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盖因笔者平时较懒,岭南情事,迟迟未书。新来,情人节愈近,感慨愈深,每致中宵无寐,念及前春同我赏花之女子,已然不再。而彼一颦一笑,一言一语,惟觉耿耿,犹难释怀。
相识相别后,事已经年。毕竟不忍使之于脑海泯灭,但愧无沈复之才,所记物情经历,粗粗略略,聊作怀念。
已拆秋千不奈闲,却随蝴蝶到花间。
旋寻双叶插云鬟。
几折湘裙烟缕细,一钩罗袜素蟾弯。
绿窗红豆忆前欢。
――调寄《浣溪沙》
每个故事总要有个开头。
而我和她是由诗词结缘的。
那会儿,还是2016年年中的时候,浑浑噩噩,昏昏沉沉,无所聊赖,偶然在手机上看到一个名叫《古诗词典》的软件,恰好家中也有一本《唐诗宋词元曲》,供我时常翻阅。兴趣使然,即把它下载了过来。
起初,只是单纯的爱读些诗词,图点精神上的快乐,现实中,身边也无人可以交流。
之后,在2016年10月份左右,才发现软件里有个叫做“茶社”的地方,可供谈天。
而我和她,便是在茶社里一个叫做“酒肆”的小群里认识的。
当时,也不怎么爱聊天,或者说不敢怎么聊,可能由于网络环境越来越差的缘故,茶社里也有许多鱼龙混杂的社会闲散人员,其目的,无非是借这种平台来欺骗这些有些诗心的小姑娘。或许,我也是其中的一位吧…
而那时还单纯的她,不可免的让一位安徽仔给欺负了,那天是16年12月06号。在她加我微信的十多天后,她大约是11月22号到25号这几天中间加的我,记得不太清楚了。
接着说茶社,那会我并不怎么敢聊天,或者说跟女孩聊天吧,总觉得她们会认为我对她们有什么企图。这应该是性格使然,本来家庭出身不好,早时也蛮自卑的,不怎么敢多接触她们。
在“酒肆”里,只是偶尔和她搭腔几句,说笑说笑而已。因为我看到她的个人信息上面,有五百多人的粉丝,又看了她的诗集,觉得她蛮有文采的,而且人又好说话,这种女孩身边肯定是不缺少男孩跟她谈天的。
直到11月22号到25号的某一天,有人在群里要了我的微信号,我便发在了群里,而她也看到,就加了我,我也知道她加了我,因为她微信里的头像,跟茶社里的头像是一样的。
我心底有些小开心,或许是知道她对我有些好感,想交个朋友。
但在微信上也没跟她多聊些什么。
只是打了声招呼:“枫小姐妳好~”
那时的聊天记录如今都已不在,在简短的聊了两句后,便有一个月不再聊天了,而她经常在朋友圈里给我的动态点赞,说明她还是有在关注我的。
在这一个月中间,我建了一个微信诗词群,并拉了许多茶社里的朋友进去,她自然也在里面,但很少说话,几乎没说过一句话,之后还退了群。
我觉得可能是风气不对,因为群里并不怎么有聊到诗词。
在2017年1月初,我渐渐地试探,并跟她稍微认识了起来。
我是个爱观察的人,她的朋友圈相册里只有16年11月份发的6张她的自拍照,其余空空如也。才知道她比较常聊QQ,而QQ我已经有两三年没怎么热聊过了。之后,我用QQ小号加了她,并跟她聊了有一二十来天左右吧。
那时,我的网名叫做“安宁”。
一日,该是1月20几号的某一日,我们还在用QQ谈天交流。
她突然问我说:“宁宁,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我当时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是支吾地说:“哪有啊…”
或许是因为我跟她谈天得比较频繁,在她无聊的时候都陪着她讲话吧,而她应也看得出我并不是个难讲话的人。才敢这么问我的吧。但也着实吓了一跳,毕竟女孩这么问你,你总是比较不好意思回答的,或者说,对于我来说是这样,我是个比较纠结的人。
女孩这么问你的时候,通常她心里自己也有数,所以才敢问你。但我现在明白了,有些冲动是没有用的,冲动去表白没有用,冲动去挣钱才有用……
我想,当时如果收敛一些,也不会有这种结局了吧,因为,不见,不散。
《清平乐》
去年别后,俄又春时候。
