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开封到新乡,沿着开封北郊黄河大堤的一端,一遍又一遍。车外应接不暇的风景,蔓延在双眼间,昨天还是枯藤老树,如今已姹紫嫣红,万物皆然。
被乳汁浇灌着的黄土地,在说不出名字的林间,牧羊人守着几只吃草的羊,守着身旁的树。
远处随风动的麦苗,路旁星星一样刺眼的白花,偶尔映入眼帘不合群却装饰一片土地的紫花,交相呼应的油菜花,他们在给大地画画,也画出我记忆里的童年。那里,给房子打伞的大槐树,胡同间的秋千,房前供小孩子爬、给聊天的大人们扇风的大树,坐在犁地车上的那个小孩;也有整天泪水汪汪、坐在楼顶发呆的小孩。就像路边被观望过的土地,一辆辆轰鸣着的挖掘机正忙着把土地翻个精光,农民们被注视着,用曾饱含期待的双手栽下一件件没有生命的植株。我和童年的关系,如同农民与土地的失恋。
司机和副驾驶兴致勃勃地讨论:“现在从郑州到三门峡黄河边,像花园一样。”他们不屑后又闪着光的眼神,让我看见被机械的手翻新过的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