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  501

一

我一直都很想住501。

501是我伞上的伞上的伞上的伞上的伞上——利，租的房子。

501是三室一厅的房型，里面住着B级经理也就是利。入户就是客厅，右边是一间挺大的卧室，然后依次是厕所和厨房，都挺整洁的；客厅的左手边也是一间卧室，只不过要小的多；如果由入户直接穿过客厅就会发现另一个卧室，这是利住的一个单间，与它相连的还有一个阳台，还有水龙头和水池。501和我们住过的其他房子一样，没有家具，只是后来租的802有两个长沙发。

当我终于有幸得住进501，想沾点经理们得好运助力事业时，哪知道沾上的不是好运，而是厄运的开始。我在此接待的三位朋友，无一留下，我刚刚开启的事业也就此走上了末路。。。

第一位，就是我的初中同学青。

青是初中四年级（初三复习一年）的同学兼好友，我们虽然只同学了一年，但是我们的感情却真的是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我本来是一个性格较为内向的，而当时在复习班的认识青的时候，她的个性也不怎么开朗而且还特别的自卑。本来，两个个性都较为内向的人，是不太容易相处的，但是阴差阳错的一次调整座位，把我俩凑成一桌。。。我发现新任的同桌自卑的同时，话特别的多特别的唠叨，而我又是有点小聪明喜欢说教引导，于是一拍即合，我俩迅速的上升为无话不谈的好友。

我还记得，当年不论我说什么，青都会把它当成很重要的话语，也把我当成很厉害的人一样崇拜着。就好像，我是老师她是学生一样的感觉，有什么事情都会和我讲，让我帮她拿主意，我就一点点给她建立自信心。。。后来，她也确实好了很多，也和我一样上了一所不错的的中专学校，中专毕业之后就没怎么联系了。

这次联系上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也没有想到她会比变得那么多。

真是士别三日，当我把青骗到阳江时，她同样也欺骗了我：她和我说她是辞职后过来的，而实际上她是请假过来的。于是，在她第一次上思想交流时，就趾高气扬的冲着台下的我说：“我们扯平了！”

晚上，见到最后一位经理后，她不以为然的说：“我认为你们也就只是赚到一点小小的利润而已，最大的赢家永远是商家！”

“不错！”我承认，“但是，你也要想一想，如果商家赚不到大钱，那他还会不会同我们合作呢？那我们还能不能赚到这么一点点呢？”

回501的路上，一路无话，心里却是各怀鬼胎。

走到501下面的“之”字形楼梯时，她停下了脚步，说：“我不想上去，我们先在下面聊聊吧！”

我点头同意，我知道她现在心里一定有很多的话想讲，同样的我也想知道她变化这么大地原因。

“唉！”青先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月，这几天下来，我想你一定发现了我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走上了一个台阶，应道：“是呀！发现了！想不发现都难，你的变化也太大了吧？”

“我早已不是以前的那个青了，我变了很多。。。”青有些苦笑着说。

看她的样子，像是经历很多的事情，毕竟毕业之后，我们就失去了彼此的消息，说实话我有点不知如何开口，有些迟疑的说：“那你要是想说的话，我很乐意倾听。”

青歪头看了看我，又移开目光，看向不知名处，因为是晚上，因该是什么地方都没有看，讲述着她毕业之后的经历。

她有些嘲笑般的口吻：“你知道我这一年来过的是什么日子吗？社会的确是个大染缸，也是不过是一年的时间，我就变了那么多。。。呵呵。。。只有一年的时间而已。”

“月，你是知道我的专业学的是中医推拿，但你知不知道，学中医推拿比学什么都要辛苦的多，这也要学那也要学，什么都要学什么都要会。”

“月，我和你讲过，我的班主任对我很好吧！她真的对我很好，简直是把我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的对待。实习的时候，老师问我是到深圳去还是打算留下来。她说，到深圳可以多挣一点钱，正好可以减轻家里的负担；如果我选择留下来的话，她可以帮我安排工作。”

这样的老师真的很是难得，青的运气其实也挺好的，我好奇地是她是如何选择地，于是脱口问道：“那你是怎么选的？”

青把目光投向我，又笑了笑说：“你猜！”

二

我挺好奇青地选择是什么，为什么她地变化回这么的大，难道和她选择有很大的关系吗？

青没有马上回答我，而是调皮的冲我笑了一下：“你猜！”

一瞬间，我仿佛又回到了，初中四年级的每天的晚自习看书写作业聊天的时候，那个质朴又自卑的青好像又回来了。。。

然而只是一瞬间的错觉，青还是这个青，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青继续说：“我仔细地考虑了一下，决定到深圳去闯一闯。到了那里才发现，那里是一个成功人士聚集地地方，同时也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幼稚、天真、可怜！我们是在一家正规的中医院里给那些老板，而且是比较大的老板们推拿服务的。要知道，像我们这样从事服务性行业的推拿小姐，是很少有人看得起的。我和我的同学们都还相处的不错，也只是不错而已，相互照顾也相互的。。。利用吧。我们学会了说脏话，也学会了和客人们打情骂俏，还学会了利用他们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相互的利用，朋友也是用来利用的。月，听到这句话，你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是不是很难受？其实根本不用难受，我们大多数都是这样，你——”青用一种令人讨厌的笑看着我，“你也是一样，别否认，如果不是我们也不会在这里见面的。”