待到而今相忆否,相忆青衫红袖。
尊前费尽疑猜,两情未可从来。
细想岭南旧事,乍逢绮陌花开。
我想,两个寂寞的人,
总是比较容易互相吸引的。
17年2月02号,她成了我的女朋友。
在QQ上,向她表白,依然记得她最后连说了两句“我愿意…”,而我,也糊里糊涂的有了第一个女朋友,只是我做得不好,不像在跟人家谈恋爱的。
那两天,才又了解到她网上有十来位的追求者,中间也不乏有车有房的,忽然觉得自己很幸运,好像中了彩票一样,同时也感到有些自卑。
才了解到她16年12月份让一个安徽来的给欺负了,当时觉得很生气,恨不能飞到广东揭阳,断掉那小子的腿,但是她说不想让我有人生污点。其实,我污点也不少…
再过则几日,她让我帮她写谅解书,因为那场官司还没有结束。那个安徽仔家人说要赔钱给她,她不要,其实我也挺佩服她的,她并不是个真正爱钱的女孩的。
后来,那个安徽仔被判了两年零八个月,虽然她把我微信QQ都删除掉了。但是,我知道她的手机号,有用短信在跟她交流,她把下面这张图片发了给我,为了让我知道。
下面是她写给我的词,在情人节过后一个礼拜所写的,但是没办法实现了。
2017年2月13号,也就是情人节的前一天,我找朋友借了六百块钱,加上自己身上两百,就离开福建,下去广东,与她约会了。
自己开钱也一直比较大手大脚的,有了钱经常是第二天就没了,所以也觉得挺丢脸的。
13号晚上,我坐了两个小时的动车,来到了潮汕站,出了站并吃了碗牛肉面;
接着打了辆的士,往揭阳市区出发了;
到了揭阳市区,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钟了。她爹地也已经睡觉了,她说让我等一会儿。
接着,该过了有十来分钟左右,公路的另一头,有个身影缓缓地朝我走过来,我有意识到是她,便也朝她走了过去,问说:“是玉沁吗?”她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话,也不怎么敢看我。
然后,她带我来到了旅社,在楼下,她一直要拿给我一百来块,并说她只有这么多了。我有些奇怪,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男孩都没有拿钱给女孩,女孩反而拿钱给男孩,怎么可以这样呢?
相推了有好些分钟,我一直不要,她一直硬塞给我;一会儿塞在我口袋里,一会儿放到我的帽子里。最后还是推不过我。
当时夜也深了,本来想送她回去家里,她说不用,然后我让她自己小心些。开好房,便也自己上楼去了。
第二天起来,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我发QQ上发了条信息给她,问她说:中午能出来吗?她说:等我跟爹地说一下。
大概是一点钟左右,我在旅社前面的公路上等她出来;
那天,我们去了派出所,想处理一下她的黑户问题;她爹地早时把户口证件那些丢了,所以她也就没法入户,一直拖到了现在;但是无果而归。
折腾了近一个小时以后,我们来到了榕江边散步,榕江是揭阳市的母亲河,风景蛮好。
那天,天气有些儿热。
我跟她坐在榕江岸边的草坪上,认真的记得她脱下了平底鞋与袜子,她的脚很白,似乎是故意要让我看的……
我们讲了会天,记得她笑得很迷人。
不觉,已经三四点钟了,她得回家了。
我们俩走在公路上,我心里觉得美美的。
忽然,我问她说:“我可以牵妳的手吗?”
她并没有说话,应该是默认的意思。
我起前怯怯,却也慢慢的牵起了她的手。
直到走至她们村前面的巷子口旁边,见了有熟人邻居,她才又挣开了我的手。
接着两个人坐在巷子口前面的椅子上,知了好一会的心,听她讲了一些伤心事,煽情处,还抹了两滴眼泪;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是跟着有些难过。
过了些时分,等她情绪缓和了过来。
我有些情不自禁,把头靠近她的耳朵,轻轻说道:“我可以亲妳吗?”
