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秀儿结婚

第1节 秀儿父女初遇婆家

故事开始于1984年春节前腊月十一，一位老父亲带着一个19岁的少女去赶集，少女名叫刘清秀，人如其名，长的清秀水灵。由于父女俩的村子在大山里(西木斯村)，村里只有四十几户分散的村民，居民数目不到200人。他们需要定期的去山口的大村库峪口村上集(村里的集市是每月的阴历初一，十一，二十一)，拿山里的山货贩卖，再购买基本的生活用品。路途大约十五公里，山路是刚修的石子路，路两旁还有修路时炸碎的大石头。鉴于路途遥远，一大早八点钟吃完早饭，老父亲推着独轮车载着两袋土豆，带着父女俩午餐的干粮出发，秀儿一路上帮着父亲推着独轮车。由于是春节前夕，路上赶集的人不少，基本上跟秀儿一家一样，载着各自的货物去赶集。由于国家对于以家庭承包为主要形式的包产到户，包干到户等生产责任制的推广，各个家庭的干劲十足，家里都有了余粮。

从出发一路走到十里庙村(秀儿家到集市一半的路程)，父女俩找到一个墙角休息，准备吃些干粮。由于山里气温低，干粮已近冰冷，父女俩打算向村里借碗开水。走到一处栅栏口，秀儿看到一位大娘正在劈柴，清脆的声音说到“大娘，屋里有开水吗？借口水喝”，大娘抬头看到这个姑娘，被姑娘清秀的容貌吸引住，竟然原地愣住了。“大娘，您家里有开水吗”，又一声，大娘才回过神来，忙说有水有水，大娘进屋去灶台倒水，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这丫头长得不错，清秀水灵，有我当年的样子，要是做我儿媳妇多好，不知不觉倒的开水都溢出了洋瓷碗。大娘赶紧回过神，走出屋子拉着秀儿的手准备往屋里拽，边说到“走，进屋喝水，屋里暖和”，秀儿忙说，“我爹还在那边等着我呢”，大娘顺着秀儿手指的方向看到了刘老爹蹲着抽旱烟，大娘一小跑到刘老爹面前，“乡党，走，到屋里喝口热水，休息一下，这儿冷”，刘老爹起身看到大娘，再看看秀，说到“好好，打搅乡党了”。“没事没事，咱都是乡党莫，喝口热水应该的莫”。三人进了屋，看到屋里摆设挺阔气，刘老爹赞到“老乡家里日子过得好啊！咋称呼？”，大娘将倒好的热水放到父女俩跟前，“我家里老汉姓杜，我姓付，我老汉是村里二队队长，这会儿跟我大儿子去集上做点小生意。乡党怎么称呼啊？”，“我姓刘，咱这西木斯人，我父女俩推点洋芋，到集上卖卖”，刘老爹答道。付大娘走到秀儿旁边，“这姑娘长的真清秀，今年多大了？”。“过了年就十九了，呵呵”。刘老爹看着闺女，露出憨憨的笑容。

“姑娘，找到婆家莫？也该嫁人了。”付大娘认真的问道。

“还没有，俺就这一个闺女，啥都能干，说是要留在我身边不嫁人了，呵呵”。

“唉。。姑娘哪有不嫁人的，咱们这个年纪，报上孙子多好。”说罢，两个老人哈哈大笑起来。秀儿看着两个老人，羞羞的低下了头。

付大娘和刘老爹再聊聊其他家里的摆设，等等，父女俩吃喝的差不多，再寒暄了几句，就告辞继续赶路。不过另刘老爹感慨的是，从付大娘的说话语气中，透露着她们家阔气，以及主人家有底气的韵味，毕竟付大娘家里房子家居都是新的，有底气也难怪她说话嗓门都大。

付大娘，看着父女俩离开的背影，心中突然想到自己的小儿子，现在已经年过二十，正在找媳妇，这秀儿不是现成的莫，想到这儿，竟然不自主的笑了起来。

付大娘家里两个儿子，老汉是村里能人，干的一收好农活，家里收成好，大儿子杜志国28岁，已经结婚，继承了老爹的本事，干的一手好泥瓦匠活，也是村里能人。只是这个小儿子杜志远，以前挺乖，最近这几年，跟村里那些出去混的小伙子走的近，一天不好好干活，学本事，吃不了苦，而是乱花钱爱赌博，一天到晚不着家。让付大娘很是头疼，她想着，或许小儿子结婚了，就知道着家了。有媳妇拴着他也好。

秀儿父女俩在快到中午的时候，终于到了集市，赶到菜市场一个位置摊开土豆，开始卖，山里环境好，土豆长的好，味道好，来看和买的人很多，不一会就卖了一半。已到中午，刘老爹对秀儿说“秀儿，肚子饿了吧，给你两毛钱去给咱爷俩买碗面吃”，吃完饭，刘老爹接着卖土豆，秀说“爹，我想去其他地方逛逛”，“行，给你两毛钱去买点喜欢的东西。”

