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淌的岁月——念亲
说起来,短暂的岁月里总是有一些回忆可以在偶然间记起的,借助于昨天读过的书,回忆那些消失在我生命中的一个个面孔,突然觉得应该有一些对他们,那些为我的到来而欢欣的亲人们,另一个世界,安好。
我的太爷爷,一个在我记忆里就一直孤独居住的亲人,对我的关心,是少不更事的我所不能理解的,在我还不懂得亲情何味,生命何义的时候,他的关心,只是我收获众多爱的一只,多年过去,回想起来,原来爱可以这样不记回报,不顾一切。
说起他老人家,其实,要从一个过继说起。我的太爷爷不是我爷爷的亲生父亲,而是过继过去了,一直听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可能就是这种现象所产生的根本原因吧。说起来有些复杂,那是那辈人所需经历的,至今也不能理解,可能是因为我所接受的教育以及我所生活的社会已经早已没有那种观念了吧。
背景有些许的复杂,我出生及成长的地方,其实只是我渡过了十一年岁月的小小村庄,却是我这半生所一直念着也一直回忆着的地方,心心念念却总是匆匆而过。
老家其实非常大,大到离开村庄以后再也没有住过如此大而舒适的房间,没有拥有过如此大的庭院以及菜园,再不能抬头见山,以及那一山一山的树与草叶。说的有点远了,说回来。
在小村中是以东为大,所以太爷爷住的是东边的房间,我与母亲住在西间,父亲在较的地方上班,难得回来一次。
太爷爷在我脑海中留下的唯一印象就是他那身黑色的衣服与黑色的棉裤,一年四季的黑色,以及一年四季的长长的烟带,说话有些吐字不清,气力不足的呼唤我的声音,当然,还有时不时给我的小吃食。
听说,太爷爷在知道我出生时的一个小故事。我舅舅告诉他是一个女娃,老爷子就哦了一声,转身就要回屋去。舅舅大笑,说是骗他的,是个男孩儿。老爷子喜笑颜开,家里有后了,这一定是他当时的第一想法,而舅舅一定也是这样的想法,不然怎么可能开这个小玩笑呢。
太小的事情记得不清了,他的屋里有一个小小的桌子,东北叫炕桌,那是他吃饭的地方。小时间农村是很难吃到肉的,所以他的私藏,小坛腌肉就大部份进了我的嘴里,现在还在回味那个滋味,却也是再也没有吃到过了,只记得小小年纪的感觉。
“小月啊!”这是专属于他对我的称呼,一旦听到这个呼唤声,那一定是有好吃的在他的房间里等我了。老人家应该用慈祥来形容,搜寻了所有记忆,也没有找到半点的训诉与打骂,儿时的美好,有他给我的一段快乐时光。
好可惜,所有的记忆都与吃有关,却再也很少有其它的记忆了。
而所有的记忆都定格在了那个夏天,在一个早晨,一向早起的太爷爷没有起来烧他的灶,母亲进去看望,却发现早已离开了人间,就那样,无声无息的没有一丝的痛苦,离开了我们。接下来就是那繁琐的一套程序了,而我却对他的离开而不自知,还是那样没心没肺的笑着,玩着,闹着,而最可怕的是,在他离开人世以后,我的人生才开始了新的乐章,一切变化都是那样的突然,措手不及,改写了我的人生轨迹。
太爷爷的葬礼来了好多人,大多是我所不能认识的,那对于太爷爷一定是一场最为盛大的礼,是小小年经的我的有生之年看到他老人家最宏大的一次。朱红色的棺材一直就在为他而准备,那天,在家的庭院里终于派上用场了,而我却不自知那是与他老人家的最后一面,年少被人保护的太好了,一切的一切都不懂,也许自己总也长不大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那年我10岁,人生中的第一个十年,我的生命的第一阶段,就这们随着他的离去而消失了,我生命中最快乐的1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