她听到后,只是稍微把头偏了过去,大抵因为光天化日之下,女孩子总是比较害羞的。
接着,我拿了两百块钱要给她,她一直不要,也是一直推来推去的。
彼时,前面有辆面包车,我们一个人追,一个人跑,我追,她跑,就围着这辆面包车在打转,转了不知好几圈,她忽然停了下来,背过身子,努着嘴就是不看我,似乎是在气我有些不尊重她。现在想来,真的很可爱,有一种小姑娘才会有的姿态,而彼时,她已经23岁了。
推就不过,只得顺着她。
接着我们在面包车前面合拍了张照片,那会旅社的洗发水不太好用,而且也没有吹风机,所以我的发型比较凌乱,但她的仪表不错,看上去,有些腼腆害羞。
拍完照片,打算一起去她家坐坐,但是她不让,我看着她从巷子里回去之后,转身来到旁边的一个小吃摊,吃了一碗豆腐花,和一盘菜饺,吃完之后,又去了网吧消磨了一会,一直待到了晚上十点钟左右。
晚上十点钟左右,等到她爹地休息了,她便偷偷跑了出来,因为她爹地并不知道她有个男朋友,她也没说,或许是不敢让她爹地知道。
之后,我们去了奶茶店坐了半个多小时,点了两杯奶茶,一些鸡米花和鱿鱼卷好像,记得不太清楚了。
她不怎么爱吃,奶茶也没喝几口,也记不得都说了些什么话,只记得,我用牙签沾了块鸡米花小心翼翼的放进她的嘴里,而她也挺配合的吃了,就像电视剧里演得那样。
从奶茶店里出来之后,其时已经有十一点钟左右,我们又在街上逛了一圈,她便要回家了,我的手机当时没有什么电量,就说:”要不去妳家充会电。”
其实也是想去看看她家里在哪。
她同意了。
我一直跟着她,来到了她家旁边的这条巷子里,就在石敢当前面等着她。
我把手机跟充电器交给她之后,她进去帮我充好电,就转身又出来了。
彼时,夜已深了,深得有些诱惑。
这种情况下,难免要擦出一些火花。
我轻声地问她:“我可以亲妳吗?”
她默然,并没有拒绝。
我们一直在石敢当前面吻了有十来分钟,她不是很会接吻,眼睛也一直是闭着的,不敢看我,而我却不时睁开眼睛瞧瞧她。
忽然旁边的巷口走过来了一个中年男人,她听到声音,马上惊醒,转身跑到旁边的门内躲了起来,而我,若无其事的站在旁边,拿出了根烟,点了起来,那男人看了我一眼,我也看了他一眼,并没有什么。
待到那男人走后,她立马冲了出去,小声喊道:“不许抽烟!”我马上把烟头扔掉,并用脚踩灭了。而那声音,却依然在我脑海里回响着。
而后,又在石敢当里面的那个门旁边,又吻了有几分钟。她后来告诉我,那晚上把她弄得满嘴都是烟味。
吻着吻着,手自然也不安分了起来,我的手扶住了她的臀部,她的手放在了我的腰间。
其实那天晚上,若没有老大哥的怂恿,或许我不会跟她去开房的,老大哥说:“跑到潮汕那么远,不开房不是太吃亏了么?”
吻到最后,我说了一句:“我要。”
她马上反应过来,说:“这里不行。”
其实我猜得到她会愿意的。
随后,她把我带到她家里面,屋子黑黑的,只听到她爹地的鼾声,我有些害怕,难道要在这里亲热么?等下让她爹地发现,不就尴尬了?怕是要走不出她们潮汕。
我说:“要不我们去开房吧?”
她点了点头,同意了。
在路上,依稀记得她说了一句:“如果我还是处女,我是不会跟你去的。”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气氛有些尴尬,只是苦笑,我还能说些什么呢?
