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抒同
写个长一点的故事
“我们似候鸟般迁徙,相遇,分离。
你碾碎了时光,我迷失在青春里。
离散的终究归尘,执着的为谁点灯?
你说喜欢我的文字纷纷,如今只有冷风余温。”
——叶瑾年
(一)生日
叶瑾年不知道和陈栗然是怎么开始长达五年恋爱的,或许是从陈栗然为她所做的生日蛋糕开始。因为涂抹了太多奶油的缘故,叶瑾年对于蛋糕味道的记忆只记得那个蛋糕很甜,很油腻,但让她印象深刻的是这个蛋糕的形状。也许现在想来这个被称为“蛋糕”的东西,用审美的眼光来看只是一坨奶油罢了。如此丑状的蛋糕还让当时蛋糕店老板将陈栗然拉入拉黑名单,愤怒溢于脸上。
看着陈栗然给蛋糕店老板做鬼脸,说着‘拜拜,不送’;然后拉着自己狂跑两条街得意的样子,叶瑾年的心里是多么的快乐。她觉得这个男孩子的傻和可爱是这么的自然,或许第一次的牵手所带来的心跳感就是爱情了吧。
那是2009年的九月份,高三开学的日子,风柔软而细腻,阳光也没有灼热感。叶瑾年是个喜欢文学的女生,喜欢徜徉在学校前的梧桐树下,如此细腻的小女人都是在和陈栗然谈恋爱之后才有的变化。没尝试爱情的叶瑾年性格和名字是格格不入的。陈栗然打开手里的塑料袋,之前就没成型的蛋糕在狂奔之后倒是很齐整的倒向一边。
陈栗然得意的把塑料袋拿到叶瑾年的面前,高兴的说:“给你,我做的生日蛋糕成型了。”叶瑾年接过蛋糕,两个人散布在林荫小道里,阳光穿透树叶形成光束照耀在地上,如星光一般点缀着曲折的石板路。这样的惬意景色自然引得众人前往,所以两个年轻人在青春里激烈的碰撞后,想要说些什么,还是羞怯的选择了沉默。在那个单纯而美好的年纪里,在那个渴望爱情的青春岁月里啊,这不就是最甜蜜的吗。叶瑾年抬头仰望这梧桐树下的林荫,许久许久直到脖子出现酸涩,直到产生眩晕感。看着一旁的陈栗然,没有了刚刚的童稚未脱而是很儒雅,如风吹拂般的美好,让人不禁很想拥抱。
“谢谢你的礼物。”叶瑾年淡淡的说着。
“你喜欢就好啊,只要你能开心。”陈栗然傻笑的说。
“我可不是你所认为的好女孩,如果你只想哄我开心,那么根本没必要,我要的是能驾驭我的男人。”叶瑾年依旧淡淡的说着。没错,叶瑾年是个充斥着叛逆的女生。洒脱的性格与文静的长相着实格格不入,以至于在人们的印象中她都是以文静的。她自己也很讨厌,甚至于讨厌自己这个近似柔弱的女生名字了。
陈栗然愣住,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过了小半晌回说:“如果你是那么简单的,我还真就没什么兴趣了。”
“毛病,我回宿舍了。”叶瑾年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而在此刻的陈栗然,虽然被摆在一旁,但心里却还是高兴的,毕竟像叶瑾年这样的班花并没有拒绝自己。
开始总是甜蜜的,正如那蛋糕一般。初尝的人都会爱不释手,赞不绝口。开始美好的感觉是多么诱惑的在诱惑着我们的青春啊!这青春是一生一次的花开,是候鸟必须的迁徙,我们置身其中又怎能全身而退呢?
(二)恋爱了
沉浸在洋洋得意甜蜜感中的陈栗然,被方易初从背后的猛然拍打,吓出了一身冷汗,刚刚的甜蜜感也消散全无。
“我去……你想吓死人啊”陈栗然怒吼着,尽失了方才的儒雅。
“切,看你乐的。说吧,准备怎么谢我?”
“你的生活什么都不缺,我真不知道该拿什么谢你了。”陈栗然一脸无奈。
“请我吃顿饭就行了。”
“你这样的富二代,应该不需要我的这顿饭吧,太糙了,别伤了你的胃。”
“你这抠门的也太丧失良心了吧,我告诉你,叶瑾年是我的好朋友。我背着她帮你,我已经是有负罪感了,一顿饭不过分吧。”方易初的话说的有理有节。一会又说:“你现在应该也不缺这点钱吧。”
“哎呀,我差点忘了,我还得去趟蛋糕店。”陈栗然懊悔的说着。
“你不用去了,既然是我帮你找的暑假工,出了差错,自然也是我给你擦屁股了”。
“谢谢你这么帮我。”陈栗然深情的说。
“你妹的,搞这么深情干嘛,鸡皮疙瘩一大把了。”方易初不屑的说着。
“走,我请你吃饭。管够”
方易初是个富家女孩,穿着打扮自然是时尚靓丽的,从小生活的优越,让她身材也较一般的高中女孩要成熟。白嫩又细腻的肌肤真能掐出水来,身体散发着幽香。性格活泼大方,洒脱不受约束。再加上长相的甜美,追方易初的男生自来不少,但能入她眼里的男生确实没有几个。在整个县城的中学里,方易初的名字也是很响亮的。
与方易初相比,叶瑾年就显得沉稳了多。都是班花,叶瑾年的美是御姐型的。凌驾于世俗和偏见之上的,再加上叶瑾年的性格怪异,不喜形于色。所以很难有人能猜到她的心思,而且言语刻薄不屑于人际谄媚之语,所以纵然有追求者,到最后还是避之不及。当然这样没有毅力和魄力的男人,也是叶瑾年最看不起的。她想找一个能驾驭自己的人,或者自己愿意被驾驭的人。只是她自己也没有想到她自己会栽在平凡略带懦弱的陈栗然身上。
开学到国庆的那些日子里,陈栗然的身影频繁穿梭于校园的食堂、小店、热水房。还真如候鸟一般沿着固定的路线,乐此不疲,只为了博叶瑾年的欢心。叶瑾年并不是不知道陈栗然的用心,相反看着身边朋友深陷爱河的甜蜜,叶瑾年对陈栗然的表现还是比较感动的,只是她还没有想好。因为不知道一件事好与坏的时候,最好的方法就是不去做选择,毕竟现在的自己过的也还好。
“瑾年,你对陈栗然这个傻瓜,就没有感觉吗?”方易初问。
“感觉是什么?就像你看男生的脸吗?”叶瑾年冷冷的回到。
“答对一半,我既喜欢看脸又喜欢享受在不同男人关怀下的温暖。你不要总是冰冷的拒人千里啊,是个正常男人都会被你吓跑了。”方易初对自己的魅力大为得意着。叶瑾年对于这样不忠于爱情的自是嗤之以鼻,只是除了这点方易初真的是很好的闺蜜。
“其实,我也不知道。有时候挺害怕看到他的,我有点抗拒心安理得的去接受一个人的好了。这不是我特立独行的风格。”叶瑾年摇着头说。“况且你所说的温暖,不过只暂时填补寂寞罢了。”