秀儿拎着钱，高兴的走了。

秀儿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有吆喝卖东西的，有展示新衣服新鞋子的，有几个人在一起谝闲传的，。。。。。。农村的集市很是热闹，农民的日子虽然清苦，但是随着国家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推广，让老百姓干劲十足，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芒。随着新的政策的开展，老百姓思想的解放，这个国家已经慢慢从旧社会的压抑和阴霾中苏醒。人们不禁敢于接受新事物，新思想，也充满了对未来生活的向往。

秀儿高兴的迈着步子在集市上这儿走走，那儿瞧瞧。有很多新鲜的玩意不禁吸引着她。有女孩子奇怪的发卡，漂亮的围巾，帽子，她时不时的摸摸这个，动动那个，一颗少女对新事物好奇的心情表现的淋漓尽致。。

由于秀儿从小在大山里生活，对外面的世界知知甚少，小时候上过几年学，后来实在是贫困就辍学在家，而且由于秀儿娘身体残疾，秀就一直在家照顾父母，秀儿娘以前也是知识青年，由于跟想好的私奔被夫家(这个夫家是秀儿娘被家里逼着嫁的)打断了腿，但是她还是勇敢的逃了出来，浑身是伤，在大山里遇见了秀儿爹，秀儿爹老实善良，默默的照顾秀儿娘，直到她身体好转，慢慢的秀儿爹善良纯朴的性格打动了秀儿娘，也不嫌弃她腿残疾和嫁过人，跟她组成家庭，生秀儿的时候，秀儿娘三十多岁差点因为高龄难产而死，落下了一身病，这十几年药是没少吃，之后他们便只要了秀儿一个孩子，秀儿的识字和人生概念基本上都是母亲告知她的，敢做敢为，不畏惧艰险，不怕苦不怕累，就连骨子里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都是遗传了母亲。

时代变了，社会变了，在中国改革开放的浪潮下，新时代的新鲜事物像吸铁石一样吸引着秀儿，她看起来对什么都跟好奇，对很多东西不解，对很多事物着迷。比起在大山里面对大自然，秀儿更渴望大县城秦都(秀儿所在县)。她的小时候的同村伙伴王晓莉(大秀儿四岁)就嫁到了大县城秦都县，每次回村都给村里的姐妹带县城的新东西，聊起县城的形形色色，让秀儿甚是着迷。王晓莉家跟秀儿家是隔壁，家里有两个哥哥，小时候总是跟秀儿一起玩，由于秀儿家里没有伙伴，就跟晓莉姐形影不离，晓莉长大后，由于长相一般，个子不高，嫁人也是头疼事，还好家里人给张罗到县城一家，这家男人也是矮且丑，但是家境好，在县城有门面生意。秀儿这几年对县城的了解和渴望，都是好姐妹莉莉像她描述的，说是城里人崇尚爱情自由，喜欢打扮，穿漂亮的衣服，城里可以赚大钱等.......让久居大山里的秀儿，产生了无线对城里的幻想，也渴望自己能够嫁到城里。

秀儿逛着逛着，竟然忘记了时间，刘老爹卖完土豆见秀儿还不回来，就收拾了东西去找秀儿，秀儿正在看着一双新款式的皮鞋发呆，她很想要，但是价格太贵，她体谅父亲的辛苦挣钱的不易，可内心确很是渴望，这双鞋样子好看，大小也合适，她是穿了又脱下，脱下又穿上，来来回回好几次......，父亲看到了秀，也看到她脚上的新皮鞋，说到“这个鞋跟上回你晓莉姐穿的一样，你喜欢啊？”秀儿先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后又突然摇了摇头，我只是随便看看，不情愿的将两个手上的皮鞋摆好货架。刘老汉当然了解自己的闺女，拿起鞋子问老板多钱？卖鞋老板说是一毛八，最后硬是让刘老汉搞价到一毛五分钱买到，秀儿刚开始不情愿，急着说是钱要留着给娘买药，刘老爹微微一笑，爹还有钱，放心，我再慢慢挣。说罢，拿起新鞋，递给秀儿，说到“走，也去给你娘买点东西”。父女俩给秀儿娘买了点好吃的，买了药，差不多该回家了，秀儿爹刚准备拉手推车上路，结果秀儿抢先一步，推起车就走，长期干农活，练就秀儿熟练的技巧，有不输男人的力气。回家的路上父女俩有说有笑，不过秀儿的婚事也是秀儿爹娘的心事，找个好婆家不容易，既不嫌弃家里穷，将来还能帮忙养两位老人那是更好，之前村里有人给介绍过，媒婆来看了看秀儿家里情况太穷，以及秀儿娘残疾，也就放弃了说媒。秀儿爹，时不时的叹气，为秀儿的婚姻大事，也慢慢成了老两口的心事。