我一时之间无话可说，心里居然觉得她讲的话非常有道理。

青又继续说道：“我们一起出来的大部分都是家里条件不太好的同学，以前在小地方即使贫穷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可是出来之后就不同了，在深圳那个花花世界，有多少人迷失在那霓虹闪烁的滚滚红尘里。。。有多少的同学想傍大款的，想不劳而获，想少奋斗十年、二十年代的，就不用说了。我身边就有血淋淋的列子：一位同学，因为和自己的客户出去骑摩托，结果出了事摔断了肋骨，后来被开除了。。。”

“而我呢？你看看。。。”青说来着，把自己的胳膊伸向我，“你看看我的胳膊好粗。我每天一个钟一个钟给别人推拿，用臂力、用膀力，还要用手指的力量把那些老板们侍候地舒舒服服的。”

我看向她的胳膊，的确比一般的女孩要粗壮的多，以前青的身材是比较修长的，四肢也比较的纤细，但是现在的身材明显的要健美一些，我想可能是因为推拿的缘故。

“每天一个钟下来，我的汗水都顺着头发往下滴，可是，我不觉得辛苦，我报了名去学电脑，为的就是以后好找别人帮忙换一份好一点的工作，而且我们同学中又很多的人也都有这样的想法。”说完，青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挺好的！你的想法很好。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想利用他们给你一份好一点的工作，你呢？你需要交换处什么样的代价呢？”我说道。

“我是有原则的人！我也一定会坚守自己的原则的！而且其中有一位老板还挺欣赏我，就是我昨天打电话的那个人，说话也挺随和的。”

“那又能怎么样！你自己也说过，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相互利用的。如果你不给他好处的话，他会帮忙吗？他缺什么？钱吗？他有的是钱！价值昂贵的物品？他都有那么多的钱了还买不到吗？那他还缺什么？我想我就不必明说了吧？！”

或许我的这几句话，戳中了她心里本来就担忧的事，也戳中了令人打脸的现实生活。正所谓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有多少美好的梦想被现实打击的粉身碎骨。。。

青无言的低垂着头，突然的就垂头丧气起来，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事情实际上还是需要靠自己才靠得住。”

说完看了一下拷机，时间已经很晚了，就说：“没想到，我们居然聊了这么久，我们赶紧上去吧！”

很快，青好像又变成了上学时期的状态，开始了解这个行业，还很开心的交了不少的朋友，而且很快的有了新的进展——她居然主动开始向家中要钱。这一举动真很是令我吃惊，但是也很开心，柳和燕的表现有些奇怪不太象是开心，却也没有说什么。

有句老话说：笑道最后的笑，才是真的笑。果不其然，很快我就笑不出来了。。。

三

话说道青很快的开始了要钱的环节，向所有的新朋友一样，首先想到的是向家中的父母伸手。但是，同样的也产生了极大的困难，家庭的条件不好自然也是不在话下，还有就是她的父母也是比较的厉害，不过也有可能听说了什么才会如此。

于是，每天下班后，青的父母都会打拷机过来，接到拷机的信息之后青才会匆匆忙忙的打电话稿，最后才去回电话。如此一来，她完全处于被动的状态，匆忙中的电话稿也是漏洞百出，因此每次的电话都相当的失败。

也许是因为要钱的困难重重让她失去了信心，也许她本来就有这种知难而退的潜意识，于是她开始一系列的坏习惯和坏毛病，也开始逃避现实。我不知道是不是她这一年多的职业带来的毛病，用她的话就是习惯性的打情骂俏。她不在关心要钱，也不在意业务的学习，而是经常性和男同事聊天：话语轻佻态度轻浮。

“。。。”

“他们说我的身材好靓，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他们说我的眼睛虽然小，但是很迷人。。。”

“你看，我今天的皮肤是不是很光滑。。。”

“唉，我跟你说我的这双皮鞋，你别看着它很一般，其实它可是纯牛皮的呦！”

“。。。”

一遍遍的听她在我的耳边唠叨这些于行业无关的话题，我真是受够了：“青，不要在这样了！每天看见你这个样子，你不知道，你这个样子让我好难过！”

“我是什么样子？”青的眼神又开始令人讨厌起来。

“你不知道吗？你说你像什么？”我毫不客气口不择言地说道：“简直就像是风月场所地交际花一样。。。”

也许是我的指责过于刻薄了一些，青又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好像有些悔过的说：“我知道，我这几天真的很令人讨厌，但是我真的不想面对那些。我也知道逃避是没有用的，我也知道他们虽然当面对我说好听的心里又是怎么想我的。。。你放心吧！我会变好的！我要努力改变别人对我的看法！”