“你也是真够奇葩的,你看看咱们宿舍有谁有你漂亮的,歪瓜裂枣都找个男朋友,瑾年啊,青春就这么一次,没有爱情是不完整的。”方易初毫不犹豫的大声说道。
“方易初,全世界就你最漂亮好吗,换男朋友跟换衣服似的,真丢我们宿舍的脸,真不知道检点为何物。”宿舍齐声发出了这样不和谐的声音。然后方易初便和宿舍里人吵闹起来。
叶瑾年向来不会掺和这样无聊的论战,但也不想让这样的无聊无尽之的进行。大声呵斥一番,闹事场的宿舍瞬间变的鸦雀无声,落针可听了。
那是个浪漫的秋天,那是场浪漫的秋雨。晚自习的铃声响起,班主任还未走出,班级里早就作鸟兽散了。有伞的撑伞逃离了,有的直接用衣服包裹着头雨奔了(这样的多半是男生),从未上过晚自习的方易初自然是不在。叶瑾年看着天空,秋雨丝毫没有减退的意思。无奈,十点宿舍锁门,只好硬着头皮前进了。
“叶瑾年同学。”
叶瑾年还没反应过年,一把雨伞已经撑在了头顶,撑伞和说话的人,正是陈栗然。
“我送你回宿舍吧。”陈栗然战战兢兢的说着。叶瑾年甚至能看到他紧张吞咽吐沫时喉结的上下浮动。
“好啊,走吧。”叶瑾年淡淡的说。
这样淡淡的四个字,足以让陈栗然欣喜若狂了。
然后在人群攒动的校园里可有可无的多了一对良人。于是每个人都觉得很诧异,冰冷的叶瑾年也谈起恋爱了。这不是作者我的杜撰,这是同学间的讹传。嗯,对的,讹传只不过成了现实。
就这样他们恋爱了,因为叶瑾年没有表态,那就是默认了。这就是单纯的青春啊,这就是单纯的恋爱呀。候鸟该迁徙到南方了,那里会是个美丽的地方。
(三)第一次
恋爱就这样不温不火的进行着,甜而酸涩的到了高考前夕了。学业与爱情似乎是死对头,学校里也肃清了一批“苦命鸳鸯”,即便这样,在高考前例行的体检中还是有多名女生被查出了意外怀孕。对,怀孕了,这对青春来说是多么遥远的名词,这对于学生的我们来说,是多么可怕的名词。
方易初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期。说是家里的原因,班级里私下里都在议论方易初请假的真实原因是怀孕了,在老师的严厉禁止恶意猜测后,同学们都渐渐淡忘此事,班级渐渐恢复了看似冲刺高考的热情。而此刻的叶瑾年无疑是这种猜测的坚定坚持者。
电话里头方易初的声音异常的虚弱,气若游丝的那种。叶瑾年怎么也不会想到方易初会撂出“人生大概就是如此,快乐就是激情,激情退却,了无生趣”的话。
周末叶瑾年决定去看望方易初,自然是和陈栗然一道,一路上陈栗然都在否定怀孕的猜测,但又说不出别的。只是在重复着这应该不是真的,叶瑾年白了他一眼。然后买了点水果。
方易初的家里是城里的高档别墅区,在小区保安的带领下,他们只觉得道路曲折蜿蜒,若是单独走的话,定不能全身而退,不过一路上的景色倒也是让人心旷神怡,只是叶瑾年无心思欣赏了。
“你们来了,随便坐吧,冰箱里有喝的,你们随便拿。”方易初平淡的说着。只见她穿着睡衣,手支撑着身体。完全没有了往日里的欢快神采。
“易初,你,你是不是…他们说你怀孕了。”陈栗然说着。
“呵呵,我就知道好事不出门。不过也无所谓,都快毕业了,以后谁还记得谁。”方易初说的云淡风轻。
“你身体没事了吧,没有你的宿舍我一个人很寂寞。”叶瑾年说着对着方易初笑了笑,这不是嘲笑,也不是同情,这就是好朋友这间的鼓励。
“没事,要不了多久就可以了。”方易初顺势伸了懒腰。
“那就好。”
“我以为你会问我男的是谁,什么时候的事等等一系列问题。”方易初楞了会又冷冷的说道:“这个事情受伤害的只有女人自己,男人?所谓的保护欲与责任感只是为了和你上床的伪装,等到出了问题,一个个跑的比谁都快。”
“好啦,别想了,我知道这些问题这些天以来,肯定有很多人这样问你,这样对事情毫无帮助的话,说了又有什么作用。”叶瑾年准备想说女人应该自尊自爱的话,突然觉得很不合时宜了,于是陷入了沉默。
“其实吧,男人的想法都一样,看上去都是那么纯情。你俩发生第一次了没?还没发生肢体接触吧。”方易初开着玩笑的说:“到底是你不想,还是陈栗然不行呀。”说不行的时候还特意加深了语气。
“嘿嘿…”一旁的陈栗然有点不好意思的傻乐。
“这个得看特定的情景吧,我可不是什么乖乖女。”叶瑾年丝毫不怯场。
“乖乖女?哪还有?都去见鬼吧。这次我认栽,男人越想得到的,就越不能让他得到。”方易初总结着自己的哲学理论,每个人失意的时候都是哲学家,何况这不仅仅是失意这般轻描淡写了。还想说些什么,刚要开口,只听见手机铃声响起。
方易初看到了来电,显示“贱男”就直接挂断了,接着又是一通,依旧挂断,接着又是。
“妈的,刚开始吓的什么话都没有现在打电话过来。贱男人。”方易初说着,一边翻着手机想把这个号码加入黑名单。
就在这时手机收到一条短消息:“易初,让你受苦了,这件事,是我不对。今天有空吗,见个面吧,我想你。”
“易初,算了。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以后就不要联系了。”叶瑾年说着
“确实没有必要联系,只是我不甘心,为什么受的伤都得我来背。走,我倒要看看他想说什么。”方易初说完还没等叶瑾年和陈栗然反应过来,就径直回房间。不一会穿着靓丽的衣服出来了。
出门后,直接打的。在车上方易初约好与“贱男”的见面地点。
到目的地后,只见是个穿着打扮都很奇特的少年。身高有一米八以上,穿着高帮灰色牛皮鞋,鞋子特意擦洗一番变得格外闪亮,倒把模样比下去不少。蓝色的牛仔裤上尽是大大小小的破洞,脖子金色的链子格外耀眼,生怕别人不知道。头发像鸡冠,无论从颜色还是造型。还有就是嘴里叼着一根烟。
见方易初走来,这个男的浑身抖动着。叶瑾年看到这个吊儿郎当的样子,只觉隐隐作呕。心想这肯定不是高二时候方易初对自己说的那个文质彬彬,温暖阳光,帅气谦和的叫向遥的学长。作为闺蜜,两人之间自是谈及不少私密话题,叶瑾年知道方易初的初恋,初吻还有初夜,就是和那个叫向遥的人。而眼前的这个家伙,肯定是向遥出国后,方易初用来弥补内心空虚的陪衬品。叶瑾年这样想着,因为自向遥后,方易初就没再和她说过具体哪个男生的名字,叶瑾年暗想这会是方易初第几个陪衬品呢?
