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北京的夏天了。
阳光烈得很,是要打伞或者擦防晒霜出门吧。
一个长得丑,又没有足够勤奋到敷敷面膜,多吃水果,那她自是会更丑。
令人愉悦的是,可以时常逢一空星月。站在临近半夜的北京城下,道,啊,天啊!原来你真的这么高深莫测。
小小的人儿啊,小人。
这会纱窗外的马路边上,会掉毛的树,叶子正值青,风中有点骚动,又惹阳光颠簸,实实在在晃到了站在阴凉高处向外打量的人。
哪个哦?鬼才羡慕。
这才想起口干舌燥,这边植物也是要经常受渴的。
清明从桂林老家带得菜种,撒下去,也却发了芽。但是生南生北,开了花,结了果,酸甜苦辣程度也是有异的啊。这来自南方的种,落根北方,是不是得了点忧郁症?或者说,落寞。
大半夜眯着眼起来如厕,脑袋里还是先前那个骇人的梦,路过阳台,不知哪根筋调出来的恻隐,感觉阳台外的小幼苗在召唤老乡的体温。于是转头去安抚。这个时候有点讨厌自己不是个带把的男人,不能潇洒的给土里的活物一点实实在在的好处。
这种于睡意朦胧下还操着的心,按我妈说的,到死也是长不熟的。
晨起就在想,要买一个什么样的器具来承担夜起的善意而不失女雅?
罢了罢了,在床头抽出一本书,看作者是前几年诗会见过的人,便顺手翻翻。
如今倒是学会了一点归纳总结自省忏悔,比如,我自我煽情的一下:
曾经以为,只是会一眼之缘的人们,没想到后来,其中有一大把是要跟你的生活息息相关的。早知道最后要时常涉及与知悉,那时候就该好好去打个招呼,或者多看一眼。如今这要时常听闻,又插不上嘴,实在是不爽。最后可能要进化到一个桌子上举杯称兄道弟,乃至抬头不见低头见。
一切都会报应啊。我会有一些些善报。总归不是个恶人的嘛。
下楼买菜,在路边遇见个布履阑珊的老人,想照顾一下他的生意,妈呦,老人家不玩微信啊,而我又两个月没取过钱了,身上几个银币也是放口袋里令跑起来的自己不寂寞而已。
我就觉得我并非真的善良。哎,我打电话告诉老宋,我又干了件卑鄙的事。
当然不是上面没零钱的事,这件事我现在不想说。
老宋是京城里遇见的老先生,此君嗜酒如命。能与他结下越年龄性别的友情,除了都喜爱写点文字还有就是那一口了。他那是真会疼惜酒的人。头一遭一起喝酒,就对我“刮目相待”,“如你这般年纪的女子,有如此德性,实在是少见。来,我先干为敬,你随意!”桌上一场,之后便又如生死之交,教我如何看待世事。很多时候,他也倒是不会多说话。
叫他老先生,也是因为他学识多,为人有自己的准则,讲究道义,有点古士遗风的味道。其实他并不老啦~
有一天,我跟他说起,两个先后侍过一个男人的女子,最后成了师徒,非常之好。一个很丑,一个极美。
他说,不用多说,很丑的那个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