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东时间十月二十三号下午四时,纽约的这条小街上发生了两个故事。
这两个故事都和活着有关,它的必然出现和偶然发生大概是为了敲醒丧文化中的我们。
第一个故事是关于我朋友的妈妈,作为来美的第一代华裔移民,她一直在用自己的廉价劳动力来维持基本生活开销,从事的也都是类似餐馆服务员、美甲店员、按摩技师等一些不耀眼的工作。因为平时的省吃俭用和过度劳累,所以今天有关她的故事发生在医院的手术治疗室,一个有关活着的故事。
周二的晚上,纽约下起了一场阴郁的雨,正在用下雨当作借口不学习的我慵懒地躺在椅子上,不那么心安理得地看着无聊的国产剧。这是我对昨天自己的成功给予的奖励,也是对未来不确定性的短暂逃避。一通吵闹的电话,打破了我慵懒的灰色情调。
“明天我不出去吃饭了,我妈妈生病了,需要手术。”
“阿姨怎么了,一直不都好好地吗?”
“忽然间不舒服,先不说了,我在医院。”
“好,需要叫我,随时联系。”
挂完电话,我的内心一直平静不了,夹杂着天空的哭泣,沉闷极了。
在纽约的这一段时间我听过太多的故事,无论是为了子女,为了家庭,这里有太多的舍弃,太多的别离。底层的劳动人民为了赚取更多的钱,他们通过各种方式留在美国,不舍得吃穿,一定舍得的却是每月往国内汇款的手续费,可能只是为了地球那边的亲人可以吃穿不愁,有教育和医疗的保障。来美的中国人种类很多,这是其中一部分,一个类型。虽然现在网络上有很多不同的声音,甚至一部分人认为无论你是怎样的缘由,在美的各种困境都是自己活该承受的,甚至有人用“卖国贼”等词汇来称呼他们,但其实显露的只能是自己的无知。如果现在你衣食无忧,那么金钱便不能左右你的选择;如果你现在着急为达成某件事而需要大量的金钱支持,那一份高薪的正经工作就是你的所求,也是你的别无选择。
我并不是想要反驳一些人或者为谁正声,我只是认为“世界最灿烂的活着,最浅的一层便是包容。”这个世界不是由一种价值观来构建的,也没有既定的标准,我们不能来评判别人的生活,也无法活成他人眼中的模样。
我们看不起蝼蚁,瞧不上蚍蜉,但是他们有着顽强的生命力,卓越的毅力,以及强烈的信念,为了活着本身而活。我们之所以称生命为伟大的奇迹,是因为它的无穷变幻,总能给活着的我们带来无限惊喜。
第二个故事的主人公我不认识,只知道在这个潮湿冰冷的下午,他在十六楼的阳台上坐了两个小时。我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不知道他从事的工作,不知道他近况,只知道今天的他为了逃避上万美金的赌债,用尽了毕生的勇气从十六楼纵身跳下。他的人生或许有着精彩,又或许充满着无奈,无论如何,这些都随着他满地淌着的鲜血而剧终。
我不能表达更多,只能对他那跌入地面的巨响和周围人群的尖叫悄悄地叹息,像曾经的我看着高三学长从楼上纵身一跃,那满地的鲜血,不是惊恐,更多的是一种惋惜。
在丧文化流行的今天,我们该怎样活着?
余华的活着已经被我看了很多遍,从我爱上它那一刻到如今的它已经成为“网红小说”,它似乎一直在传达着一个媚俗的真理“人是为了活着本身而活着,而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而活着。”
今天的我,想把它解读为“抗争性”,对现实,对命运的抗争,或者也可以是为改变不满的现状而作出的些许努力。第一个故事中,阿姨一直在精彩的活着,她为改变自己的现状只身来美,为抵抗病魔紧急就医,她的以后或许有更多的时间一直在改变自己,就像(哪吒)那句“我命由我不由天”。第二个故事中,我们看到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突发奇想的逃避,怯懦地想要用死来解决目前棘手的问题;另一种可能是一种变相的“抗争”,可能他已经长期受到生活的折磨,却总也无法打破这个牢笼,所以想用最后的呐喊来表现自己对命运的抗争,但现实主义的我,仍是选择不支持各种高风亮节下的体无完肤。
我们都有命运不济,但应该也会比福贵幸运不少,至少我们还有可以逆风翻盘的真实肉体。在丧文化的今天,我们难道不应该更加努力而灿烂地活着吗?
(这是是读者的总结句),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句的总结感概,希望这个小故事能够给你的生活带去一点鼓励。大家好,我是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