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知行合一。 1,知行合一的背景,按照传统的观点,应该是知先行后的,但是阳明却说知行合一。这是因为朱熹的格物求知造成了许多人知而不行的原因,王阳明沿袭了陆九渊开创的“宇宙便是吾心,吾心即是宇宙”的心学思想,提出了“知行合一”的观念。王阳明以“知行合一”的理论反对朱熹理学的“外心求理”观念,提倡躬体力行,是内外相统一的思想路线。回顾宋明时代那段历史,可以发现,自南宋朱熹死后,或者是发扬朱子的思想,或者是诋毁其思想,从此至终都是以朱熹为中心点。到明代王阳明去世以后,也是同样出现这种或是扬王,或是诤王的情况。可以看出,宋明理学是以朱熹和王阳明所代表的两个不同派别为核心而展开的。虽然我们知道“心学”在南宋时期就由陆九渊开创了,但是“心学”发展到巅峰状态是由王阳明造就的。我们谈到“心学”都是以陆王并举,虽然陆王都为“心学”代表人物。但是两者并不是直接继承的关系,王阳明的心学也并不是直接从陆九渊那完全继承来的,而是他对朱熹理学的思想反思而来的。“知行合一”理论的内涵“知行合一”理论是由“良知”衍生出来的。所谓“良知”是王阳明哲学思想的一个核心范畴。何为“良知”呢?“知善知恶是良知。是天理之照灵觉处,故良知即是天理。”天理其实只是分善别恶的一个总名,那个为天理本源的人心便是“良知”。“良知”是“知行合一”的源头,也是归宿。即是“知行合一”认识的主体,也是知行的标准。“良知”是仁、义、礼、智、信等伦理观念的一个集中概括与反映。
王阳明的“知行合一”论主要的观点大致可以分别概括为以下三个方面。
(一)知为行代,行中有知王阳明首先指出他的知行合一:“又不是某凿空杜撰,知行本体原是如此。”(《传习录·上》)“知行之体本来如是,非以己意抑扬其间,姑为是说,以苟一时之效者也。”(《王文成公全书·答顾东桥书》)这里所说的知行本体就是王阳明哲学整个哲学的核心范畴————“良知”。“知行二字,亦是就用工上说,若是知行本体,即是良知良能。”(《王文成公书·答陆原静》)意思就是,从工夫上说,有知和行两件事,但就本体上而言,知和行都是同一个本体的发用,这个本体就是良知,指的也就是所谓的天理。良知包含的不单纯是知,而且也包括行,单纯的说知不是良知,仅仅践行也不是良知;而是既知又行才能是良知,作为本体的良知则会表现为一致的知和行。王阳明说:“虽把知行分作两个说,毕竟将来做那一个工夫;则始或未变融会,终所谓百虑而一致矣。”(《王文成公书·答友人问》)又说:“知行工夫,本不可离,只为后世学者,分作两截用功,失却知行本体,故有合一并进之说。”(《传习录·中》)在王阳明看来,知行可以分为两个方面述说,但是不能分为两个方面去做。知不能离开行,行也不可抛弃知。两者互相并进不可以分开。他反对“心外求理”的“知先行后”,主张“悟理于心”的“知行合一。”“我今说个知行合一,正要人晓得一念发动处;便即是行了。发动处有不善,就将这不善的念克倒了,须要彻根彻底,不使一念不善潜伏在胸中,此是我立言宗旨。”(《传习录·下》)王阳明的“知行合一”的“知”是“良知”。来源于他继承孟子有关良知的思想。孟子说:“人之所以不学而能者,其良能也。所不虑而知者,其良知也。”(《孟子·尽心上》)这里的良知良能是指上天赋予人的道德。孟子看来,人的恻隐、羞恶、辞让、是非之心都是与生俱来的。王阳明继承孟子这一思想,并进一步升华为“心之本体。”王阳明说:“若鄙人所谓致知格物者,致吾心良知于事事物物也。吾心之良知,即所谓‘天理’也。致吾心良知之天理于事事物物,则事事物物皆得其理者,格物也。是合心与理而为一者也。”“良知是天理之照明灵觉处,故良知即是天理。”(《传习录·中》)将良知看作是天理。“知行合一”学说当中的“行”是指对良知的践履。一方面指主体心理上的意念活动。他在《传习录·下》中说:“我今说个知行合一,正要人晓得一念发动处,便即是行了。”他认为意念有善有恶,当然“行”也就有“为善”、“别恶”的两种功能。