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阳台很大,养了不少绿植,有的开花,有的不开花。其中几盆已经养了十来年,想起来浇点水,想不起来就经常旱着。也不会修剪,所以它们的形态就长得有点不尽人意,甚至有点狂野。
在我的放养下,它们依然顽强地生长,该开花时开花,该发芽时发芽,似乎也没有耽误啥。对它们顽强蓬勃的生命力,我常常心生感动且满怀敬意。
下图中的这盆榕树,是六叔搬家到西安时留给我们的。从我第一次到他家就记得有这棵榕树,算来也近三十年了。三十年来,它一直被禁锢在这瘦高的蓝瓷花盆里,不知悲喜地生长着。
下图这盆是十一年前搬家时朋友送的,一直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它的祖先生长在沙漠。它太耐旱了,一两个月不浇水仍安然无恙。
刚搬家那会儿,大家对浇花的热情空前高涨,不是头天公公提一壶水浇花,就是后天先生提一壶水浇花,都是从水龙头刚接的,未经太阳晒过的生水。
我理解他们对这些绿植的热爱,但因为过度溺爱,有些不喜潮湿的植物长期被水浸泡,根部彻底腐烂,任我挖出来怎么晾晒,都无回天之力。
出于保护家养植物的初心,我及时果断地剥夺了公公和先生的浇花权,才使得剩下的这些花花草草幸免于难。
这株长得像山峰似的沙漠植物,本来一盆里栽了同样大小的三株,另两株被泡得烂成了稀糊糊,只有这株幸运地存活下来。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恐怕连它自己都没有想到会长得如此茂盛,长得顶天立地。它刚来我家的时候,四棱柱上只顶着形状和大小如鸡冠一样的东西。
上图的鹅掌木也差点溺水而亡,半拉烂根,半拉长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始终长得不圆满,个子倒是窜得很高。
有种说法,说家里的绿植不宜长得太高,所以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将它打压一下,剪掉上窜的枝条。
所有的花花草草由我一人照料,也出现了弊端,就如同集权专制会造成独裁统治一样。
比如上图中的大绿萝,性喜潮湿,曾经长得叶肥藤长,藤蔓被我缠绕在电视背景墙上面,成为客厅里一道靓丽的风景。
后来,因为我的惰怠,常常忘了浇水导致严重缺水,而这时其他人早就没有了浇水的意识。缺水的叶子逐渐枯萎,整盆绿萝变得叶子稀疏,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最后实在忍无可忍,只好一把剪刀将所有的藤蔓齐根剪断,让它重新生发。
还好,它没有让我失望,图中看到的就是新生的绿萝,有模有样,长势喜人。
再说说这盆长寿花。几年前,它因为长得丑陋差点被婆婆丢弃,大冬天的它要是被抛弃户外,岂不是死路一条?我心生怜悯,于是将它拿到办公室,安置在向阳的窗台上,时不时有办公室的同事给它浇浇水。
它就那样默默地生长着,样子依然丑陋。一年多后,它肥厚的叶片间开始窜出细嫩的茎干,上面顶着一簇簇小花蕾。小花蕾越来越饱满,终于有一天,有几个性急的花蕾绽放了!打这以后,越来越多的花苞次第开放,开出一片艳红。
虽说花无百日红,但长寿花绝对是个例外,它的花期可以长达大半年。最早的花还未来得及凋谢,新发的花杆和花蕾又生长出来,一茬又一茬,似乎在极力报答泥土的养育,水的滋润和阳光的温暖,以及那浇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