“易初,你好点没,我很想你。”那个男的说着。
“想我?有多想我呀?”方易初笑着说,但明显的是笑里藏刀,只是这个男的还沉浸在洋洋得意中。方易初慢慢走近他,依旧是面带微笑。突然怒吼的说道:“想你妈,你是想和我上床吧。”说的同时右腿抬起猛烈踢了对方的下体。只见那个男的大声惨叫,然后应声倒在地上。
“这是我给你的一点教训,省得你以后再去祸害别人。”说完,方易初就离开了。任凭那人惨叫,引来了众人围观,只是没有人上去搀扶。
由于刚刚用力过猛,身体还未恢复的方易初,小腹剧烈疼痛起来,因此不得不驱车赶往医院。好在及时上了药,打完两瓶点滴后,情况稳定了,只是有需要多些时日调养身体了。
把方易初送回家,发现已经是夜晚九点多,方易初父母看到女儿回来也不是很高兴,礼貌性的和叶瑾年陈栗然说句感谢,然后再无其他。叶瑾年突然觉得方易初变成现在这样和家庭不无关系,于是推辞了方家挽留。学校宿舍十点钟关门,就算打的也赶不回去了。好在今天周末宿管并不会查房,就算是查房,宿舍里早就有了应对的方法。
“瑾年,你看现在也回不去了,要不咱去网吧通宵吧,开个包间。”
“陈栗然,你是个正常的男人吗?”
陈栗然没有想到叶瑾年会这样反问自己,楞了一会后,方才醒悟。这似乎就是无声的契机了。爱情的开始由于一方的主动,而在恋爱中的,谁又能说没有这种契机,主动又会有什么结果呢?
那是一间粉红色的房间,粉红色的墙体,被褥也是这般色彩。少女春心萌动的色彩,叶瑾年想又有什么能打动她缺少感动情怀的内心呢?
原来唇与唇的接触是会让你消散杂念的,急促呼吸让脉搏喷张,叶瑾年只感觉静谧的房间里有令人窒息的气压。她从未觉得陈栗然的力气会这么大,自己的身体却柔软的没有一丝气力。
陈栗然只觉得汗水湿透衣背,紧张导致的心跳加快也加速了身体水分的蒸发,他不停吞咽吐沫,时刻有脱水的错觉。可是他此刻犹如洪水绝提,汹涌的无法收住了。他用力抱着叶瑾年,他想把她融入到自己的身体里,陈栗然想要说着什么,可是两个人都很有默契的沉默。
这是彼此的第一次。对叶瑾年来说一切都是如此的清晰,她第一次听得澎湃的心跳声,第一次感受到胸膛的火热,第一次体会到除了例假外的剧烈疼痛。她手指用力抓着陈栗然的后背,血渍渗透到指甲里,只是他吻的疯狂丝毫感受不到这样的痛感。而当一次次的进入,她咬了他的肩膀,牙印出了血红,陈栗然方才停止了动作。他最终是享受的躺着歇息了。
就这样黎明升起,刺痛双眸的晨光,把两个人从睡梦中惊醒。叶瑾年浅笑着想:这多么像候鸟一般,迁徙只为了繁殖的那一刻。
(四)我会对你好的
在爱情里分为两个阶段,一是发生关系前,二是发生关系后。两个阶段男生女生呈现截然相反的状态。发生关系前男生是感性的,女生是理性的;而发生关系后女生变得感性,男生变得理性了起来。这似乎是自然界的衍生规则。
叶瑾年断绝了一切异性的接触,告别了“哥们气”的她,渐渐的变得淑女起来。时常端起书本,有时就会坐在操场的阶梯上看个一上午。内心的变化也影响着外表,看书使得叶瑾年要强的个性更显现与口才上,时常让陈栗然无法反驳。
而陈栗然就变得有点吊儿郎当起来,喜欢在女生面前显摆自己,夸夸其谈。为此叶瑾年和他说:“要是想继续感情,那么就上同一所大学,虽然现在毕业就分手很正常,可是我希望我的男人是有担当的。”
“瑾年,当初我追你的时候,我就想着和你结婚,和你相守一辈子,我的初衷从未改变过。不管以后的日子如何,我都会尽我最大的努力爱你。”陈栗然说的信誓旦旦。
“我不要求你许诺一辈子,我只希望你能在我身旁。对我来说守在身边的才是最重要的,分开便是别离。”或许是从方易初和向遥的事情上,叶瑾年理解到了这句话,并且深信不疑,所以他急切的希望陈栗然能够这样做。
“瑾年,我不是一个懂得如何去爱的人,但是我会对你好的。”陈栗然依旧信誓旦旦。
就这样在忙碌枯燥中高考结束了,在高考放榜日之前无疑是可以疯狂放纵的时刻。至于那些太注重成绩的人来说,每一天都如坐针毡。好在,叶瑾年、方易初是个对成绩没心没肺的人,因为他们足够的自信。
在KTV吵闹的包间里,叶瑾年摇晃着身体慢慢推门而出。现在是晚上十点钟,正是夜生活的开始。叶瑾年喜欢夜生活或许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吧。只见走道两旁的光芒是如此金碧辉煌,宛如置身宫殿一般。来往的行人大多是摇晃身体,没个正行。只见一个长发飘飘,身材火辣的女孩,贴着一个男人的身体在扭动,霎时间暧昧的气息笼罩着整个KTV。
叶瑾年无暇观赏,也不屑观赏。她此刻胃里正翻江倒海,酒劲正起时,连忙跑去厕所吐了。在出厕所门的时候,有几个燃着黄毛,叼着烟嘴的小子,挡住了叶瑾年的去路。说着调戏的污秽话语,手也不老实的开始乱动起来。
叶瑾年不想和他们瞎扯,于是想到了方易初之前对付贱男的方法。先是微笑佯装靠近,接着用膝盖猛烈撞击了其中一人的下体,由于叶瑾年酒后力气大,那个青年应声倒地后,硬是过了些时间才痛苦的惨叫起来。随行的一伙人,完全没有想到叶瑾年是这般厉害角色。楞了半天,回过神时候,叶瑾年已经走到了包间的门口。于是那伙人夺门而入,开了灯,耀眼的光芒,让许久在黑暗里的方易初、陈栗然还有几个方易初的朋友立刻闭起了眼睛,等到再睁开时候,场面已经被那伙人控制了。
方易初暗想“妈的,就知道这种地方流氓多,今天遇到了,看来一场恶战是免不了的了,只是现在大家都喝了酒,只怕动起手来没了轻重。”方易初想着然后用眼神示意在座的几个朋友。大家虽然喝了酒,但能心领神会的明白方易初眼睛里的话语。
只是还没等他们动手,叶瑾年就随手拿起桌上的啤酒瓶向一个人的头部砸去。叶瑾年做事就是这样让人意想不到。她的动作很快,可是她的力量有限,酒瓶并没有破碎,但足以伤到那人。
那些人也不甘示弱,抡起桌上其他酒瓶就向叶瑾年砸去,真是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时,陈栗然推开叶瑾年,酒瓶实实的砸在了头部。随着爆裂声响起,碎片洒满一地,陈栗然的血如涌出。吓坏了在场的每个人,后来KTV老板出面平息了此事,见双方都有损伤,也就没有报警处理,只是让肇事双方各赔点钱。
看着躺在病床上头被纱布包裹的陈栗然,叶瑾年哭了。那是她第一次为一个人哭,为这个男人哭。
“好啦,怎么哭了,这可不像我平时认识的你。”陈栗然半开玩笑的说,头的疼痛,让他还不能完全笑出来。
“你为什么要为我档呢,那可是酒瓶。”