话说，付大娘待秀儿爷俩走后，走进小儿子房间收拾屋子，看着还睡在床上的小儿子，嘴里不停的抱怨，“这都中午了还睡觉，懒得跟猪一样，以后还有谁家姑娘能看上你，唉！”时不时的哀声叹气。可心里还在想着刚才的姑娘秀儿，(付大娘小时候家里是地主成分，天生的人水灵漂亮，跟现在的秀儿样貌一样美，后来赶上旧社会打倒地主，身份转换，被贴上地主成分标签，翻不了身，为了谋生吃了不少苦，无奈下嫁到贫农杜家，不过肚子争气生了两个儿子，婆家人对她也不错。)看到秀儿长的清秀水灵，仿佛看到了当年花容月貌的自己，甚是喜爱。付大娘收拾完屋里，看到老汉和大儿子回来，忙给他们倒水，边倒水边说“他爹啊，我今天见到一姑娘，长得水灵，要是能给咱当儿媳妇，该多好啊！”，谁知杜老汉不屑的接话到“就咱娃杜志远，懒成啥了，一天到晚不着家，不好好干活，谁家姑娘愿意跟他”。付大娘走到老汉跟前递上水，“娃懒是懒，咱也不能看着他那样子不管，说不准给取个媳妇，他成家了，慢慢就变了。”杜老汉喝完水，呵呵笑了两声，出门干活去了。付大娘很是了解这个小儿子，她也明白儿子的心思不在这个家里，也是喜欢外面的世界，取个媳妇未必能栓住他，之前一直吵吵要去省城闯闯世界，愣是被付大娘两口子给找了回来，毕竟他在外面不是实打实的干活，而是整天游手好闲，吃喝玩乐。以前给他交了很多手艺他就是不好好学，让他学盖房，他嫌弃风吹日晒；让他做木匠，他嫌弃工序复杂，弄不好……。付大娘也是溺爱，志远做不了总是帮他挡着，任由着他。所以到现在志远也是没有啥挣钱的手艺，就连家里的下地的活，他都干不了。没钱了还得问付大娘要。整天跟村里的混混转到一起。可毕竟是亲生的呀，不管不行，如今已经22岁了，的确该找个媳妇儿。付大娘家在村里也算有身份和地位，毕竟它老汉是二队队长。有本事，家里经济条件比不了城里，但是在村里数一数二的。

付大娘下午便到村里有名的媒婆王小鹅家，王小鹅看到付大娘进了院子，立即出门迎接，“哎呀，啥风把付大娘吹来了，”快进屋坐，付大娘看到王小鹅，“呵呵”笑了两声，说到“当然是有好事了，可要麻烦你了”。两人说罢，进屋坐下，付大娘开门见山，“我听说西木斯那有个姑娘叫秀儿，不仅人长的美，还能下地干活，你看能不能麻烦你给我家志远说趟媒？”，王小鹅一听说是西木斯村，便说到“那你可找对人，我刚好有个姐妹嫁到西木斯村了，我们改天去我姐妹那里打听打听，先了解一下这个姑娘。”之后两人商量好第二天就去西木斯村，去看看秀儿家里的情况。

第2节 婆家登门 婚事商议

付大娘起了个赶早，吃过饭直奔王小鹅家，之后两人便风尘仆仆的去了西木斯村小鹅的姐妹家里。小鹅给姐妹说明来意，那姐妹到也实诚，“说到秀儿啊，这可是个好娃呀！人不但长得漂亮，还能干活，家里父母都快六十了，基本全靠秀儿下地劳作，浑身有劲。姑娘呀，也勤快，老实本分。”“只是，”，大姐看了看付大娘和小鹅，“只是啊，秀儿家里太穷，她娘又是残疾，谁家要是娶了，岂不是负担太重莫！之前也有人给说过媒，外地的，人家里人来了之后，秀儿说是外地太远，没有同意。其实主要还是这女子懂事，怕她嫁远了，家里爹娘没人照顾。”付大娘听完介绍，插话到“看来这女子人肯定不错，知道孝敬父母！她家里在哪儿，走咱去看看！”说罢三人起身去往秀儿家。

秀儿正在家里劈柴，她爹给她做帮手，只见秀儿一斧头一个，动作娴熟有劲。她娘坐在门口的木凳上晒太阳。

不一会儿，三人到了秀儿家，三人商量，先由大姐进屋说明来意，之后大姐出来再让付大娘和小鹅进去。秀儿家大门是一个木头做的门框和一推就开的木门。大姐进了门看到秀儿爹娘，说到“大叔婶子都在家啊！”，秀儿爹娘三人应声抬起头向大姐，秀儿娘先接话“呦，是妹子啊！快来快来”。

付大娘透过秀儿家外墙的缝隙观察秀儿家的情况，秀儿家的房子背靠大山而建，看起来很老旧，房子都是老式格局，中间一个大门，两边两件房。房子地基由石头砌起来，上面土墙，屋顶还是茅草蓬，土墙有几处土块墙皮已经脱落。院子挺大，整齐的堆满了柴火，周围都有树枝扎起的篱笆。

大姐向秀儿娘说明来意，秀儿娘甚是高兴。扶着拐杖站起身，赶紧说到“快请客人进屋，”转头向刘老爹“他爹，快去门口让客人进屋。秀儿你快去洗个手，收拾一下。”