我们来到了昨天她带我来的那家旅社,开好了房,我记得房号是402,中间,依稀记得她说:“我恨死那间406号的房间。”
我知道那是她跟安徽仔来开的,气氛有些尴尬,为什么一定要想到他呢?
其实,她是因为寂寞才会出错的,因为她在QQ上跟我说过,她现实中并没有什么朋友。
进到房间,我们各自坐在床上,气氛有些尴尬,我想打开电视机来缓解一下,没想到电视机坏掉了…只好坐着同她聊了会天,说了会笑。
接着,又过了一些时分。
我说:“把灯关了噢…”
她文文地点了点头。
关了灯之后,光线有些偏暗,我俩坐在床上,相对无言,只是听她呼吸有些急促。
悄悄的,我用双手把她的绿色的毛衣褪开,接着,是水紫色的胸衣,手还蛮稳的,并不难解。人说第一次解女孩子的胸衣,都会有些麻烦,我猜是假的。
又同她接吻了小有时分,然后她便躺在床上,我又轻轻的,将她的裤子褪开,接着是水紫色的底裤,心跳得很厉害,当时的心理已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在床上亲热了一会,光线不好,我在床头乱拿了一个手机,照明一下。
只听她说:“别看了啦。”
我有些尴尬,文文笑了一下。
因为我看不见啊…
那两天熬夜熬得一个人精神不太好,只是亲热了一会,两个人便躺着睡下了,她把头转过去不看我,我右手将她搂了过来,让她靠在我的肩上,又打开手机看了会小视频,之后,我很好眠的睡着了。而她,有没有睡着,便不知道的了。
等我醒来,其时已经四点多。
她已经将衣服穿好了,说她得回家,我又起来送她,直送到她家的那条小巷子,才又回了旅馆。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十一点钟了。
她在QQ上面呼叫我,而且催促得很着急,说她爹地要见我,我有些害怕。
赶忙到农行取了两百块钱,买了一条烟,便去到她家。
在她家吃了两碗稀饭,和一些她爹地做的一些类似于闽南五香卷的油炸小吃,依稀记得她给我夹菜的样子。
之后,又喝了她们揭阳当地的两杯炒茶,并吃了两瓣橙子。
她爹地本来打算要跟我喝酒的,家里当时有一瓶竹叶青白酒,但她用眼神跟表情暗示了我一下,也就作罢了。
她爹地年纪有七十岁了,并不会讲普通话,而我又不会听讲潮汕话,我们的沟通,只能靠她传达。简单地介绍了我来自泉州以后,其余的记得不太清楚了。
之后,好像她跟她爹地说我要去揭阳楼那边散步玩耍,看能不能一起去。
她爹地说要去他要载我去。
接着不了了之了。
等到一两点多钟左右,我拿起了那边正在充电的手机,便朝她跟她爹地告辞了。
我走了出来,慢慢地走,时不时回身探望。
快走到巷子口的时候,她也出来了,就在她家门口的海棠花前,我俩凝望无语。
我慢慢地倒步着走,朝她挥手,而她也朝我挥手着,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
但我并没有跑过去搂住她。
她也没有再跑过来送我走。
有些画面,错过了,再也不会重来。
《清平乐》
愁深酒冷,聚散终无定。
一坠尘缘浑未醒,不奈情多成病。
背灯轻解罗裳,渐闻绕指娇香。
记取岭南风月,玉楼双枕鸳鸯。
2017年10月01号,在分手半年多以后。
我又下去了一趟潮汕揭阳。
还记得那天晚上我俩对视的那几秒钟,永远都难以忘怀,眼睛还是那么美。
我还记得许多细节,但是我的文笔无法将它们完整地描述在一起。
而这许多细节,惟有局中人所自知而已。
大概就写这么多了。
人都没联系了。
――刻楮何用?
《调笑令》
沉醉,沉醉,有个人儿憔悴。
凭栏目断春归,春归野陌燕飞。
飞燕,飞燕,飞到岭南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