“因为他们要砸你,我可不想毁了你这么美的容貌。我说过,我会对你好的。”陈栗然深情的望着叶瑾年。
“你赶紧走,你把我们家栗然害的还不够惨吗?你赶紧走,我们家不欢迎你。”陈妈说着说着就哭了,看着自己受伤的儿子,心头涌上了一团火。发泄的那个人自然是叶瑾年。她推搡着叶瑾年离开病房,就像在推搡着叫花子一般。
对于母亲的行为,陈栗然口头上说着,却丝毫不起效果。于是只好示意让方易初带叶瑾年先行离开。
“他妈也真是的,责任又不是全怪你。怎么说你也是她未来儿媳,对你的态度也太差了。”方易初是个爱恨分明的人。
“别说了,我还是很开心的,他说会对我好的,我相信他。我现在就在家等着高考成绩,过些日子再来看他。”叶瑾年并没有因陈栗然的母亲而生气,相反她很能理解,她心里满是愧疚。
高考放榜的日子终于到来了,几家欢喜几家忧。大家都在奔走相告各自的成绩以及各自的高考志愿。叶瑾年很高兴,陈栗然可以和自己填报同一家大学,那是在苏州的大学,他们都很喜欢的,还有就是很高兴这个缠着纱布的家伙怕是很幸运的逃过军训了。方易初填报了省会的一所大学。南京苏州不远的距离,却也是很难见着面了。
(五)青春渐渐淡去一切
虽然在同一个学校,可是专业的不同,让彼此还是有了距离。陈栗然在学校的南区,那是众多男生梦想的地方,因为学校把女生多的专业都放在在南区,南区是学校的新校区。
漫步校园,只见整座校园成了银妆素裹的世界;矗立着大楼披上了洁白的素装;校园有几座民国时期建造的欧式教学楼,那是浓浓奶白色的哥特式建筑,楼前是一片池塘在人工开凿后变成现在的情人湖,没到夜晚它的魅力就更加迷人了。只是可惜了这样的美景在南区却看不到。叶瑾年怀疑学校是不是故意让妹子们远离美景,以便避免遭受沉浸在浪漫中无法自拔之痛,想到这不免觉得学校实在是失策。因为办理住校外的女生越来越多。
确实那个缠着纱布的家伙逃脱了军训的历练,那个在南京的方易哭诉着怨军训的残暴。开始的时候,方易初回合叶瑾年彻夜长谈,谈学校的环境,班级的逗比,还有新交的男朋友,开房时候的怪癖等等。
起初,叶瑾年对方易初的聊天非常的重视,两人饶有兴致的聊天,总是被举报扰民了。只是后来方易初的约会变多了,晚上聊天也就变少了,白天不是睡觉,就是在教室,所以根本没时间聊天。慢慢的她们都发现聊天原来真的是不那么重要了,甚至和你聊天的这个人也不那么的重要了。
大一的时候仿佛都沉浸在浪漫里,多么无忧无虑的时光啊。每个周末叶瑾年和陈栗然都一起吃饭,逛街,游玩。起初是学校的风景,然后是周边市区内的景点,到最后直接翘课去旅游了。当然最头痛的事,就是要在周五或者更早些定好旅馆的房间。随着宿舍里一个女生搬出去住,叶瑾年才发现学校周边的旅馆的这么受欢迎。
“瑾年,咱们宿舍最幸福的人就是你了。现在宿舍就三个人了,我和小凡都单身,你每星期一出去,我们就倍感冷清了。你不会打算也出去住吧。”说这句话的是叶瑾年的室友张芸轶,她说的小凡是另一个室友贺小凡。
“我平时话少,在与不在无分别,你们又怎么会感到冷清呢。”叶瑾年说着。
“唉,我们是害怕你吃亏了。”旁边的贺小凡抢着说,然后接着又故作深沉的说:“你是不知道,对门宿舍的那个丁希。和男朋友住校外同居,没半年被人搞怀孕,前段日子闹分手,自己一个人去打胎。多可怜。”说完,两个人都齐刷刷的盯着叶瑾年。
叶瑾年没有发表言论,只是淡淡回应着知道了。这句知道了,似乎把原本就不亲密的宿舍和谐变得更生疏了。
叶瑾年不是一个善于交际的人,她身上更多的是不食人间烟火。这个体会更明确的是陈栗然。一次两次的亲密接触,并没有让叶瑾年有迎合的表现。相反她内心里很抗拒,很抵触。他不明白为什么男人很热衷于这般浪费体力的事情。有时她会等待陈栗然的结束,无聊的就像在听看似高雅却完全不懂的音乐会般。有时陈栗然会和他说这话,她只用微笑作答。以至于往后这样的约会也少了。
叶瑾年怀疑自己身体是否太过冷淡,但在这时,她知道陈栗然对他真的是冷淡了。每天没有电话的关怀,没有qq的问候,甚至连招呼都没有了。叶瑾年害怕他出什么事,急忙打电话,却被一句忙着玩游戏,硬是把关怀的心碰碎了一地。就连当叶瑾年生病的时候,也仅仅是一句责备没有好好照顾自己的话,没有半点关心和安慰,照顾体贴更是没有了。
是的,我们要相信时间不会说谎。那年寒假叶瑾年生病在家,特意坐两个多小时的车来照顾她的那个男人;曾经为了缓解叶瑾年例假疼痛,翻墙头给叶瑾年送红糖水的那个男人,那个曾经说我会对你好的男人,已经被时间留在了过去了。叶瑾年开始相信青春慢慢消逝,感情也变成了奢侈品。只是激情后的一点馈赠罢了。于是一股忘不了,逃不掉,说不出又碰不到的情绪滋扰着自己,犹如难以挣脱的梦魇。
每段感情里平淡或许是因为习惯,男人更安于这样的冷淡。至于女人对感情更加用心,所以情感的杠杆便失去了平衡。叶瑾年虽然有困惑,但他始终相信陈栗然就是她携手一生,可以相伴一生的人。她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乖女孩,但内心里是个好女孩。作为女人,那么有一个彼此相爱的人又还有什么苛求呢?
毕业前夕的实习半年,叶瑾年终究还是住校外和陈栗然同居了,这是一间学习旁的民房。陈栗然物色三月,最终下手敲定了。那一阵子陈栗然很兴奋,工作像拼命三郎,对叶瑾年也是百般温柔体贴。起初生活的窘迫,让原本平淡的感情突然有了初恋的味道。
那是一张冰冷的床,十二月接近元旦的日子。叶瑾年买了两个热水袋,被子盖了两层,躺在床上听着北风“呼,呼…”吹过的声音,她感觉不到一点温度。对的,这样的寒冷,对叶瑾年本来就瘦弱的身体来说是完全禁不住的。她转辗反侧,不停的打开手机。她只觉得”真是奇怪了,时间只走了五分钟,可是叶瑾年觉得已经是五个小时了”。手机上没有任何消息提示,她失望的又关上手机,虽然刚打开过,可是始终忘记看时间,于是又再打开。灯没有关,那是她故意的。她怕黑,那个跟她说“如果你怕黑的话那就依偎在我怀里”的那个男人还没回来,所以叶瑾年为陈栗然留着灯,这已经有一周了。
房间收拾的很宽敞,衣架很整齐,地面很整洁,只是久不用的烟灰缸里又落满了烟灰了。
果然一切都变淡了。陈栗然的热情似火面对冬天丝毫不挣扎的缴械了。他想回老家发展,家里给他安排了一份在政府机构的工作。叶瑾年在公司里由实习破格转正,叶瑾年没有说什么了,第二天就去辞职了。
“你怎么辞职都不和我商量?”陈栗然问。
“你不是要回老家吗?”
