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 鸟
小时侯,为了让我们有一个好的受教育环境,母亲把我们送往几十里地远的城里上学,那时生活条件还不允许母亲和我们在一起生活,而父亲总是有忙不完的工作,我们只能自己照自己,一到放假,我们就归心似箭地赶回家。想念母亲,想回到她的身边,在儿时的记忆中,家就是有母亲的地方,有母亲的地方就是故乡,老房子和母亲就是的家全部。
每年我们就像侯鸟一样在特定的日子里往返于城乡,往返于来去的路上,在成长的记忆中往返都是美好的,翻越的山岭,以及对于母亲的思念,还有每一次离开时母亲千万嘱咐,的语言至今都回荡在耳边,后来母亲和我们生活在了一起,我们的家就在城里了,故乡在记忆中渐渐淡却了,父亲去世后,母亲回到了故乡,回到了有童年记忆的老房子,父亲就在老房子的后面,也许在母亲的意识中,他不能离开乡下,因为父亲在那里,她要待在乡下,看着家,守着父亲,长大后的我们也会抽时间回家去,去看看母亲,看看那个小时侯生活过的地方。看看在山岗上长眠的父亲……
几个月前三岁的侄儿就要上幼儿园了,没人接送,大家都在很忙,接送侄儿的活就落在六十多岁的母亲身上,家住在五楼,每天上下楼梯好几次,母亲着实很累,但为了孩子,累点怕什么,这就是母亲,操劳了一生,为了别人付出了一生的母亲。
放假了,母亲破不及待地收拾东西要回乡下去了,三岁的侄儿,好奇地问母亲乡下有什么好,非要回去,母亲说,乡下舒畅、空气好、安静、空间大,出门就是路,不必爬这么高的楼梯……
我知道,其实母亲最想念的是那个她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那个老房子和有她一生记忆,以及有父亲的土地。
如今母亲又像侯鸟一样往返于城乡,母亲回乡下去了,一个人呆在若大的房子里,着实很寂静、冷清生活也不再像以前一样忙碌,但也因此空虚起来,想念母亲,想念刚刚回乡下去的母亲,也许母亲也和我一样在无数个日子里想念着那片土地,想念着儿时的我们,以及如今早以离她而去,长眠于岗上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