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早的反骨 及时的成长

一个风雪呼啸的冬夜和母亲看完一期关于吐槽现实情况的节目后,准备在嬉笑怒骂中安然睡去,却又忽然睡不着,脑袋里一闪而过的片片场景慢慢组合交织起来。

在一个静谧昏暗的只剩下蝉鸣声的夏夜,老式的院子门口挂着一个泛着淡黄色的灯泡,门两边是两个驻守多年的石狮子,忽然有一个很小很小的姑娘出现在朱红色烤漆木门后,头发乱乱的,一直不怎么干净的脸上好像满是泪水在灯光下亮亮的,一边哭一边跑就要喘不过气。她的后边是父亲的满是担心的叫骂声,是母亲焦急的呼唤声,可是她像是铁了心的要跑出去,好像跑出去就不呢么痛苦压抑了。

突然她一个转身躲进了一个黑暗的角落里,浑身微微颤抖眼泪止不住的淌下来,紧紧捂住嘴巴以防恐慌的声音溢出来,亮晶晶的眼睛小心的观望着为她着急担心的人。

分不清她是期望还是害怕。

这是我,大约是十岁的我。

一直笑称我是一个叛逆期来的太早的孩子,大约七岁就开始一直到十岁左右结束,在此期间什么荒唐无法理解的事情我大约都做过,很难理解又不难懂我的叛逆来的为何如此早,我很小时就从一个我没有记忆的小村庄来到小城里生活,记忆中好像我们四口之家什么都没有,几张报纸睡在光床板上,那时候我三岁、妹妹一岁。我一直都知道我的父亲母亲开始很难很难,白手起家,什么都做过,一直慌张的忙于生存,开始的时候我的父亲就在人力市场做一些散工,也就是下苦,他常在工地上受伤,又一次踩上一颗钉子脚扎穿了,可是过了几天又重新回去,慢慢的家里的条件也慢慢好起来了。我记忆里我的母亲跟着父亲也吃了很多苦却一直跟着他到现在,从一无所有到还算不错的生活。母亲从小对我们很严苛也很慈祥,我真的懂慈母手中线那一句话的含义,呢是深夜母亲沉沉的背影,是爱是光。我小时候一直对于钱的概念是懵懂的,可是我懂我喜欢的我爱吃的很难得到,但是他们把一生的付出都给了我们比金钱更金贵。

在我八岁四年级的时候我的父亲和母亲去了北京工作,家里只剩下我、六岁的妹妹和不喜女孩的奶奶,奶奶信佛整日忙于庙会和祭拜根本无暇顾及我们,好像记忆中我和妹妹算是独自生活了两年多,现在想想也不知道怎么浑浑噩噩过的这两年。

也是这两年中我放肆的生长,长成每个家长都讨厌的坏孩子,不爱干净,爱美,自卑,丑陋,乖张,叛逆。而我的妹妹和我不一样,她一直很乖巧安静,但是那两年我常气哭她,也气哭自己,我们冷战甚至大打出手,我知道她气极了,看着她崩溃委屈的泪水我很心疼,可我控制不住,自己现在想起来真的想揍自己。她大约是我的世界中最美好的女孩子,我以后如果不结婚我希望我把我的一切都给她,一定好好呵护她保护她。

父母一直忙碌,结果就是我就没人加以教养,自由疯长,随性成长的我吃了很多自由的苦,我的妹妹不管在什么环境里都安静乖巧,好好学习,我是真的佩服她这一点。

我从小体弱多病一直瘦瘦小小,加之我小时候长得皱皱巴巴的很不好看,小朋友都喜欢白白净净的漂亮小朋友,所以我从小基本没什么朋友,就算小心的挤入一个团体中,在人群里也是最易被忽略和被放弃的那一个如履薄冰。我一直觉得小孩子之所以是最残忍的,因为他们不用想什么话、什么动作会伤害一颗本来扑通扑通的心,一颗心上的伤痕是很难愈合的,只会一点点内化变成永远的阴影。

在我叛逆的那一段时间,我脸上多了七针,在班级里最后一排从来不听课,下课放学就疯玩,从二楼掉下去过最后没事,经常考倒数,数学应该是没及格过,被母亲父亲打是常有的事,有一次偷偷爬上已经被风雨侵蚀的坏掉的高高的梯子差点没掉下去,最后被我的父亲打骂得我差点尿裤子,出去玩从来都是撒了野的玩,疯的不行,我跳鬼步舞玩滑板混在街头。就这样慢慢的在初中的时候我就玩累了,叛逆期好像慢慢就要过去了,刚好在这时候遇见了一个改变了我半生的人。

也许是叛逆的太早了,我的成长也来的格外早。我初二的时候遇见了改变我半生的老师——柳老师,之前的老师都看我软软绵绵不爱说话成绩也不好,没人关注我,柳老师好像看懂了我一直的坚持,我的暗自努力,她鼓励我支持我,把我慢慢从我的小小世界里带出来看外面的美好,我开始爱说话,有三两好友。我也懂了母亲的期望和渴望,我非常非常努力的学习,经常夜里两三点才睡,最后我的坚持换来了结果,从考不上高中到考上了我们小城里首屈一指的高中,听到成绩的一刻我和母亲都哭了,苦苦的咬牙坚持有了回报。

入了高中,我好像慢慢张开了竟然有点好看了,老师信任我当了班长,我慢慢自信了起来,身边来来往往的人多了,很多人都在身边停留。在这个过程中我会留恋热烈的气氛,但是我更想体会的是平湖烟雨的境界,我也在青春的洪流里,我和你们一样感同身受,我也有芳心暗动,也有热情洋溢,各种体会都有过,才知道什么是最想要的罢了。

现在的我反骨长在里面,变得孝顺,乖巧,上进,却一直独自寻找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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