“你们老板这么器重你,在老家根本就没有这么好的工作。”陈栗然有点急躁。“哎,你,你。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难道,你想我们异地?”叶瑾年向来说话都很直接。一会儿接着说:“我回老家工作的事,不用你操心。”
就这样,陈栗然先回了老家。叶瑾年还得再待上一个月才能离开。青春的滋味,叶瑾年有时候觉得就像是烟草味。苦涩又浓重,深吸一口,嘴里自然分解的酶居然还能催化出甜味。叶瑾年喜欢这样的感觉,于是她拿起了笔,写着这如烟一般浓重味道却淡如轻烟的青春。
(六)劈腿?出轨?
陈栗然每天在安逸的办公室里,和他的姐姐姐夫一起朝九晚五。生活这样被条条框框,泛善可陈。
叶瑾年在苏州的一个月里就在网上投递简历,很快被一家公司看中。她做事雷厉风行,有效率却不合群。起初还算融洽,住在员工宿舍里,大家都和和气气。过了几个月,叶瑾年破格兼管行政方面的事物,这和大众的利益息息相关了。比如她在规定八点半上班迟到者,即便是一分钟也没有商讨的余地;纵使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但每个月只想着固定工资者,绩效考核不予合格等。渐渐的叶瑾年发现,大家渐渐的远离她,就像陈栗然现在渐渐远离自己一样。只手前者都能感觉到,那么后者所感受到的情感就更加浓烈了。
那段时间,他们联系的很少,可是联系了又经常为了小事吵架。叶瑾年最讨厌小心眼的男生了。可是偏偏陈栗然现在便的锱铢必较起来,有时竟抛出分手的话语来。
那是叶瑾年第一次去陈栗然的家,第一次见到他姐姐姐夫,第二次见到他父母。多么和气又美满的画面。
“小叶啊,别见外,我就这样叫你了,可以吧。”陈栗然母亲说着。“你看,你和我们家栗然已经谈了快五年的时间了,这个缘分可不浅呐。”说完便会意的笑了出来。
叶瑾年第一次来他家不免尴尬,听着这话尴尬便更深了。
“对啊,小叶。你回去和你爸妈商量下,看看找个时间咱两家见个面呀。”陈栗然父亲接着他母亲的话说。
“嗯,我…”叶瑾年突然语塞了。
“哎呀,小叶你不要害羞嘛。”陈母说着给陈栗然个眼色。“你们啊,不要觉得自己还小。都二十四五岁了。你看看隔壁老王家的孩子。栗然比你还小两岁呢,人家孩子都有了。”说完还是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嗯,我,我还没有想好。”叶瑾年这句话就像是晴天霹雳,让温情的画面骤然降温。
那顿饭吃的不开心,好在吃的很快,因为没有人再说话。
“叶瑾年,你到底什么意思?”陈栗然愤怒的问。“你在我爸妈面前就这样表现啊,吃完饭不知道要刷碗吗?太不给我面子了。”
“面子?我就是用来给你撑面子的吗?那你还不如找个擀面杖。”
“你,我不想和你瞎掰扯。”陈栗然接着说:“我只想知道你这个是什么意思,你给我个回答。”
“好,你要回答是吧。”叶瑾年深呼吸道:“第一,我主动提了刷碗,你妈妈没让我刷;第二这段日子以来,我们有过一次好好说话吗?除了上床前你对我的甜言蜜语;第三,是谁抛出了分手的话?”叶瑾年说的很大声,近乎咆哮近似崩溃了。
陈栗然沉默了,沉默的都不和叶瑾年说话了。这期间,方易初和叶瑾年互动频繁起来。问着近况,方易初在一家上司公司做产品销售,长相甜美又能说会道很快在该行业占据一席之地,另前辈也为之钦佩。再聊到感情话题时,虽然方易初怪异的性格很难有人猜透,可是这一次叶瑾年也为此震惊了。方易初上大学到现在,换男朋友就像换衣服一般,她自己也记不得多少了,只记得差不多和七十个都上过床。七十几个?作为作者的我,也为此大为乍舌。谁会是谁的谁的谁呢,谁又会等着谁呢,这里面谁是出轨谁是劈腿呢?多么可笑,这个世界就是写满错别字的封面。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叶瑾年的枯燥生活多了新鲜血液。被异性追求的不少,可是这次叶瑾年真的感觉很美好,似乎是对过去美好的回忆;也可能是对现在来说的希望。
“你怎么了,没事吧。”尹一轻轻的搀扶着叶瑾年。“你是不是吃坏肚子了,感觉去医院看看,身体是自己的啊。我的行政大人。”
“我没事,只是来例假了。”叶瑾年说着便不再理睬尹一。
叶瑾年暗笑自己,不规律的以前生活似乎开始报复自己身体了。可是身旁只有冰冷的墙壁,空荡的房间里,没有一丝温暖。就连手机的灯光都是那么的刺眼。
“喂,栗然。”叶瑾年小心翼翼的说着。这是自上次吵架后的第一次沟通。
“嗯,什么事?”陈栗然冷冷的回应。
“这些天好吗?。”陈栗然并没有回答。叶瑾年过了会说“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再好好谈谈?”
“到时候再说吧,我很累。先睡了,你也快休息吧。”
“你这是什么态度,有什么问题就说出来。”叶瑾年强忍着心痛的愤怒,曾经没有什么事情能影响自己的心情,曾经陈栗然的好,如今这般态度,似乎一切都只是口头禅罢了。
关了手机的房间又立即被寂寞包裹了。这时叶瑾年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叶瑾年,你给我出来。当个主管又怎样,出了责任就得担着,不要用我们来垫背。”叶瑾年能听出来,这是客服部张潇潇的声音。
叶瑾年听了这句话真的很气愤,张潇潇说当时肚子疼要去上厕所,原本出于好心帮忙同事对接客户,只是五分钟的时间,客户发来资料叶瑾年接收下就可以了。叶瑾年想以此来拉近同事之间的关系,现在却被张潇潇这般说,她自是觉得异常的委屈。
“你说什么?什么责任?”
“装的还真像,一脸的无辜演给谁看?”张潇潇不依不饶犹如泼妇一般。“客户的资料整整少了一页,这资料是你接收,你给个说法吧。”
“我当时接收到,我就转发给你了。”叶瑾年冷静的回答。“我都没打开,又怎么知道内容?”