秀儿爹和大姐到门口请客人进屋，一抬头就看到了付大娘，“咦，是您哪！”一时间刘老爹有些惊愕，付大娘接过话，“老哥，突然来你家，有点仓促，不过我是真心实意看上秀儿这娃了。”小鹅也说道“原来你俩都认识了，认识了，就好办了，咱坐屋里聊莫。”刘老爹反应过来，应声到“对对，屋里坐，屋里坐。”

几人进了秀儿家房子的中间屋子(农村这个房子是会客厅)，秀儿娘拄着拐杖正在准备倒水。几人进了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副毛主席的画像，挂在屋里中堂位置，前面是八仙桌，两边两个老爷椅。屋里的墙上用报纸糊起来，几个小凳子散落地上，再无其他家居，偌大的客厅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刘老爹请付大娘坐在右边老爷椅上，小鹅和大姐就近坐下。秀儿收拾完手里的活进了屋，看到大娘，不免惊到，“咦，是大娘您呀！”秀儿爹哈哈笑起来，吩咐秀儿给三位客人端热水。随即秀儿爹也坐到付大娘对面，转头告诉秀儿娘“她娘啊，这位，是我跟秀儿昨天去上集的时候在她家里讨了碗热水喝。”“今个来我家是……”，秀儿爹转过头看着付大娘说到。付大娘看了看小鹅，小鹅明白了意思，笑着说到“大哥，实不相瞒，昨个你们爷俩路过我大姐家里，这就是缘分。我大姐一看到秀儿，就觉得这是个好姑娘，正好她家里小儿子远志还没有结婚，就想撮合撮合他俩成一对。”说完，大伙都呵呵笑了起来。小鹅姐妹也补充到“之前，婶子还托我给秀儿介绍对象，这不，现成的对象找上门了。”秀儿娘明白了来意，看了看秀儿再看看付大娘说到“咱也实不相瞒，家里就秀儿一个孩子，眼看马上要二十了，是要找个婆家了。”众人纷纷点点头。

秀儿坐在角落，看着几个大人商量的自己的婚事，竟有些莫名的心慌。她渴望爱情，从小听着妈妈讲着自己以前的事情，男方要勤劳稳重，最重是两个人相处要有感觉，什么是爱呢？秀儿也想过，但是她不懂，没有体会过。秀儿娘说过，当你看到一个男人，白天想着他，晚上睡不着想着他，时时刻刻想见到他的时候，那就是爱了。可是她从发小晓莉那里问过，你爱你男人不？晓莉沉默了，过了一会儿说到，我不知道啥是爱，只是跟他过日子，生孩子，洗衣做饭，赚钱花，爱不爱的不知道，现在就是男人给我有钱花就行，我每天很开心，想买什么都能买，想吃什么都能吃。秀儿也不懂，自己到底要找个什么样的男人，她问过娘，娘也只是说，家里条件一定要比咱家好，男人善良对你好就行。

秀儿渴望那种电视上俊男靓女的爱情，男主角为了女主角愿意做任何事，女主角为了男人可以牺牲自己。秀儿的爱情观，也仅限于此，一个是母亲的描述自己的想象，一个是电视上看到的爱来爱去的完美情节。可如今面对别人上门说自己的婚事，她心里到有些空空荡荡失落的感觉。

秀儿娘接着说“我跟她爹年纪都大了，而且我还残疾，就希望给娃找个好人家，将来我俩老了，娃也不至于受欺负。”小鹅明白了意思，接话到“婶子，你放心，我大姐家在我村里那是数一数二的富裕户，家里都顿顿吃白面，我哥那是村里能手，都受过县里表扬的！”付大娘看着小鹅这么一说，接过话谦虚起来“哎，家里面还过的去，还过的去，”说罢，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众人都是呵呵的笑了起来。

“家里娃是干啥活着？”秀儿娘问道，小鹅一时不知说啥，看了看付大娘，付大娘“我娃现在跟他哥一起干活，帮人家盖房子”，“是啊，这盖房的手艺不错啊，现在多少家要盖新房，一年下来要挣不少钱！”“那不错，那不错，只要娃肯干，这绝对是个好手艺。”秀儿爹也学过盖房子，只是手艺活一般再加上年纪大了，慢慢没有人找他盖房子了。

“志远这娃，长的也好，个子高，白白净净的”，小鹅是一顿夸赞。“那就好那就好啊！”秀儿爹娘点头表示满意。付大娘看着秀儿爹娘的反应，不禁舒了口气，看来这事八九成要成。

“不过，咱们说的再好，也得娃们看对眼了才行。”还是秀儿娘明白，婚姻毕竟是两个年轻人的事情，大人们也只能是给个参谋。“嗯，婶子说的对，你看咱要不订个时间，让两个娃见见面，各自熟悉熟悉！”，小鹅看了看付大娘，付大娘也表示“可以可以，看今年就剩最后一趟集了，咱们就在上集的时候，顺便在库峪口村的王喜酒楼让两个娃见见面。”双方都表示同意，这个事情就这样定下了！