“好吧！我相信你可以做好的。”既然她说了要改变，我也只有鼓励她。

她一回去便开始写业务座谈，看看和行业相关的书籍。

俗话说：屋漏偏遭连阴雨，黄鼠狼单咬病鸭子。

这话说的是一点都没错，就在我为着青的事情愁的焦头烂额之际，体系中正在发生着很大的变动。我当时并不知情，虽然有中不安的感觉，但是却没有放在心上。

我没有想到，动我这小小体系的人，就在我的身边。而且我一直都很信任他，而且我的伞上也一直很信任他，正是因为柳的信任、我的信任，我才放心地让他接近青。

那就是烈。

给我算过帐的烈，给燕算过帐的烈，同样也是给青算过账的烈。

给燕算过账后，燕还曾经告诫过我说：他不是好人！我记得当时还在心里暗笑她的幼稚，过后想想我才是幼稚。

烈是我伞上的师叔，童的师弟，长着一副略带立体感的面孔，说话做事有道理有分量，业务技能也很好就是体系发展的比较慢，和柳差不多的时间加入，体系的人数只有柳的三分之一。

大多数的人都有过这方面的倾向，就是容易对能力强的人产生臣服、崇拜的情感。

青对烈相当的佩服，我也因此经常的找烈和她聊天，烈也相当的“宠”着青，这虽然是我感到不满的地方，但是青很听烈的话，于是就想她也许对我有情绪，别人讲讲管管也许效果更好也说不定，只是没有想到后来。。。

那是青向要钱的时候，向家里伸手遇到了重重地困难，于是她转念想问那个据说欣赏她地客户借钱。我劝她打消这样的念头，她却固执己见。

在一个没有月亮只有路灯地夜晚，我和青、童和烈，刚从别的体系串门出来，在回501路上，我再次提起青想向客户借钱地事情。

烈把我拉到离童和青较远的地方，说：“她现在自以为是的很，你跟她说什么都没有用，她不会听的！”

“你明知道她自以为是，你还一直惯着她？”我有些不高兴的说。

烈笑着看了我一眼，我立刻发觉自己说话有点过，这些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他也只是来帮忙的人，我是无论如何都是怪不着他的。我想着要不要道歉的话，却不想早已晚了。。。

四

俗话说，人心隔肚皮。这个世界上最猜不透的就是人心了，有些人当面对你笑，也许手里正揣着要捅你的刀子。这些事情，我以前只是在书本里或者电视里见过，没想到也会在现实生活中体验一把。像我这种说话有口无心信口开河的人，一不小心就会得罪人还不自知的人，如果不被人挖墙脚的话，简直是对不起我平时大大咧咧的形象。

话说我冲口而出的话说不上得罪不得罪的，就我这事后还不好意思的说道歉的话，估计都会给别人心里留下一个疙瘩。

我脱口而出说出了责怪烈得话，烈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却笑着看了我一眼，搁任何一个有心思得人都会想到他的心里是介意得，都会说出道歉得话来。可是偏偏遇上一个不长心眼得傻子，明明都已经感觉到了不妥却没有马上弥补，以至于最后破了一个更大的窟窿。。。有句话怎么说的：宁可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这还是烈的伞下告诫我的一句话，我却一直没有好好的领会其中的道理，于是又一不小心有惹怒了本尊的伞上，话题扯远了，言归正传。

我当时虽然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过分了，注意力却没有放在上面，只是一个劲的对烈分析：“她明明知道自己只是别被人欣赏，而且现在又是在这把不沾边的地方，怎么借钱给她。烈你说是不是？”

烈无言的点头，我突然有点想求证一下男人的心里，于是继续问道：“烈，你说，作为一个男人，当然你从作为一个男人的立场来说，你会借几千块钱给一个你欣赏、但却又不在你身边的女孩吗？如果你很有钱的话。。。”

“。。。”烈听到最后的一句话后，感觉自己又被刺了一下，于是说出的话也不由得带着一股得狠劲，“从一个男人得立场，我实话跟你讲：当一个女人她不在男人身边的时候，她已经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了！”

听着烈说出的话，我背后不由自主地串过一道凉气，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只是呆呆盯着已经走在前面青地背影。

烈友说着：“你现在怎么讲，她都不会听你的，你还不如先别管，就先让她吃点亏，到时候她就自然而然地听你的话了。”

烈的话心机之深是我没有料想到，我的脑筋像是被冻住了一般，理不出头绪来，不有自主跟随烈的牵引：烈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我想。

第二天的早上，参加活动之前，青就给那位老板打了一次手机，说了要问他借钱的事情，那位老板当场答应。

中午的时候，青再次打了那位老板的手机，结果老板说他现在很忙，没有时间，让她晚上再打过去。

到了晚上的六点钟，我陪着青第三次的去打电话。天空下着蒙蒙的细雨，泛着丝丝的凉意，我和青共撑着一把伞一起来到了公用电话亭。

因为多次的拨打，青非常熟练的按着那十来位的数字。电话一下子就通了，我的心情不由得紧张起来，只听见青说了一句话：“我是青。。。”

过了一会儿，青都没有说话，却放下了电话。

我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就问：“怎么回事？”

青低声说：“明明是他接的电话，怎么说是打错电话了？我不信，我再打！”

青又按了一次那串号码，又一次的接通了，又一次的放下电话。青不死心，又按了一次电话号码，这次却打不通了，只听到服务台小姐的话传来：“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你稍后再打。。。”