“那现在这个是不是你的责任?”,“是不是你的疏忽?”张潇潇的声音引来了大家的围观,但基本上他们都站在张潇潇那边,于是她便更肆无忌惮的了。
叶瑾年仿佛被一群人审判一般,她想不明白,想不通……她想找人依靠,可是没人给她依靠,甚至没人相信她。
这时候,她的手机铃声响起。“喂,叶瑾年,在宿舍吗?喂…”电话那头尹一的声音甜美又好听。“喂,在的话就回句话呀。”
“嗯,我在的。”
“哦,那就来给我开个门吧。我在门外。”尹一见到叶瑾年的脸,开心的笑容收起来,迈步进来,看着一群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尹一是个聪明人,一看便明白了。
“你们想干嘛?有什么事冲我来。”尹一恶狠狠的撂下话,这样的性格也是个不讨人喜欢的。
“尹一,这没有你的事。”张潇潇玩笑的说道“她面试你进公司,你就和她穿一条裤子啦。”说完尽是藐视的笑。
“卧槽,尼玛的。”尹一是个暴脾气,不由分说的就动起手来了。
最终这场冲突双方各有损伤才终止,大家各自回房间。此刻大厅里只剩尹一和叶瑾年两个人。
“你没事吧,这些人就是欠扁。”
“你来干什么,这不关你事。”
“我来就是想看看你,我想你了。”尹一说着只见叶瑾年并没有反应,于是拿出红糖水和暖水袋。笑着说:“给。”
当一个人孤独的时候,在需要一个人给予关怀却只是冷漠的时候,内心里就会特别相信人。叶瑾年想,她是喜欢上尹一的这般好了。
那几天公司宿舍还有尹一,似乎成了叶瑾年的生活全部,她还是没能等来陈栗然的电话。渐渐的她也不再频繁的看手机了。
那晚,在宿舍里。尹一给叶瑾年做了一桌的好菜。她看不出来尹一这般花花公子还有这个手艺,她觉得对尹一第一印象悄悄改变了。
那晚,那个寂寞而空挡的房间里,温暖了。尹一的似乎深谙此道,叶瑾年没有羞耻感,没有愧疚感,他想到陈栗然,想到她与陈栗然的第一次。依旧是这般美好,突然想到陈栗然的分手信息,叶瑾年哭了。尹一担心自己弄疼了她,紧紧抱着叶瑾年,贴在左耳边说着甜言蜜语。叶瑾年多少是抗拒,她不喜欢从事如此原始的冲动。她对男人的渴望觉得不可理喻,但此刻她又不置可否了。
这算出轨还是算劈腿呢?叶瑾年问着自己,她在不快乐中睡着了。
(七)魔鬼的纠缠
分手是离开一个男人还是忘掉一段感情?叶瑾年似乎分不清了。她心里想念的那个还是陈栗然,可是陈栗然已经明确提出了分手。没有理由,甚至没有前奏。
每天尹一的车会准时的停放在宿舍楼下接叶瑾年上班,早饭自不必说。叶瑾年不是一个薄情的人,奈何世间总有凉薄的事。她自认是一个不安分的好女孩,所以她必须做到忘记。女人终究是容易被感动的动物,尤其是在情感空白期。叶瑾年慢慢的接受了尹一的好,他的关怀是那么温暖。叶瑾年有点害怕这样感觉的稍纵即逝,不能像以前那样恋爱了,所以叶瑾年把能有的好都给了尹一。
确认关系的那天,是在宾馆里度过了。尹一对男女之事乐此不疲,人的欲念是可怕的。尤其像尹一这种善于变形又善于隐藏。缠绵之时,叶瑾年总会想起和陈栗然。她内心的挣扎让她陷入了堕落论,是啊,这是怎样的堕落,任由一个男人玩弄着自己的身体。可是身体的愉悦感又让自己反思,游离在两个男人之间的到底是感情还是身体。
上班时候叶瑾年被连续三个手机短信惊醒,收回了游离的思绪。“你好,你与本月27日在4s店一笔四千刷卡消费……”叶瑾年没有细看下去,那几条都是各种刷卡的消费记录,那是她三张信用卡累积被透支了一万多。
“你用我信用卡都买了什么?”叶瑾年问尹一。
“我车在4s做保养,我工资还没发。”尹一回答着。“瑾年,你也知道我家虽然有钱,但是我和我家里是独立的,所以我要自食其力,不用他们的钱。你的钱等我发工资我就还给你。”
叶瑾年被尹一富有演讲性的话语感动,她觉得尹一确实要比陈栗然更男人一点,更吃苦耐劳。所以叶瑾年也没有计较什么。
叶瑾年过生日那天,尹一许诺会给她礼物。尹一买了LV的包包,想等着下班在公司楼下送给叶瑾年,给她一个惊喜。看着手表还有四个小时的时候,这个小子决定去网吧消遣时光。一阵网上冲浪后,尹一抬手看表,连叫三声,卧槽,TMD。然后飞奔到公司,只见公司办公室已经锁好了门窗。
“瑾年,生日快乐。”尹一慢慢的说。“你听我说哈,礼物我已经买了,可是呢现在还拿不到,明天肯定会有惊喜的。”
“哦,你这样说,你觉得我明天还能惊喜起来?”叶瑾年有点不悦了。
“我没骗你,我真买了,就在办公室内。”
叶瑾年不想理他,并不是生气,而是突然觉得这个风度翩翩的男人此刻的情商就像个白痴,没有礼物又怎样,有这颗心就可以了。叶瑾年看尹一对自己的误解确实有点哭笑不得。
接下里几天叶瑾年陷入了一场风波,声名狼藉,被迫辞职。几天里陆续收到辱骂和恐吓的短信,叶瑾年以为是有人恶作剧,也就没有放心上。那天公司办公楼里,塞满了辱骂叶瑾年的宣传单,上面有叶瑾年和一个男人背影进入酒店的照片。传单上斥其为小三,充斥着水性杨花等侮辱性词语。
再坚强的心也会有疼痛的时候。尤其被别人冷言冷语,路过的地方也引来很高的“回头率”。老板连声叹气,最终同意了辞职申请。
“叶瑾年,你不能就这样被击垮,这个肯定时常阴谋,你不能就这样认输。你要维护自己的权利。”方易初说着。
“我?我还能怎么去维护?”叶瑾年声音低沉。“今天我爸妈打电话给我,他们也在质问我。”
“妈的,哪个混蛋,我真想弄死他。”方易初说着跳了起来。
手机铃声响起,叶瑾年看到心里一惊。“是陈栗然。”
“接,看他能说什么。”方易初说着点头。
“喂。”叶瑾年刚要说话。陈栗然就大声嚎啕起来。
“瑾年,我好想你。分手只是我一时冲动,我并不想和你分手。我想你,真的,回到我身边吧。”
“回你身边?呵呵,怎么回?”
“可以的,一定可以的,我知道你还爱着我。还有,我想去你家和你爸妈提亲。”
“神经病。”叶瑾年觉得陈栗然就像疯子一样不可理喻。
门铃声响起,是尹一。“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调查?那你快去啊,那个男人背影就是你对不对。”方易初白了尹一一眼。“你自己怎么不澄清?还说什么不让瑾年受委屈?可不可笑。”
“我有我的苦衷,不管怎样我不会离开瑾年的。我会娶你,我会去你家提亲。”
“够了,你们都走吧。我想静静。”
说实话尹一所谓的担当,在这个时候却选择了逃避,确实让自己很难过。让叶瑾年没有想到的是,尹一这个时候还对她提出交欢的要求。叶瑾年没有理他,只是这种伤心,找不到一个人可以倾诉。叶瑾年也开始反思自己了,一个月建立在性上的感情真的可以代替五年的经营吗?
陈栗然真的去她家里提亲了。尹一听到后孩子气的说他明天也去提亲,叶瑾年想结束这样的闹剧了,不想再成为焦点了。她原来的叛逆已经没有了,她现在只想要一份简单的生活。
“你别闹了,我觉得我们真的不合适。”“我们还是分手吧,我们之间到此为止吧。”
“什么?叶瑾年,你和陈栗然旧情复燃了吧。”尹一脱掉外套,坐在沙发上翘起腿。“分手?那这一个月来,你就是玩玩我咯?”
“你,你…我觉得你很无耻。”
“欸,谢谢啊,这个优点被你发现了。分手也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很简单,我这个人做事喜欢善始善终。”尹一露出坏笑。“只要你答应再陪我一天,我就不再纠缠你,成全你们的爱情。”
“可笑!”
