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你选择一样东西从世上消失,你会选择什么?
如果世上不再有猫,会怎样呢?
面对这个问题,不知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或许那些爱狗人士会有惊无险地吁一口气,庆幸道:虽然很可惜,但还好不是我家宝贝啊……可如果下一个消失的就是狗呢?
一直以来,对于猫和狗,我都更偏爱猫一些。我爱猫的独立。它既可以做你的生活及灵魂伴侣,陪你吃喝拉撒睡,顺带做做白日梦,也能自个儿扒拉着线团羽毛玩一整个下午,自得其乐。兴致来了,它会向你撒撒娇,但大部分时间它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即使你再好奇,也只能默默旁观,乖乖地做一名称职的铲屎官,期待它的下一次“临幸”。这种自虐式的偏爱是如何产生的,连我自己也毫无头绪。不同于那句“爱狗的人都渴望被爱,爱猫的人都渴望去爱”的所谓“真理”,我恰恰是个渴望得到很多很多爱的人。但或许在得到与给予之间,我更偏向给予他人更多的爱吧。回想起来,过去的数年,我的确有过无数次“母爱”泛滥的时刻,总想像“妈妈”一样照顾周围的家人朋友,对他们再更好一些。与此同时,在与人相处的诸多情感中,我一直需要一个独立的空间,用来安放自己渴望自由、天马行空的灵魂。这或许就是我人格中与生俱来的一点“猫性”。
闲话扯了这么多,只因一谈到这软绵绵的“小妖孽”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但这次我要谈的不是“猫”,抑或更准确些,不仅仅是“猫”。
《如果世上不再有猫》一书中的主人公在得知自己患癌并将不久于人世后,遇到了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魔鬼。为了继续活下去,他答应了魔鬼的条件:让这个世界每消失一样东西,就可以换取一天的生命。起初,他以为一切简直轻而易举,因为这个世界上无关紧要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或许他不仅可以顺利地活下来,还有可能延年益寿。但魔鬼岂是饥饿的小狗,光凭一个肉包子就能轻易打发的。消失名单的撰稿人并不是主人公,而是魔鬼。面对魔鬼的提议,他只能选择同意,或者——去死。于是,一个原本充满新鲜感的游戏变得沉重严肃起来。随着电话、电影、时钟等事物的渐渐消失,主人公回忆起与昔日恋人、父母、朋友和猫的诸多往事,一些曾经被忽略的情愫如决堤的洪水般涌上心头,让他猝不及防。原来生活中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事物、情感对自己是如此重要,甚至珍贵到不惜用生命去交换。
从无意间发现这本书到读完它,我用了两个小时。现在,文字的阅读虽已结束,但它潜藏的魔力如同关掉电源却还在沸腾的开水一般,继续用它扑面而来滚烫的蒸汽刺痛着我的每一寸神经。
抛开有关死亡的沉重话题,我想到近来重读的《心灵游戏》一书中的第一个游戏:我的五样。游戏的大致规则是写下五样对你必不可少的事物,然后想象自己因为各种突发状况、不可抗力而必须舍弃其中一样,如此反复,最终留下的就是你最难以割舍的东西。今后若是遇到两难选择,只消想想它,问题便迎刃而解了。别小看这游戏,它虽不至于威胁生命,但也着实让做游戏的人感到焦灼、为难、痛苦,甚至抓狂。好在,它只是一个游戏,或是一场噩梦,再可怕你也终将醒来。然后,你会发现这个世界原来足够美好,自己原本足够幸福。就像动画电影“鬼妈妈”告诉我们的那样:鬼妈妈就算再完美,也不及你平凡真实的母亲,因为她拥有一颗爱你不变的心。
除了游戏外,近年来源自岛国、逐渐走红并蔓延至全球的“断舍离”风潮,其追求的“够用就好”的生活态度同样帮助人们远离“选择困难”,找回人生的意义所在。那些擅于舍弃无用之物的人不仅收获了轻松愉悦的生活,还因此成就非凡。
同样的,在几个月前听完的电子书《跟巴黎名媛学到的事》里,优雅的巴黎女人教会我的不仅仅是“迷你衣橱”的奥秘,更是常给生活做“减法”的曼妙哲学。
最后,让我们的思绪回到国内,老祖宗的“舍得”二字包含了太多道不尽的人生领悟。“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人生,乃至宇宙,本就如此。当我们拨开花花世界的层层迷雾倾听内心深处的所求时,世界也变得简单可爱起来。或许那时,生命不再是你我最渴望得到的东西,毕竟人生的长度与厚度不可同日而语。无论游戏的最后你选择了什么,请在现实生活中珍惜它吧,哪怕从此刻开始。
因为,它就是你的那只“猫”,而你不能没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