青挂断电话，再次重拨，依然是服务台小姐的话：“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

我看着青发白的脸和嘴唇，心酸的说不出话来，也不知说什么合适。

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青终于有些坚持不下去了，打算放弃了：“再打最后一个！”

最后一次的希望也落空了。。。

“回去吧！”青说，我无言的跟着她往回走，我觉得我的心里好像比她还难受。

几天之后，我和青搬到了802，同烈住在一个房子里，因为体系发生变动，便把青交给烈照看。柳抽空给我送工资，临走时和我说了一句话：“最近的情况不太好，你要好好的注意一下。。。烈。。。”

五

当柳郑重其实的和我讲道，要我注意一下烈同时也关注一下身边的人时，其实已经晚了，再说以我的能力也已经阻止不了什么了。

果然，没有几天烈就无声无息的离开了阳江，我和青也再次搬进了501。

住进501的第二天，青也离开了阳江，有始直终青一直都没有和我说过什么话，我也一直被她埋在鼓里。一直到两个月后的一天，烈的一位伞下——义，以青的名义打我的拷机时说：“我知道你现在对这个名字最敏感！”

然后义告诉我：青和烈在一起，还说烈骗了他好多钱。。。

知道消息后，我都不记得自己怎么就走到了802，柳住在里面。见到柳，我说：“青和烈在一起，在河南！”

然后坐在沙发上，不停的流泪，但是心里却有一种轻松的感觉，我觉得我这次真的不欠她了，真正的扯平了心安了。我一直觉得，我骗她过来是我对不起她，过来之后的发生的所有不好的事情，都是因为是我把她骗来她才会遇到；如果不是因为我，她不会遭遇这一切。但是得到她最终消息的那一刻，我才明白，所有的一切不能全怪我，即使没有我，也会有其他的人，她最终都会走上同样的道路。

 那一天，我刚刚在车站送走了我的第四位朋友，也是我行业的最后一位朋友。。。

青的离开，让我心生遗憾的同时也有一种轻松的感觉，此时我的业务方面也开始新的尝试，开启了第一个ABC。

所谓ABC，其实就是老朋友带新朋友见主任的环节。只不过是人物的关系发生了变化，刚来时柳带我见主任，后来我带我的朋友见主任，现在的状态是我是主任，是其他的同事带朋友来见我。我的立场和姿态顿时发生了变化：就是，我是主任了！

也许是刚刚经历了，送走朋友的惨淡经历，虽有些兴奋同时又夹杂一些淡然，还伴随一丝的紧张情绪。等到和新朋友见面了之后，心里反而坦然了平静了，也就是按照业务座谈的内容，大致的把企业文化给新人介绍一下而已，我只要按部就班的照着执行就可以了。

我第一次作主任，来见我的居然是霞的伞下带来的朋友，说实话我其实很想笑场，虽然霞的那个伞下我是认识的，虽然新朋友有些不那么的恭敬，当然我更知道自己是几斤几两的，就这一点就足够让以前的我开怀大笑好一阵的了。但是，我忍住了，必须淡定！淡定！可能这就是成长吧！

现在我是A。同事是B，B带的新朋友级是C，我们见面就是做ABC。

在501接待的第二位朋友，是打工的工厂里认识的，是一位广西壮族人，名字叫梅，长着广西壮族人的显著特征：黄白的面色和凹下去的眼睛。在501住了一周，没有任何事情的发生，对于金钱方面诱惑心情几乎没有任何的波动。我搞不清，她是真的无动于衷，还是心思过于的缜密，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

加入到行业至今，我的经济条件也越来越有限了，不可以盲目的耗下去，在看不到未来的情况下，果断地做出决定：送她离开！

送梅走的那一天，也是下雨天，上午到车站送走了她，下午便在车站接了我的第四位朋友——红。因为她们认识，我没有让她们见面，那样的话影响不好，这也是行业的规矩。

红的到来和出色表现的确使我的信心大增。

红亦是湖北人，参加第二个思想交流时，我不在场(我到邮局去把我买的东西作为母亲节的礼物寄去了老家去了）。当我回来时，活动已经结束了，同事们都正在相互交流聊天。

我一回来，许多的朋友都跟我夸奖红的出色表现：

“你的那位朋友好厉害！”

“一上台就用英语介绍自己。。。”

“就是！就是！作为新朋友，一讲就讲了二十多分钟。。。”

“讲完了，还唱了一首歌——《走进新时代》。”

“红呀——算得上新朋友中表现最好的了。”

“了不起！”

“。。。”

几乎所有的人都对她赞不绝口，冲她竖大拇指，我也用欣喜的眼光看她，想着事业的春天终于来了。

与此同时，燕那边也传来了好的消息，我们共同的中专同学——云，已经把钱要到并且加入了。在我因为青的事情而没有陪在她的身边，燕已经出色的完成晋级，成功的出师了。于是我忙里偷闲地，去见了我的老同学一面。

六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同学见同学，话说当年长。

燕带的新朋友——云，是我们中专的同学，而且是和我在同一个寝室里共度过两年的时光的人。说起来，人就是奇怪的很，云和我的两年的时间，感觉还没有和燕一年的时间的感情深，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王八看绿豆的缘分使然。