“是吗,我可不怕真的去你家提亲,到时候,可笑的可不是我尹一了。”过了会说:“我觉得你会答应我的,对吗。你心里对我还是有感情的,只要你愿意,我随时等你回心转意。”
“什么时候开始?今天吗?”叶瑾年问。
欲望摧毁意志,身体也屈服了它。这般魔鬼的纠缠,就像梦魇一般压在叶瑾年的心头。她恨自己没有翅膀,不能逃离这污秽的尘世间。
(八)婚姻是什么
陈栗然的提亲,小有波澜的进行着。平凡的生活中,什么事都可以随意,但是结婚不行,不是两个当事人之间的议题。而是两家之间钱财的问题,这个问题的讨论仿佛国与国之间的政治合作一般。
买房需要结婚证,于是叶瑾年在全家和陈栗然家的催促下,匆忙的办理了结婚证。可是她始终不明白什么事婚姻,什么事爱情。有人说:”如果你不确定身边的人是不是和你能永远的,那么就一起来场旅行吧。”不知道这样一句不押韵,略带哲学的话出自哪个专家之口,他们在领证后第二天开始了旅游。
一路向北,北城以北的地方,沿途风景层次变化着。叶瑾年放开思想,放空自己,不去想那乱七八糟惹人烦恼的心事。陈栗然的摄影技术,这时候正是他极力卖弄的时候。
女人都是感性的动物,叶瑾年会是不是想到尹一,这个混蛋。想到最后觉得至今没还自己一分钱,真是个贱人。
旅行结束后,陈栗然一家一家搬进了新房。叶瑾年看到这样自然欢喜,房子是新买了还没装修,叶瑾年觉得这样并没什么。可是到了新房却被告知睡在厨房里,那是厨房里临时放置的一张床,除了夜晚关灯外,完全暴露在视野里。这个两室一厅的房子为何连自己的房间都没有,叶瑾年觉得很可笑。陈栗然的父母占据了主卧,那不是还有客房嘛。可笑的是那间房子是留给陈栗然姐姐和姐夫的,不还有他们的小孩。多么可笑啊,这样一家和谐的家庭。
叶瑾年没有说什么,在厨房间里过了一段时间。每天晚睡早起,几十平米的生活空间里,隐私似乎是个奢侈品。而且两家具体的婚事置办还没谈拢,这样的谈判如同六方会谈一般,东一家常,西一家短的,谁都能站出来说两句。
“十万的礼钱还可以,只是我家刚买房,接着还要装修,这个钱您看还能不能…”陈栗然妈妈说着。
“钱呢,其实最后都是要给孩子他们自己的。我们是不可能要这钱的。”
“那你们既然不要,那还干嘛说礼钱十万?”陈栗然说话很直率。说实话现在国情,结婚彩礼的说法确实是个悖论。
“你说什么?你是个礼数。”
“亲家,别生气,孩子说话有点冲了。”陈母暗示陈栗然不要再说话。“这钱有,礼数也是应该的。就是,就是您家陪嫁些什么呢?”
只见叶瑾年父母并没有说话。陈母接着说起来:“亲家,你们看哦。现在呢,我们家买了房子,这装修什么的也都由我们家来。怎么说亲家也得买辆车不是,这样婚礼也算是风风光光的。”陈母还是那般独自笑出来“您看,我这样说也是合情合理吧。”
说话是门学问,这次的会谈再次以失败告终。两家人一起谈论的欲望也慢慢淡了,随着淡了的还有陈栗然和叶瑾年之间的爱情。本来就脆弱的爱情剩下了亲情,后来只有激情,那么经过这么多番的折腾,这样的激情也冷却了。
可是醒目的红本还在,它的存在提示他们两人是夫妻了,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合法夫妻了。夫妻双方都得履行婚姻的义务,可是没有感情的婚姻,那样的义务便索然无味了。加上两人各自心里的气,让随之而来的蝴蝶效应诱发了海啸。
不断的吵架,不断的升级,不断的恶语相向。陈栗然断然把结婚证摔在地方,把自己那本上的照片都撕扯下来,整个鲜红靓丽的红色小本,变得憔悴了。
“我们既然都这么痛苦,那么就离婚吧。”陈栗然说着。
“离婚?你这次是不是又是一时冲动?”
“不是,我很理智,我真的很冷了。”陈栗然叹了口气说:“你和你家里说下,提出离婚,咱两就把事情办了,爽快点。”
“呵呵,笑话,你自己说出了离婚,自己为什么不向家里提?”说完后,叶瑾年就搬出了陈家。她没有回自己家,没有去处,她只好去找方易初。
按了几次门铃,方易初家都没有反应。偌大的家,冰冷的门窗。叶瑾年也怪自己没有打招呼就过来了,而且还是大晚上。夜晚万籁俱寂,叶瑾年点一支烟照亮星空。
“喂,瑾年啊。这么晚了什么事啊。”方易初听到门铃声来开门,看到是叶瑾年之后很吃惊,然后说话就开始紧张的支支吾吾起来。“瑾年,怎么啦。你,你没事吧。”并没有请叶瑾年进屋,相反的用身体遮挡门口。
“你不方便,那我不打扰了。”叶瑾年能看出方易初今晚上不方便处,猜想肯定是新交了男朋友。所以任凭方易初叫唤,没有回头的就径直离开了。
“我们这样到底对不对啊。”陈栗然问着方易初。
“我也不知道,总之如果被瑾年看到了,那肯定连朋友都做不了了,我自己也原谅不了我自己。你今晚就别在这了,走吧。”
陈栗然听了方易初的话,心里也满是愧疚。收拾下行装就离开了。
“陈栗然。”
陈栗然被突然的一句话吓了一跳,四下张望。此时看见石柱后面有一人影,慢慢走近,才发现是叶瑾年。
“瑾年!你,你怎么在这。”
“我在这,是不是打扰你们的美戏啊。”叶瑾年非常愤怒,她完全无法理解,一个是最好的闺蜜,一个是自己的爱人。可是现实就是这么赤裸裸,老土却从不被淘汰的情节。“你们两个让我觉得恶心。”
“不,瑾年,你听我说。我来只是和方易初说说心事,我和她并没有什么。”陈栗然急切回答着。
“你们怎样对我而言,我不感兴趣。反正我们之间只是一纸合约的关系。”叶瑾年淡淡笑着说:“不对,是一张碎纸的合约。反正你也撕掉了,那么也没关系了。”叶瑾年说完,自己强颜欢笑。
这个世界婚姻到底是什么?生命是写满错别字的封面,她想她和陈栗然只是印错在封面上的两个名字罢了。
(九)真相
叶瑾年觉得天地之大没了自己的容身之处,于是就在天桥上,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仿佛看到自己葱郁的青春,美好年华,流光易逝。人都屈服于欲望,所以人会犯错。
“喂,尹一。你在不在。”
“你怎么会想到找我?”