付大娘高高兴兴的告别了秀儿家。在村口对小鹅又是一阵感谢，并说好了下次双方见面的事情，小鹅这个中间人肯定少不了好处。

其实付大娘心里也有少许犹豫，毕竟自己家里条件不错，将来要真是娶了秀儿，这秀儿家里的负担也很重，自己家里还要接济，麻烦肯定是不少。不过想想志远，唉，她不禁摇起头来，从小没有让他吃过苦，受过累，反而让他现在变得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不好好挣钱，你说取个有钱点的媳妇，人家肯定看不上志远，所以眼下也只能取个家境不好的，毕竟娃的终身大事要紧，最重要的是给她家生个孙子(老大志国娶妻生了两个女子，让付大娘一家甚是不爽)只要女方父母同意，这事就好办。先回去跟老汉商量商量。

晚上秀儿一家三口在一起吃饭，秀儿爹不由的感慨，娃呀，你要是给人了，可就剩下我跟你娘两个人了。眼里难免不舍，可哪有女子大了不嫁人的，这不是毁了娃的幸福莫！

秀儿爹又说起付大娘家里的情况，那是一顿夸赞，人家家里确实条件好。咱女子嫁过去，肯定会过好日子的。这时，秀儿娘还是见过世面，看透过世事，说一句 “既然人家家里条件那么好的，为啥看上咱家了，人常说要找门当户对的。这肯定有啥事瞒着咱。”秀儿爹和秀儿一时也不知说什么。秀儿娘咱三叮嘱，下次见面的时候，一定要看清楚这家娃的情况，看看是不是娃有啥问题。

付大娘回到家里，赶紧拉着他老汉商量这个事情。“志远这个娃，不学好是不学好，这不是年轻莫！咱给她取个媳妇，拴住他，等他生了孩子当了爹，他自己也就安分了！”付大娘边吃饭边对着他老汉说着“咱也是着急报孙子莫，你看你堂堂队长，两个儿子，有个孙子，在村里多有面子。志国娃乖，可他媳妇明确表示不再生了，而且他丈母娘也是心疼她闺女，都不让生了，咱老杜家也得有人传宗接代啊！”话说到这儿，也是刺痛了杜老汉。杜老汉为人正直，年轻的时候学了不少手艺，赚了不少钱，两个儿子还没结婚都给他们各自盖了新房，家里条件很好，村里人都很羡慕，杜老汉出门了，别人都是“叔”叫着，烟给他发着，让他甚是满意。眼下，他二叔(村里支书)马上要退了，这村支书的位置他也是不二的候选人。只是唯一让他放在心里的事，就是老大志国两个孩子都是女子，在那个重男轻女的时代，没有孙子就是无后，就是对不起祖先。杜老汉扒拉两口旱烟，说到“行行行，就依你。你看的哪家姑娘？家里情况咋样？”见到杜老汉这么问，付大娘将今天跟刘老汉一家的见面的情况告诉了他。杜老汉也是不太满意，毕竟大儿媳可是取得跟他家里家境差不多情况的人家，如果要是真娶了秀儿，她家里还不是要咱多照顾，是个负担。付大娘也看出了老汉的忧虑，接着补充到“秀儿这娃，不仅长的好看，而且确实勤快能干，要是嫁过来，咱肯定也是多个帮手。而且，秀儿一天勤勤恳恳，志远看到眼里，说不定就改了他懒散的毛病，能脚踏实地的干活，好好过日子。至于秀儿家里，他父母年纪都大了，咱多给他们点彩礼，也算是帮衬他们。去年给志远介绍的几个女娃，家里情况倒是可以，就是长的不咋样，我我私下问过志远，他也确实看不上莫！”“嗯，那行，咱们在下回见面的时候，再好好了解一下她们家里的情况！再看看两个娃能不能对上眼”付大娘见老汉这么一说，甚是高兴！

天黑了，到了吃饭的点还是不见志远回来，付大娘皱起了眉头。她收拾完两人的碗筷，坐在客厅摆着剩饭等着志远。过了一会儿，只见志远垂头丧气的走了进来，看到付大娘，假装笑嘻嘻的走了过去，“妈，您还没睡啊！”说罢就拿起碗筷就吃起了饭。付大娘明白，这又是去玩牌输了个精光。平时她都要骂一顿志远，可今天有事商量，她也就收起了脾气。“你先吃饭，吃完妈跟你说个正事！”志远吃了两口，抬起了头“啥事啊？”。“当然是好事了，妈给你找了个媳妇！”“噗呲”志远差点噴出来，说到“妈！！不会又是跟上回一样，歪瓜裂枣的让我去看吧！”“这回，你放心，妈给你找的这女子，非常漂亮。我今天都去考察过。肯定是觉得满意才给你说的。约的二十一集上见面”“不去，不去”，志远扒拉完饭，抬腿就要走。

“你要是不去，我就不给你钱了啊！”付大娘斩钉截铁的说到。这可是抓住了志远的脉门，由不得他，不情愿的接受了。

眼看快到见面的日子了，秀儿娘的风湿病确犯了，疼的她下不了床，没办法，她忍着疼向秀儿爷俩交代，一定多了解志远的情况。自己也想着等到病情好转一定去拜访考察考察这个志远，毕竟这可是秀儿的终身大事！