其实云是一个非常好的女孩，和燕一样同样是来自江南，她的外在形象和燕也比较的相近，也是小巧玲珑的个头，长得有点肉乎乎的。和燕白白的皮肤相比较，云的皮肤就没有那么的白净有点接近象牙色，有一双黑黑的圆溜溜的眼睛；还有一点就是和燕最大的区别：燕说话的声音像小鸟一样清脆，而云的声音则是像春风一样的温柔，有一种治愈心灵的魅力。

这样的云，即使在说起狠话来，也是给人一种温柔一刀的感觉。

燕和云在602住了几天，进入到要钱阶段时就搬到了303去住，当时也是青的要钱的阶段，又赶上体系的大变革时期，云能留下来也是不易。人与人的区别到底是什么呢？真是令人费解呀！

再一次的来到303，进入小小的空间，就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见到云，也还是上学时期的模样，心里也是倍感的亲切，我把红也介绍给她们认识，让她们师姐妹师叔侄的相互寒暄着。

童和柳也在，我的师妹则因带新朋友不在，还有师兄西和他的伞下。于是，我和我的同学们、我的同学和她的同学们，相聚一堂，不约而同地聊起了上学时地趣事。

我回忆道：“我上学的时候好像挺无趣的，除了看小说也没有什么别的爱好什么的，而且也不爱学习，每次考试好像都是打擦边球，活得真的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不对！你还参加了一次补考！”燕毫不留情的揭我的老底。

我也想起来了，却装起了糊涂说：“啊？我怎么想不起来了？”心道：废话！那是我中专时期唯一的一次补考，到死我都不会忘了的。

“是的！是的！我也想起来了！”云也跟着起哄，很快的把燕也拉下了水，对着燕说，“就是和你一起参加的补考，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们同住在一个寝室，我们寝室还因此被扣了两分呢！”

瞒不下去了，都已经时过境迁了，也不觉得丢人了，我和燕惺惺相惜的握手：“难兄难弟好！”

“不对！是难姐难妹才对！”燕纠正。

大家都笑了，童问道：“我觉得有些奇怪，你们俩的样子挺斯文的，不像是学习差到要补考的样子，怎么回补考？”

“确实，我和燕的成绩都不太好，但是也不至于要补考，那是因为我们都得罪了老班。”我说，“燕，你确定你只是因为上课睡觉吗？”

“别讲我的，你要讲就讲你自己的！”燕说。

众人都把目光投向我，我清了清嗓子，说：“我们的班主任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我们都叫他老班，是他带的第一批学生，所以他就有些年轻气盛肝火旺盛要求严格。。。”

“别扯那些有的没的，赶紧讲正题！”燕有些迫不及待地看我出糗。

“哎呀！其实就是因为我期末考试复习期间看小说被他逮到并且在班里指名道姓地说要抓我不及格让我补考请家长。。。”我一口气不停顿地说完。

童有些不大相信地看着我：“真看不出来呀！看起来那么文静的样子。”柳一副我很了解的燕子，我好像当初还向她抱怨过来着，说我们的老班小鸡肚肠。

红也一改往日看我的眼光，一副看见陌生人的样子。

云也笑着说：“还记得又一次老班让我们不记名的写出我们学生对他的看法吗？月就写了四个字：‘年轻气盛’。”

“我还记得，当时老班得脸都绿了，大家都说这四个字一阵见血。”燕也补充道。

“月就喜欢评论人。”云继续说，“我印象最深得一次就是，我们刚住一个寝室没多久，月就拿着一个小本子，把我们寝室的每个人的名字下面都写了一段话，还读给我们听写的特别有意思。”

这时，燕突然转向我，向我问道：“月呀，你这么喜欢评论人，那你可想知道别人是怎么评论你的？”

“还有人评论我？”我一下子有点懵。

七

“还有人评论我？”我一下子有点懵，张嘴解释道，“其实，我那也不能说是评论，就。。。像是。。。感觉，对，感觉！和别人相处一段时间后，心里就会留下那个人的各种印象，再关联一下外在的形象，就会大致感觉用文字给记录下来，就像是随笔一样，并没有评论人的意思。”

“真的没有评论人的意思！”见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加强了语气，然后转向燕，问道，“你说还有人评论我，怎么评论地我？快说！”

柳也说道：“是呀！快讲讲这个经常点评别人的人是怎么被别人点评的！”

“快说！”众人都冲燕说。

燕看着大家，还有说话先呵呵笑了一会，众人莫名其妙的相互看了一下，确定无异常又看向燕都再想：到底是什么样的评论让燕乐呵成了这样？反而越发的好奇起来。

“其实是这样的。。。”燕勉强的忍住了笑意，问我，“你还记得我们隔壁寝室的绵绵吗？”

“记得，一个长得挺漂亮的小女孩，怎么了？”我说。

“就是她呀！奥，不是她，是她的同桌。你以前有一段时间天天看人家绵绵，绵绵的同桌就说：‘那个月，天天看我们家绵绵，天天看，是不是早对绵绵垂涎三尺了？！’”燕笑着说道。

