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如果烧过纸没用,你再来找我……”
前几天,我正在厂里赶工期,妻子就打电话来,让我回家。
问她什么原因,也不说。
再问,她的声调中都挂了哭腔,只是催我快回。
我心一软,只好请了假。
一进门,就见妻子眼泪流了下来,“我害怕,”妻子说,这几天总做恶梦,是一个老太婆,衣衫褴褛,瘦得皮包着骨头,每次来都在说:“钱、钱,我需要钱!”
妻子家只有她姐妹一人,他父系一脉,也都几代单传。妻子嫁给我不久,她的父母也过世了。
也许,因为……
“现在正清明了,咱们去烧点纸吧。”妻凄楚地说。
大街上人来人往,我买了一袋黄纸和 一袋金元宝 ,一手一个拎着往家走。
“小伙子,烧纸真的有用吗?”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我扭头一看,路边坐一算卦老头,他的眼睛正象鹰一样上下盯着我瞧,好似要把我看穿。
他面前铺一白布,上面置一签桶,一幅八卦图,再别无它物。
故作高深,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玩这种把戏。想骗我,没门。
想到这,我不由嗬嗬一笑:“老爷子,那你骗人有用吗?”说完,我也不停步,继续慢悠悠的向前走。
“如果没有用,你明天再来找我。但记住,烧纸时,遇到有女人靠近,千万千万莫搭讪。”老头说完,也不再纠缠,双目微闭起来,正襟危坐。
和妻子从小区出来时,都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此时,大街上行人稀少。
还没走到十字路口,老远就见那亮着几堆火,有好几个人都在那里烧。等我们走过去,就只剩一个人在对面路灯下站着,不知在忙活什么。
我和妻选了一块宽阔的地方,把东西先堆在一块,然后,我就去附近的小树林找木棍。当我转身回到十字路口,却正见妻子在与人说话,确切的说,是一个女人,三十岁左右,风姿卓约。
“看,我们也找到了。”妻子对那女人说:“就不用你的了,谢谢啊。”原来,那女人见我们没有木棍,就把她刚才用过的带了过来,送给了妻子。
“嗨,咱俩一人一根不挺好的!”我对妻说:“拿着吧。”
“那行,你们忙。”女子见我们收下,就离开了,但她也没走远,只是在附近来来去去的徘徊。
我用木棍在地上画了个圈,妻子把纸和元宝都堆在一起,对我说:“一起点上吧,省事。”
我掏出打火机,点燃了,再用木棍挑起些,风吹过来,瞬间,火光大起。
“先人们哪,你们都收好了!
腾起的火光映照着妻的脸庞。突然,妻‘哎呀’叫了一声,并迅速用手捂住了脖子。
“怎么了?”我说。
“你过来帮我看一下,我怎么刚才感觉像被人抓了一下,现正火辣辣的疼呢。”妻松开手,指着脖子上的一块地方问:“就是这片,你看看肿了没?”
我走上前,就着微弱的灯光一看,并用手抚摸了一下说:“皮肤挺白净的,也挺光滑。”
妻子嗔怪地看了我一眼,“开什么玩笑。”
我说:“真没什么呀。”
妻子不再说话,只是用手捂着脖子。过了一会儿,见火已经完全燃尽,便站起身来说:“走,咱们回家吧。”
走在大街上,微风吹过来,我感觉还是有点冷。当经过那女人徘徊的地方时,她不知道啥时候早已离开了。
“刚才那中年男人挺好的是吧,人不但长得帅,说话也杉杉有礼。”妻子忽然说。
“哪个男人啊?”我听得一头雾水。
“就是刚才,借给咱们小木棍的那人。”妻子说。
听到这儿,我心里‘咯噔’就一下子。可刚才,我明明看到的是个中年妇女啊!
我怕妻子担心,当时并没把心中疑惑告诉她,只是随口敷衍了几句,便一起回了家。
回到家中,妻的脖子疼得更厉害了,用热毛巾敷了一下也不见好转,去医院又太晚了,就吃了点止痛药,没多久,妻子便进入了梦乡。
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觉得事情有点太诡异了,又不知怎么办才好。
正思量着,妻子呼吸忽然急促起来,从喉咙深处喘息着发出‘哈、哈’的声音,低沉且粗闷。紧接着,一翻身爬在床上,左右摇摆着身子,开始象蛇一样蠕动。
我吓坏了,打开床头灯,站在床边用手去推她的身体,“你咋啦!我急切地问。
她却一扭头,露出森白的牙齿,趁我不备,猛地‘咔嚓’一囗咬住我的胳膊,进而狠狠咬进肉里去。
我疼得‘哎呀’一声,想挣脱,却怎么也挣脱不掉。只见血水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来,棉被瞬间茵湿了一片。
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儿,在我几乎快要昏撅的时候。她却松开了口,用一种阴毒的目光盯向我,慢慢地说:哼、哼,明-天-我-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