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寝室,我们全身湿透,老大很有预见性的把新外套放进桌子的抽屉里,老大拿出外套说,还好,还好,没有湿。我说,老大,我们都湿了。老大说,我吊!年轻人,淋雨算什么,想当年。。。。。。陈哥气喘的说,我们先把桌子放下行不?
那晚老大请我们在饭店吃饭,这样的待遇一个月只有一次,就是在发工资的那天。我们庆祝老大购买电脑成功,也就是理想实现了,这的确是个值得庆祝的事,所以老大格外开心,那晚喝的不少,回到寝室后已经过了12点,我们眼神迷离的望着老大的电脑,好像想要强奸电脑一样。然后我们把买好的光盘放进光驱里,开始看电影。老大说,你们看,电脑就是不一样,清楚多了。我们都点头,表示赞同。之后一次我发现那个光盘,再放进电脑看的时候,出来画面我立刻骂了句:我操!他吗的TS抢先版的,看个毛啊!
买了电脑后,我们将扑克丢进垃圾桶里,丢的时候,小新说,哎,都舍不得丢,陪我们度过太多无聊的日子了。小曾说,有感情了。老大说,我吊!然后抢过扑克,一把撒进垃圾桶。我见小新和小曾默默的转身离开了。然后到寝室,见到陈哥笑的正开心,马上加入陈哥,一起看电视,并不停的笑。我想,这人变的真快。
有电脑的日子里,我们感觉生活美好了许多,从房东家拉的网线,我们可以一起看老大在网上和女生聊天,可以看老大玩游戏,然后老大会不好意思,就和我一起看电影。我们五个人都没有女人,电脑就像我们一起的女人一样,但这总让我感觉不舒服,就像你的女人和别人一同分享一样,但因为条件有限,好多事情都不得不顺从,老大对我们这些对电脑的渴望就像对女人一样的人表示很理解,并对我们承诺,有钱的时候带我们一起去洗头,即使老大的工资比我高几倍,但一直到我们不在一起的时候,老大的承诺都没有兑现,我们也都没有抱有太大希望,即使我们都希望。有时候人就是这样,明知道没有希望的事,还希望有奇迹出现,但奇迹还是没有出现,到最后就只能绝望了。我想,人的悲伤难过大都源于此。
当我看见垃圾桶里已经没有扫马路的大妈倒进的树叶时我才发现,冬天要来了。这就表示我们要破费一笔钱给自己添些衣服。
这让我们很伤脑筋。在很久没有发工资后,我们一起罢工在寝室坐着,老大说,这样下去这个冬天非被冻死不可。陈哥说,再不发工资我们就被饿死了。我说,那就是难逃一死了。老大说,我们得去要工资,然后买过冬的衣服。小新说,我们要回家。大家一愣,小新继续说,这样下去不行,下次发工资我们就走,不然就没有路费了。我们都不说话。第二天,老大向经理要工资,全厂都没有发啊。老大说,但我们快没有力气工作了。经理很为难的样子。老大叫道,难道一条活路都不给?后来老大从经理那拿到1000块钱,分给小新和小曾。
那天我们一起送他们两个回家,到地铁站时老大说,保持联系。出地铁站,人群里出现了很多羽绒服,我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显得很单薄的外套,下身是两条牛仔裤穿在一起,感觉冷了许多,我缩了缩身子,将手插进口袋,我想,下个春天将遥遥无期了。
回到寝室,老大打开电脑,我和陈哥将身体陷入被子里面,陈哥拿着手机算着他这个月花了多少钱,老大说,你别算了,那点钱少的可怜,不用算我都知道花了多少。我说,这个月我们有花钱么?老大和陈哥恍然,老大说,是啊,我们都没有发工资,哪有钱花?买烟和吃面不都是从门口小店欠的么?陈哥放下手机说,我吊!难道真要客死他乡?老大说,不会,你们跟了我,我不会让你们受苦的。我和陈哥都不相信老大的这句话,因为我们跟着他一直都在吃苦。老大接着说,现在我们要找2个人,才能够一个组,不管怎么样,工作不能丢,不然真得饿死了。陈哥说,还有人愿意和我们在一起么?老大说,我弟弟要从老家过来。我说,那还差一个人呢?老大说,胖子,他以前就和我说过想来我们这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