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月，看不出来，你原来是这样的人！”

“其实不是这样的。。。”我分辨说，“那个绵绵，我是无意间发现她长得挺漂亮挺有特色的，就多看了几眼。哪有天天看，还垂涎三尺？说的也太夸张了吧！又不能吃！”

大家还是笑个不停，我仔细想了想，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都笑了出来：那青葱的校园时光一去不复返了——

柳用手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水，怅然道：“我还记得我当时还暗恋过我们班的一个男生。。。可是我现在都记不得他的样子了。”

童皱着小猫一般的鼻子笑着说：“中考时，和月坐前后座，还相互对答案，谁能想到我们前后认识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还不是因为我们都是柳的好朋友。”

西也回想起来，怀念的说：“好想念那逃课去上网吧打球的日子。。。”

云眨黑葡萄似的眼睛，也轻柔的说：“真想我们全寝室的人一起去逛夜市，一起去公园，一起去城隍庙买东西时候。。。”

“还有一起去逛地摊、一起报自考、进书店。。。”燕补充道。

我也被勾起内心的馋虫，说：“我好想《星星》和《点点》。”

又有人疑惑看着我，柳说：“就是她们学校边上的出租小说书的书店名字！”

“这，你也知道？”童和西异口同声。

“嗯。因为她每次来我们学校，我都会带她去。”我说。

“小说迷！”几人一起吐槽。

众人都是一派回顾过往的状态，红也不列外，我推推她：“你也讲讲呗！”

“我讲不出来。。。”红的眼圈都红了，我想大概她和其他人都不熟悉的原因，“我心里真的好想他们好想家！”

我无言以对，童说：“没有关系的，等你以后有钱再好好的回去看他们，就是最好的怀念。”

“就是！就是！等我们以后赚到钱了，回去去请他们吃香的喝辣的。。。”柳也安慰道，“所以，我们一定要努力的做，就一定会成功的！加油！加油！加油！”

“加油！加油！加油！”

时间就这样在我们回顾过去时悄悄地溜走，又在我们展望未来时拉开帷幕。。。我们有些依依不舍地离开303，柳也和我们一道离开了，顺便和我反应了我不在燕她们身边时地一些情况。

“也没有别的，燕就是和一个男生走的挺近，除了活动时聊天，平时好像也会联系。”柳说道，“除了这个叫明，还有一个叫吴的男孩好像也挺喜欢燕的。”

柳讲的这两个人，我都有些印象，前者我是知道的，后一个我却不清楚。

“这个事。。。”我有些迟疑的说,“行业里有规定：同行之间严禁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关于谈恋爱也不知道算不算，这个事。。。我也不太好干涉，我又不是她的家人。”

“话是没有错的，其实谈恋爱也没事，我就是有些担心行业的人不一定了解到真实的人品。。。”柳说。

我想一下也是，大家都是被骗来的：“怕她受骗！”

八

想到每个人来到这个行业里的途径，想到很久不见的朋友和同学是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见面的，心里不免得有些不舒服。

是的，我们大家基本上都是被一个谎言骗过来的，然后有用不同的谎言编织了一个美梦，使得每一个人都信以为真的陷入其中而不能自拔。其实在我看来，金钱的损失算不上什么特别要紧的事，但是如果真的要是谈情说爱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人的感情真的是经不起折腾的，本来用一个谎言欺骗对方，就已经使得彼此的信任度打了一个折扣了，如果再在谈不谈恋爱的问题上闹出什么不愉快的话。。。想想都恐怖。

古往今来，有多少人为爱情闹得人仰马翻生离死别骨肉分离父母亲人都会成了仇人，更何况同学朋友？不是有那句千古名句吗：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而且双十年华正值青春，哪个少男不多情，那个少女不怀春，七情六欲是人性的根本，但也不可任意妄为，老衲我，不，应该是老友我岂可袖手旁观？但是，我要如何开口去挑明她的感情的私密。。。着实是为难！

可是，如果放手不管的话，良心上又过不去，而且她又是我骗过来的，万一在我的身边出了什么事的话，都会有一份我的责任，我一辈子都会受到良心的谴责。

所以，当柳一说到行业内的人品时，我不知怎么的就一下子想到那个已经走了的烈，燕虽然曾经一口断言他不是好人，事实也证明了燕的眼光不会差，可是谁也不能保证她不会被感情蒙蔽了双眼呀！于是，操着老母亲心得柳和我，还是担心她会受骗。

“毕竟，行业里得人员也不稳定，人心隔肚皮的，谁也不能保证自己没有看走眼得时候。”柳分析道，“再说，现在燕带得云也刚刚加入不久，燕也得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和影响不是，要不怎么管理自己的伞下呢？”

我仔细听了，明白这才是重点，说：“管也不好管，不管也不行，那要怎么办？”

柳笑了起来，说道：“那是你的伞下，就得是你管，别人可是管不着的。我知道你把自己管的很好，但是光是这样还不够，你还是要学着管理好下面才算得上一个好的员工，才能真正的成功。”