第三节 朦朦胧胧 秀儿出嫁

到了双方商量的日子，秀儿爷俩早早起来收拾自己，穿了平时舍不得穿的体面衣服和鞋子。秀儿娘忍着腿疼，给秀儿梳好头，看着眼前秀气美丽的女儿，秀儿娘有些感慨。她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风华正茂，青春靓丽。可一转念，又难免有些担心，她担心自己这么好的姑娘会跟她一样这辈子会很苦，看着家里的场景，不禁内心不安。既希望秀儿嫁个好人家，又担心女儿懵懂，社会险恶，怕她受苦，不禁自己惆怅起来。

到了出发的时间，秀儿爹安排好秀儿娘，俩人就向集市出发了。秀儿娘看着他俩远去的背影，手中握着佛珠面向家里的观音像祈祷，她祈祷此次相亲顺利，秀儿能遇到个好人家，不要受苦受累。

付大娘一家和小鹅也早早到了集市，买了礼品，给志远理了头发，穿了新衣服，看起来也确实帅气。他们也在王喜酒楼定了雅间，等待秀儿一家的到来。

快到晌午时间，秀儿爷俩终于到了库峪口村，直奔王喜酒楼。

志远一家在门口迎接，付大娘看到了秀儿，忙上去打招呼，互相介绍。秀儿第一次看到了志远，看着他的眼睛，竟然有种害羞的情景，赶紧过去掺着刘老爹，低下了头。杜老汉招呼大家都进了咋俩坐下，吩咐志远给秀儿爷俩倒热水。志远今天有些反常，倒起水来毛手毛脚的，当他给秀儿递水的时候，竟然有些紧张。志远坐下稳定了下自身，抬起头来看着秀儿，说来也怪，志远平时都是大大咧咧，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今天看到秀儿，竟有种心跳加快的感觉。志远也算是见过世面，以前跟自己哥们们到县城折腾过几年，也见过县城的姑娘穿着漂亮的样子，今天看到秀儿，虽然穿的有些土气，可两个大辫子加上秀气的面容，那是深深的吸引住了自己。难怪今天志远有些反常。

两家坐下后，杜老汉安排店家上菜，急忙给刘老爹倒上酒。看到杜家人都穿的是当下时髦的衣服，一个个都神采飞扬，再看下自己，刘老爹顿时有些不自在。不过看到杜家人热情客气，并无失礼之处，到也十分的满意。这时小鹅上场了，她也不客套，直奔主题。“刘大哥，我付嫂子给我说了，你们见面的事，那可是缘分啊！正是您向她家借一碗热开水，刚好让两家人认识，又刚好两家都有娃娃长大成人，互相找对象莫，这是天意啊！”小鹅说罢，大家哈哈哈笑了起来。“就是就是，我第一眼看见秀儿就觉得这娃不错，再一打听，村里都夸秀儿能干，乖巧勤快，我是真心喜欢这闺女啊！”付大娘接过话，接着说“这不，回去跟我老汉商量了，我老汉也是满意啊！”

“今天看到秀儿，确实不错，要是能跟我家志远成了，这事好得很啊！”杜老汉也是接着话说。面对着杜方几个人的轮番说道，刘老爹竟有些接不上话，毕竟以前娃儿相亲都是她娘说话应酬，她娘确实能说会道，相比自己，也只能说几句客套话：“唉，过奖过奖啊，我看您的穿着打扮，您家里日子过得好？”“唉，一般一般，也就是给别人弄个房子啥的，挣个辛苦钱。”杜老汉谦虚起来。

想起秀儿娘交代的事，刘老爹接着说“您家日子好，娃也长的好，个子高，模样正，咋能看上我家，实不相瞒，我家里的情况，弟妹肯定也都看了，实在是有些差。”刘老爹说到这里，喝了口水，有些叹气。

小鹅忙接话道“大哥，门当户对也没错，不过那都是旧思想，现在是新时代莫，主要是秀儿好啊，我嫂子家里看上了呀。难得刚好碰上了，就是缘分。再说年轻娃们的事情，讲究个看对眼，志远看上秀儿，秀儿看上志远，这就对上了。”“也对也对，”秀儿爹呵呵笑了起来。“再说您家里就秀儿一个娃，我嫂子家里两个儿子，忙的时候志远也能多上您家干活莫！”付大娘虽然明白小鹅的意思，但是说到志远会帮家里干活，那简直就是说笑，这几年志远就没有帮过家里忙，可又不能说儿子的不是，也只能是陪着刘老爹呵呵笑了起来。

菜已经上齐，几个老人边吃边聊，气氛是相当的融洽。只是志远，边吃边老是盯着秀儿，看着秀儿的浑身不自在。不过看着志远的这个样子，付大娘心里的乐开了花，她明白儿子是真的看上秀儿了！看着两个人吃的差不多了，小鹅提议让志远带着秀儿去街上逛集市，两家都表示同意，毕竟这也是俩人相互了解的机会。小鹅给志远交代了一番，让他多展现自己的优点，给秀儿买点喜欢的东西。随即两个年轻人就出了酒楼，走上了集市。刘老爹这边则由杜家陪着，又是喝酒又是抽烟，刘老爹甚是高兴。