“别他妈废话,我想喝酒,过来陪我啊。”叶瑾年对寂寞的治疗方法有点疾不择医。
“这么晚叫我出来,不怕对你做坏事啊。”
“你真是贱人,我他妈的吐你一身。”叶瑾年酒喝的有点上头了,不怕人群的注视,大声呵斥。“贱人,你们都是贱人……”
尹一,不知所云。只好忙着安抚。酒过三巡,行人已经少了很多,尹一架着叶瑾年离开。他当然是不想错过美女主动投怀送报的机会的。
“嗯…呃……”刚进房间的叶瑾年就吐了起来,吐在了房间的地上。
“喂,你吐就去卫生间。”尹一不耐烦的说着。
“嗯,你说什么?呃……”叶瑾年说着就看向尹一。没想到胃里翻江倒海,顺势就跌向尹一的怀中,真的吐了尹一一身。
“你这个泼妇,cao,老子这身衣服一千多。”
“你说什么?”叶瑾年是喝醉了。“尼玛,你欠老娘一万多什么时候还?”但是她的大脑还是很清醒的。
那晚上尹一想硬来,把叶瑾年压在床上,嘴里说着甜言蜜语。可是叶瑾年心里的苦闷正愁没地发泄,于是第二天醒来后,发现尹一的脸上全是伤痕。楞是一点便宜没占着。
叶瑾年理都不想搭理他,摸自己手机。一看手机没电了,于是他就拿了尹一的手机。尹一想要阻止,可是已经晚了。
“哟,这妞不错啊。”叶瑾年看了手机壁纸半晌,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女生。“你他妈的真是个贱人。”叶瑾年说着就独自离开了。
其实叶瑾年没有看错,也没有猜错,这个壁纸上的女人,就是那天在公司楼下发传单的那个人。这就是尹一用来甩女生的方法之一。一切都是这么的急功近利,这么的充满阴谋。她坚信贱人总会有报应,之后的一个月尹一被公安机关以诈骗罪逮捕。叶瑾年看到这个消息笑了笑,真相就是这么的戏剧性。
“瑾年,你还好吗。我听陈栗然说了那晚见到你的事。”方易初主动联系了叶瑾年。“月底你有时间吗?我结婚,我想邀请你来参加我婚礼。”
“恭喜啊。和谁啊。”
“这个人,你知道的。就是我的初恋向遥。”方易初略带幸福感说:“他从国外回来了,向我求婚,我就答应了。”
“真的恭喜你,我也替你开心,等到了属于自己的真正的幸福。”叶瑾年是真的替方易初高兴。这么多年的姐妹情,不是被几个男人就能抹去的。
只是所以的感情到最后都能变亲情,而爱情再也还不来了。
(十) 如初见
女人在爱情里都是傻子,但是叶瑾年这次决定做个疯子。
叶瑾年本想此事就这样慢慢的下去,即使痛苦着,那也只让自己承受就好了。可是叶陈两家似乎由亲家变成了仇家。
“瑾年,你跟妈说。陈栗然对你好不好?”叶瑾年的母亲问着叶瑾年。
“嗯,挺好的。”
“你是妈生的,你想什么,做妈能不知道吗?”说着叶瑾年母亲就用手握住了叶瑾年的手。“你们吵架了?你在家两天了,他不来接你回去也就算了,怎么连个电话都没有。哪有刚结婚就这样的?”说着就愤怒了起来。
“妈,我和陈栗然。我俩真没事。您别操心了。”
叶瑾年母亲是有怨气可是见女儿如此,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拍了叶瑾年的肩膀,叹息了一声。
陈栗然和他妈妈的到来叶瑾年完全不知情,对他来之后的变现更是很吃惊。
“叶瑾年,跟我回家。” 说着就去收拾叶瑾年的衣物。
“你干嘛。”叶瑾年拉扯着。
“瑾年啊,你看啊。你和栗然呢结婚了,证已经领了。那就应该住咱陈家,你现在每天住家里,这让邻里邻居的说闲话啊。”陈栗然妈妈说着。
“你家做的事,还怕别人说吗。” 叶瑾年之间的怒气依旧。
“叶瑾年,你也太不会做事,不懂做人。”
“你这样说我?陈栗然你不觉得可笑吗,你家里人做事怎么都是这般可笑。”
三个人争论不休,两人强行开始收拾行李。在争吵声中,邻居通知叶瑾年父母,他们从单位赶回家。
“把东西放下来。亲家,有什么话咱们两家在一起说说清楚。”叶瑾年父亲说着。
“好啊。我们现在就是要求瑾年跟我们回陈家。已经结婚了就应该住我们家。”陈母言辞激烈。
“是结婚了,可是婚礼还没办。咱也得先把婚礼的事情说清楚吧。”叶瑾年母亲说着。
“是,是。只是我之前也说了,我们家刚刚买了房子。你看亲家,这婚礼是不是可以延期啊。”
“延期?那你觉得街坊邻居怎么看。瑾年回来几天了,也没见栗然来过。”
“你不就是惦记着那几万的礼金吗。”陈栗然说着。“要礼金也可以,到时候再陪嫁辆车。”
“你说什么?” 叶瑾年与父母齐声震惊。
“亲家,别生气,小孩子乱说话。”陈栗然母亲说着又笑了出来。“栗然,你胡乱说什么。”
“真是气死我了。”叶父喘着粗气。
突然外面一阵响起,原来是叶瑾年的奶奶摔倒了。这才把避免了两家的火药味的冲突,叶父急忙把奶奶送去医院。两家人五个人都沉默了。医生说老人中风了得要住院观察,情况还是不容乐观。
叶父母单位里请不了假,所以每天 照顾奶奶的任务就落到了叶瑾年的身上。每天很早起床,厨房里忙一阵,卫生间忙一阵。可以陈栗然自从上次和陈母来过一次医院后,就再也没来过。
去了叶家几次,也住了些日子。气氛自然是尴尬的,没人去捅破,陈栗然也不愿意去改变,住叶家仿佛就是他母亲给他一个“舍身取义”的任务。陈栗然每天对叶瑾年不闻不问,下班回来就抱着手机或是玩着电脑。叶瑾年想和他说几句,就被他用累,很累,不想说话,不想吵架为由给堵回去了。
“陈栗然,我不想两个人的双人床是这么冰冷的。”叶瑾年暗笑自己怎么变得这么婆妈了,只是再厉害的人还是逃脱不了世俗。“我现在总想起我们实习那会,冬天睡的那张冰冷的床。虽然很冷,可是我很怀念。”
“你说那些有什么意思,陈年往事了。对回忆不要太刻薄了。”
那晚从方易初家里出来,叶瑾年就想狠狠的给陈栗然一耳光。可是此刻她觉得毫无意义了,也不感兴趣了。
“你说,我和他到现在这样,还有什么进行下去的必要?”
“我也不知道,就像我一直在寻找填满寂寞的陪衬品。总觉得后面还会有好的等着自己,可是到最后才发现自己被自己给骗了,被爱情骗了,也被青春给骗了。”方易初深吸一口烟。“瑾年,你说我们的青春算是青春吗?”
“呵呵,我不知道。”叶瑾年自己的问题没被解决,此时方易初的提问,她更是无暇多想了。只是觉得不管怎样那都是青春了。
“人生若只初相见多好。” 叶瑾年叹息着说。
“是啊,如果可以回到过去,我一定不会帮陈栗然追你。”方易初紧紧的看着叶瑾年的眼睛。
叶瑾年很吃惊,怪不得自己的软肋被陈栗然拿捏的这么到位。看着方易初脸上的红印,红到叶瑾年自己也能感觉到灼热感。“乖乖女,哪还有?都去见鬼吧;爱情,哪还有?都去见鬼吧。”她同时也紧紧看着方易初,两人对视着“有你这样坏坏的闺蜜,我TM觉得青春都去见鬼吧。”
接着两个人紧紧的相拥。“你好闺蜜,谢谢青春里有你。”
“来参加我婚礼吧。”
“嗯,我一定去。”
……
除了方易初的婚礼,另一个让叶瑾年记忆深刻的是民政局的人总是那么多,日子总是那么长。
“我们似候鸟般迁徙,相遇,分离。
你碾碎了时光,我迷失在青春里。
高兴在迁徙的路上遇见你,
各自安好,从容再见。”
——叶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