可不是吗？柳说的不错，光管好自己也是不行的，可是管别人，我真的是不太行呀！唉！这做人呐，可真是不容易呀！

柳看着我一筹莫展的样子，不禁摇头叹息着：“月呀！你说你可怎么办呢！你说我应该怎么说你呢？我一直以为你是我最出色的业务员，可是你怎么就这么的不开窍呢？”

“哎呀！你明说好了，明知道我迟钝你还绕来绕去的不直接告诉我怎么处理？咱俩谁不知道谁呀！”我有些急了。

柳一脸的无可奈何，看着在前面走的红，任命的道：“你看你。。。不是在你伞下面前给你面子吗？”

“我谢谢了！快告诉我怎么处理，马上都快到家了都！”我急不可耐的。

“其实，也不是要你怎么样讲道理，像老师对学生你似的，毕竟又不是在学校，会引起反感的。你就旁敲侧击的说明一下影响，在伞下面前的形象要注意，而且云已经加入了马上就会带新人了。。。燕那么聪明，比你聪明多了，我相信只要你稍加点拨，燕一定会领会道你的想法。”柳说。

“就这样？”我想，好像挺简单的。

“当然了，你的态度也很重要，关键是。。。关键是看燕是怎么想的，怎么去做？就是关键是看燕自己的了。再说，管不管是你的事，但是听不听、做不做就要看她了，实在不听也是没有办法的，我们已经尽力了。”柳说。

“也是呵。”我想了一会，小声说：“这样吧，过两天我找童给红。。。算一下帐时，顺便去和燕谈谈吧！”

“嗯，也行。”柳应道，三个人闷声走了几分钟，红在前，我和柳在后。

都快到501楼下时，柳忽然开口：“红，还好吧？”

“嗯，挺好的，比我带的其他人的反应都好。”不是我夸口，这是事实。

“奥，那你好好的带呀！”柳叮嘱道，然后又张了张嘴，“。。。”

我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看来还有什么事情想要说，就看了一下红，就和柳说：“你先别走，我把红送回501，在下来找你。”

九

我让柳在501下面等着，把红送了回去，给她拿了那本我已经看了无数遍地《方与圆》，红也喜欢看书，这点也和我相似。并交代她如果困了就自己先睡，我一会儿就回来，红很乖地答应着，我就出去了。

回到501的下面，见柳正坐在下面的台阶上发着呆，我都走到她的身边了她还没有发现，看来她是真的有事要说，看来还挺严重的样子。

直到我在她的身边也坐了下来，无意中碰到了她，她才回了神，我问：“怎么了，很少见你这样失魂落魄的样子。”

柳没有说话，只是用幽怨的眼神望着我，就像是一只被主人冷落的大狗一样可怜兮兮的，我忍不住打趣道：“难道失恋了？可是我好像没有听说你和谁在谈恋爱呀！”

“滚！”柳笑着道，“你以为谁都像你那桃花朵朵的伞下呀！”

“我的伞下桃花朵朵怎么了，那也是她的本事，有的人想还没有呢！”我有些愤愤不平的说，“唉！你到底怎么了？有啥事你直接说，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萍要走了。”柳有气无力的说。

“谁要走了！要走走呗！”我随口就说，好像有点不对头，“啊？你说谁要走？”

“萍要走了！你的小师妹——萍要走了！”柳又重复的加重了语气又说了一次。

我一下子不知说什么了，想了半天才说：“她不是都加入了吗？而且她带的新朋友也都加入了，她怎么突然想起来要走的？你们是不是吵架闹翻了？”

“没有，你不要瞎想，我也不需要你的安慰。”柳平静的说，“我就是想和你聊聊。”

“奥！那你随意说说。。。我听着呢。”我也不看她，就是做好倾听的样子。

柳也不客气，开口就问：“你还记不记得，萍刚来时，我曾经说过，我不担心她要钱的事，我担心她干不干的事。”

我歪头想了想，好像有这么回事，便点了点头。

“后来，她要钱加入了，我还存在一些侥幸的心理：说不定她就会留下来。”柳忽然笑了笑，抬起手背抹了一下眼角，继续说，“可是她加入之后，就和我讲清楚了一件事：她不会留下来，她会再叫一个人来直到那个人加入，记到我的名下，她才会离开。。。所以现在，她带来的人已经加入了，她的条件已经满足了，是她要离开的时候了。。。我和你讲着这些是因为这两天我有可能不在，你有事找童。”

听到这里，我有些心慌的说：“你不是也要走吧！？”

“不是。你们都在这里我能去哪？”柳又笑着说，“是我之前也应允过她，如果她真的决定要走的话，我也会陪同她出去玩两天再送她离开的。”

“那个，真的决定了吗？要不要我和她聊聊。。。”我提议。

“那倒不用，早就定了的事情，又不是临时起意的。你现在也挺忙的，要带新朋友，又要管着老朋友的，也别有其他的想法。再说。。。”柳话题一转，“再说就你那劝人的水平，别劝不回来别人反而被别人劝走了，那我可就损失了一员大将吃了大亏了。”

“切！看不起我算了，本来我还想大展拳脚呢？”我故作轻松回味的说，“现在想想，我们之前在602的日子过的还挺幸福的。”

