穿着水手服,走路的步伐是嘀嗒嘀嗒的跳跃,就像月下舞蹈的精灵。路边的灯光迎着风过来,透过女孩子的衣衫,在那宽大的水手服上留下窈窕的线条。 她脸上带着笑,说“我爱的人,我要能够占领他整个生命,他在碰见我以前,没有过去,留着空白等待我——” 她是一个真正的女孩子,面对这一幕,你甚至生不起什么带有情欲的心思。这样的女孩,可爱得让你只想把她捧在手里。
少数女人活成了唐晓芙,我爱着这样的女孩子。
但更多人有着唐晓芙的生存环境,却没能成为唐晓芙。
与唐晓芙相比,孙柔嘉是接地气的平凡人,是存在现实生活中我们身边的有点作的塑料姐妹花。
书中有一个很好玩的情节,方鸿渐与孙柔嘉订婚后,路过重庆赵辛楣处。赵要为二人接风,但孙柔嘉坐了飞机不舒服便没有去,只方鸿渐一人去了。 晚上,方鸿渐回来时,孙柔嘉躺在床上左右为难:是控诉自己一直没睡等着他回来?还是假装睡着又被吵醒?哪种更理直气壮?会不会让他感觉我在无理取闹?他会不会恼了我? 我第一次察觉到,原来孙小姐还可以这么可爱。她是傲娇的小女人,既想任性地和男友撒娇,又怕自己被厌恶。
平心而论,孙小姐的性格确实不讨人喜欢,但试着理解她生存的处境,又多少也能感受她的无奈和彷徨,也就体谅她那些无伤大雅的小心机了。她就像我们所说的“塑料姐妹花”,虽然虚假,却永开不败。
“围在城里的人想逃出来,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对婚姻也罢,职业也罢,人生的愿望大都如此。”
不管是唐晓芙,还是孙柔嘉,都在围城里汲汲求生,为生活而沉浮挣扎。 但无论你选择成为唐晓芙还是孙柔嘉,都不要忘记“爱”这项人类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