不过善恶只是同一心理活动的两个层面而已。另一个方面指的是主体的实践行为。他说:“凡谓之行者,只是著实去做这件事。”(《王文成公书·答友人问》)“行”是依据主体的意念而有的具体行为。是本体的一种外在显露。“行”。就是有意的去做一件事情。行就是有目的的行为。王阳明的“知行合一”是要将人们把言行统一到知中来,以知为行,以知代行。他说:“如好好色,如恶恶臭。见好色属知,好好色属行。只见臭属行,只闻那恶臭时已自恶了,不是闻了后别立个心去恶。”(《大学问》)当你见到后,头脑中的念想产生后,便已经是行了。这里说的就是以知为行。王阳明的“知”和“行”是相互融通,彼此包含的,两者是分离不了的。 (二)“知外无行、知而必行、不知无行、行而后知”他反对“知先行后”的理论观点和只知不行的说法。他说:“知行原是两个字说一个工夫。”(《王文成公书·答友人问》)“知者行之始,行者知之成;圣学只一个功夫,知行不可分作两事。”(《传习录·上》)认为只作行的工夫,或者单纯的做知的工夫,都必然会走错道,更不能说是道德修养。又说:“某尝说知是行的主意,行是知的工夫。知是行之始,行是知之成。若会得时,只说一个知,已自有行在;知说一个行,已有知在。古人所以既说一个知,又说一个行,只为世间有一种懵懵懂懂的任意去做,全不解思惟省察也,只是个冥行妄作,所以必说个知方才行得是。又有一种人,茫茫荡荡悬空去思索,全不肯着实躬行也,只是个揣摩影响,所以必说一个行方才知得真。”(《传习录·上》)又说:“行之明觉精察处便是知,知之真切笃实处便是行。若行而不能精察明觉,便是冥行,便是‘学而不思则罔’,所以必须说个知。知而不能真切笃实,便是妄想,便是‘思而不学则殆’,所以必须说个行,原来只是一个工夫。凡古人说知行,皆是就一个工夫上补偏救弊说,不似今人截然分作两件事做。某今说知行合一,虽亦是就今时补偏救弊说,然知行体段亦本来如是。”(《王文成公书·答友人问》)这就是说知行是要从良知中发用出来,既知又要行;知行统一,这才是真知真行。他认为:“未有知而不行者,知而不行,只是未知。”(《传习录·上》)只有知了去行,才能够知得真切。避免“终身不行,亦遂终身不知。”(《传习录·上》)的境地。知而必行。王阳明说:“学问思辨以穷天下之理而不及笃行,是专以学问思辨为知而谓穷理为无行也已。天下岂有不行而专学者邪?岂有不行而遂可谓之穷理者邪?······学至于穷理,至矣,而尚未措之于行,天下宁有是邪?是故知不行之不可以为学,则知不行之不可以为穷理矣。知不行之不可以为穷理,则知知行知合一并进而不可以分为两节事矣。”“问思辨行皆所以为学,未有学而不行者也。如言学者,则必服劳奉养,躬行孝道,然后谓之学,岂徒悬空口耳讲说而遂可以谓之学孝乎?学射则必张弓挟矢,引满中的;学书则必伸纸执笔,操觚染翰。尽天下之学,无有不行而可以言学者,则学之始固已即是行矣。(《王文成公书·答顾洞桥书》)我们可以从上述的论述当中清晰的看出,王阳明的“知行合一”意在实行。王阳明的“知而必行”是“良知”自然由内向外显现的认识路线。也就是说,知对行有一个引导的作用,而行则是知的具体落实。总的来说,“知行合一”既总是知而又重视行,而大体上来说是比较倾向和重视于行的方面。
(三)知行合一,践履良知王阳明说:“未有知而不行者,知而不行,只是未知。”(《传习录·上》)还说:“真知即所以为行;不行不足谓之知。”(《王文成公书·答顾东桥书》)这里说的是知的目的是为了行。是不是真知,需要用实践来检验。他说:“称某人知孝,某人知弟,必是其人已曾行孝行弟,方可称他知孝知弟,不成只是晓得说些孝弟的话,便可称为知孝弟。······圣人教人必要是如此,方可谓之知,不然只是不曾知。此却是何等紧切着实的工夫!”(《传习录·上》)知,它是以行为目的和归宿的,而是否行则是检验是否真知的标准。总的说来,“知行合一”是在良知践行的意义上论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