“是呀！”柳扭头看向我，“跟你讲了讲之后，我忽然之间没有那么郁闷了。我要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我点点头，看她离开，她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回头说：“红算账的事情，等我回来吧！她是个好苗子，你好好带她。”

“我知道。你回去搞慢点！”我冲她挥挥手。

我一个人走着楼梯回去的时候脚步不免的有些沉重，隔三岔五的有人离开，我还能继续走多久，会不会就是下一个呢？今天也是第一次提起602的时光，以前在一起开心的人，都在慢慢的走远了，我有多久没有想起他们了？记不得了，现在想想其实也没有多久，不过也就是一两个月的时间，留在行业里的，偶尔还能见个面，离开的恐怕这辈子想见都难了。。。人哪！可是留下来的人，路还要继续走下去，直到走不下去为止！

黑夜过去，就会迎来黎明！

当然，也还是会出现新的问题，这不，来了。。。

十

五月的第二个星期天是母亲节，往年的这个时候，通常我是不会太在意的，但不知为何今年的母亲节，我感到特别的想家。

母亲节的前几天，我就在心里想着：今年的母亲节不同于往年。首先是年初时，我问家里要的那一大笔现金，让原本就不宽裕的家庭雪上加霜，也让父母亲操碎了心；原本已经毕业的我又让家里出了那么多的血，或许是因为愧疚，或许为了显示自己的确有所成就，也或许就是为了让父母安心。。。今年的母亲节无论如何，我都要有所表示表示。

可是如今的现实正在一点一点的打击我的信心，就像是钝刀子割肉一样，我的信心和从父母亲那里刮来的钱财正一点一点的被一天一天的消磨掉。。。那还有余钱去买母亲节的礼物。

我一筹莫展起来，愁了半天，忽然间想起自己加入时买的产品：除了自己用的一套护肤品之外，还有一套保健器材和两盒的保健药品。这两样东西貌似我的父母双亲都能用得上，而且从我用过的护肤品来看，好像质量还都挺好的，这下我揪心的问题就一下子给解决了。

当天下午的思想交流我都没有顾得上参加，让柳帮忙看着红，自己匆匆忙的抱着个纸箱子直奔邮局而去，回来的时候一脸的心满意足。。。

母亲节的前一天，柳带着萍去玩去了，因为时间比较的匆忙和行业的规定，她们走的时候也是掩人耳目，我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去和小师妹见面话别，她们就已经远在天边了。。。说不难过那是假的，但要说难过到什么样的地步，那也不至于，就是心情低落提不起劲而已。但是一转脸，又是精神饱满的像是打了鸡血一样面对新的朋友和同事们，别提有多累了。

直到母亲节的当天，我给家里的父母亲打了个电话，是父亲接的，他告诉我，大哥喜得千金，母亲正在照顾大嫂。。。我说我给他和母亲寄了些东西，让他收到打我的拷机讲一下。。。

电话挂断，我的心情好了很多，又复活成一名满血的斗士。

在回到501的楼下时，我无意间在一家的信箱上看到一张卡片，上面用英语和中文写着：

“Dear   妈妈：
         I  love  you  because   you  love   me.

         妈妈，今天是你的节日，祝你节日快乐幸福！

                                                 你的儿子：某某某”

看到这张母亲节的卡片，我的内心刹那间感动的一塌糊涂，特别是结尾署名指出：“你的儿子：某某某”，那么霸道又自豪的语气，真是充满了温馨的幸福感。

说真的，在那一瞬间，我也好想有一个那样的儿子。。。不瞒各位，多年以后我也有了儿子，还不止一个时，我却焦头烂额。。。才终于理解了作为母亲的艰辛和伟大来！此为后话。

母亲节过后，柳也已经返回了，我也找童给红算账，这时我又不免的想起某一个混账东西来，一时之间牙齿都有些发痒起来。

算过帐的红有了明显的变化，之前她只会有些不听话，演讲发言什么的还挺积极的，大家都挺喜欢她的；但是算过之后，她明显的消沉起来，更加的不听话了，有时你叫她好几遍她都像是没有听见一样。算算时间，我已经两个月都没有推销出一份产品了，同时燕的伞下云带的一个男孩子也出现一系列的问题，我又分身无术，急得心火直冒。。。这一着急上火可不得了，我的气管炎又犯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黄鼠狼单咬病鸭子。

当天晚上，红终于和我敞开心扉了。

“月，你在这里做几个月了，给家里寄了多少钱？”红挑明了问道。

“没有多少，就是上次的思想交流我不在的那天。”我含糊的答道。

“那你每个月能领多少钱？”红继续问。

“不一定，咳咳咳咳。。。推销的多就领的多。。。咳咳咳。。。”我心虚地回答，幸亏生病了，可以名目张胆地用咳嗽来掩饰我地尴尬。

“那你推销了几分？”

“我是慢的，也就三四份。”天哪！我快要招架不住了，快速的转换话题，“做这个行业要有信心！我看你的市场非常好，跟定比我发展的快。。。”

“可是我好害怕！你来这么久了才这么几份。还要骗他们过来，我怕他们会恨我会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