秀儿和志远俩人并排走在集市上，由于都是第一次见面，彼此有些生疏，刚开始都没有说话，俩人只是时不时的看到对方会不好意思的笑起来。走了一会儿，秀儿看到了一个卖女士装饰品的小摊位，便停下来慢慢的挑选自己喜欢的，看到了一个发卡，就时不时的自己带上。一旁的志远，毕竟是在大城市呆过，看到秀儿带上，就忙说到好看好看。秀儿拿的都是便宜的东西试，志远明白秀儿的意思，就拿起老板贵的几个东西递给秀儿，边比划边说“这个样式好，这个颜色好。。。”。秀儿也明白贵的东西肯定好，可她心里明白，自己买不起，或许是生活的不易，或许的自卑，买不起的东西她都不会看的。志远看到秀儿没有在意自己挑选的东西，还以为她不喜欢。

两个人的成长环境不同，认知不同，见识不同，价值观和消费观念也不同，所以在很多事情上都会有分歧，或许会为以后俩人的生活带来很大的危机，这都是后话。

终于秀儿挑选了一款自己认为不错的发卡，准备付钱，志远眼疾手快将钱给了老板。秀儿本不打算要人家付钱的，可秀儿娘之前有说过，对于男人，尤其是刚认识相亲的人，一定要考验考验男方是否会对她大方，会舍得为自己花钱。于是秀儿逛完小摊，先是谢了志远给她买的发卡，然后说道“快过年，我们去衣服店里看看，买身新衣服吧。”志远忙点头“好好，我知道一家不错的衣服店，我带你去。”说罢，志远前面带路，秀儿跟着她。俩人很快到了衣服店，秀儿一进门，就被眼花缭乱的商品吸引，毕竟这么高端的店，她也是第一次进来。冬天店里卖的毛衣和外套，秀儿各拿了一套自己中意的衣服便上身去试，你别说，秀儿属于姑娘中个子高，长期的劳作又让她显的瘦，所以穿上漂亮的衣服确实好看。志远是看着秀儿，竟有些发愣。或许是真被秀儿迷住了。

……

秀儿看上了这件试了好几次的花棉袄，脸上不时的漏出笑容，甚是满意，志远明白了秀儿了意思，直接付钱买了下来送给秀儿。转眼两人逛的差不多了，是该回酒楼去了。

酒楼里，众人吃的差不多了，付大娘示意杜老汉，是该说正事的时候了。“老哥，你看娃们都不小了，也是时候谈婚论嫁了，我们两夫妻都看咱秀儿娃不错，很满意，就是你看他俩的婚事咱们是不是要订下来。”杜家人和小鹅听的杜老汉说完都看向了刘老爹。

刘老爹抽口旱烟："不瞒你说，我对你家的情况是很满意的，现在主要是看娃们愿不愿意。"众人听后都哈哈笑起来。“对，对，最主要是两个娃看上眼了，”付大娘说罢，再给刘老爹添了杯水。

不一会儿，秀儿和志远回来了。

小鹅看到他俩，急忙掺和着进了们。志远被付大娘拉到一边，问他对秀儿看上没看上，志远鼓起脸不停的点头，付大娘明白了意思，转过告诉了杜老汉。

刘老爹也问起秀儿，有没有看上志远，秀儿只是呆呆的坐着，没有表示出很欣喜也没有不满意，眼下的秀儿，也不知道怎么想自己的终身大事。老爹见秀儿不说话，看着她买的大花棉袄，问她是不是志远买的，秀儿点点头，满意的笑了。

秀儿爹貌似明白了秀儿的意思。

两家又坐到一起。“我们家志远跟喜欢秀儿，不知秀儿有没有看上我家志远？”付大娘看向刘老爹。刘老爹还没有开口，杜老汉说到“老哥，彩礼或者啥要求，您尽管说”。"我对你们家和志远都很满意"。听到这儿，大家都笑了起来。看来今儿的事儿成了。

“只是眼下马上过年了，年后咱们商量一下娃们结婚的事。”杜家也表示同意，今天的这顿饭就吃到这里。

回家之后，秀儿爹将相亲的情景描述给秀儿娘，说的都是杜家人的热情和好客，不时的笑起来，秀儿娘明白，看起来秀儿爹是非常满意杜家。到对于婚姻，秀儿娘还是想知道女儿的想法。于是她来到秀儿房间。

看着秀儿正在炕上试着新买的花棉袄，用着小圆镜子照照前面，照照侧面，对衣服爱不释手，甚是满意，突然看到娘在门口看着她，转过头对着娘嘿嘿笑了起来。起身过去扶娘坐到炕边“娘，你看我穿这件新衣服，漂不漂亮？”秀儿伸伸衣服看向娘，可秀儿娘却看着呆呆的，像是没有听到秀儿的话。“娘，娘”！秀儿连着叫了两声，秀儿娘才回过神来。“啊，啊，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我说：您看我穿这个新衣裳好看不？”“好看，好看极了！比娘当年更漂亮！”说着，秀儿娘不住的叹了口气。“看你穿成这样，我想起了我当年的样子！不住感慨，时间过得真快！我宝贝女儿都长大成人了！女大不中留，是时候嫁人喽！”说完，秀儿娘哈哈笑了起来。“今个去说亲，你对那个杜志远印象怎么样？快给娘说说。”

“我也说不上来个啥，感觉他斯斯文文，长的还行。”秀儿接过话。

“那你是看上人家了吧？”秀儿娘试探的问。

“也不是看上不看，他这个人但是对县城的新玩意懂得挺多的，在大街上不停了给我说这个说那个的。什么新的衣服款式啦，什么洋货，哪儿产的皮鞋啦……，反正我是都没有听说过的”秀儿调皮的说。

“那看起来他还行，接受了不少新事物，见过一些世面。你爸刚才说了他们家的情况，看起来也不错。不过娘觉得，结婚是一辈子的事，还是希望你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人！我是觉着你跟志远先相处，不急于结婚，再多了解了解他，你看咋样？”

“嗯嗯，都听娘的！”说着秀儿就依偎在娘的怀里。

话说马上到了春节，整个村子热闹祥和。隆冬腊月还是有一丝丝冷风刺骨，山沟里更加阴冷。

秀儿家里的暖炉被火烧的通红，炉上的铁锅冒着热气，一家人坐在一起吃着简单的饭菜，秀儿父母都把好吃的菜加给秀，秀儿又加给娘……，你来我往，有说有笑，甚是欢快。秀儿爹娘知道，或许这个年是跟闺女过的最后一个年了，开了春，选了良辰吉日，乖女儿就要出嫁了。

基于礼数的考虑，付大娘想要志远过年到秀儿家里去拜年，顺便两家商量一下结婚的事，能订个良辰吉日，那是最好不过。

付大娘麻烦小鹅去给她姐姐拜年的时候带话给秀儿家，就说初八去家里拜年，顺带商量婚事。

可过年这几天，志远是亲戚家也不去拜年，也不着家，一天到晚看不到人，原来是跟着城里回来的发小，学人家打牌抽烟去了。好不容易回了家，睡到中午才起来，真是让付大娘生气。“今天不准出去了啊，明天你跟我和你爹去秀儿家拜年，顺便看看你未来的丈母娘”，秀儿娘看着志远“当时是给你商量结婚大事的。”说也奇怪，提到秀儿，志远到是认真起来，“好，好，我明天一定去。”看的出志远也是真心喜欢秀儿的。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饭，付大娘一家带着礼品出发了。

秀儿家也在积极准备着，毕竟亲家第一次到访，也不能怠慢。甚至秀儿娘还去村长家借了钱买了肉来招待亲家。

进了门，两家互道新年好！寒暄几句都围着锅炉坐了下来。

秀儿穿着新的大花棉袄，着实漂亮，志远看着秀儿仿佛入了迷。来到秀儿房间，一时两人也挺尴尬，不知说点什么。志远只是痴痴的盯着秀儿，秀儿羞羞的低着头。后来，还是秀儿开了口，问他，有没有去过大城市，让志远给他讲讲城里的所见所闻……

吃过饭两家商量起了结婚了日子，最后订到了农历二月初六，一来天气不冷，二来也是农闲时间。秀儿娘从与老杜家的闲聊，看得出杜家日子滋润，算是过得很好，但隐约也意识到自家与他们门不当户不对，难免有些担心。对着上天祈祷，对着观音菩萨扣手，希望秀儿幸福。

开春暖意洋洋，大婚之日已到，在那时候的农村，结婚绝对村里的是头等大事，各家乐于帮忙和炒作气氛，你来我往，甚是热闹。在兄弟们的簇拥下，志远早早的就去接亲了。秀儿爹娘联同自己村里的亲戚，也在一起吃饭热闹。只是男方接完亲，女方仅有几个亲属陪同去男方家里，即就是送亲。秀儿爹娘还是在自己家里接待女方家里的亲戚。

看着美丽漂亮的秀儿，全家人和将亲戚她敲锣打鼓的送出了村口。秀儿一步三回头的看着爹娘，依依不舍……

其实秀儿心里有很多放不下，父亲年龄大，母亲残疾，家里一贫如洗。可女大要出嫁，也是自古道理。。。秀儿经常被母亲说以前她大户人家出嫁的盛大场面，也难免有羡慕。如今到了自己，有不舍也有期待。

随着鞭炮声起，媒婆和村里的妇女们簇拥着秀儿踩火盆，进中堂，拜公婆……一会儿妇女起哄，一会儿你推我赶，将婚礼推向高潮。秀儿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乐开了花，可结婚的意义是什么呢？为什么自己要结婚呢？秀儿也不知道，也不清楚，可能女人都是这样吧，到了年级就出嫁，跟个男人过日子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