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后的日子愈加繁忙起来,学校要办庆长征胜利70周年的红歌会比赛,我带着学院的队伍,每天都在忙。
他就准时准点地在晚上11:15的时候出现在院办外的窗口,要把我从里面抱出来,因为大门很早就会上锁。其实他并不是只有这样的时候才会抱着我“度过难关”,下雨天满是积水的路面他会抱着我踏过去,稍微宽一些的沟壑他也会抱着我。印象里他总是在艰难的时候抱起我,舍不得我受一点难处。
我常常笑他,一点肉不长,是怎么才能抱起肉乎乎的我。他就捏我嘟嘟的脸,笑着说:“既然心疼我,就减减肥吧,不然多少块腹肌和肱二头肌,都不够你用的。”说着他就会把我手放他肚子上,使使劲,让我摸摸他“错落有致”的6块腹肌,就像那是他怀的孩子一样,甚是可爱。
记得第一次和他纠结腹肌的事,是在冬天,还是好朋友的时候。他推着车和我走在路上,聊到他偶像的八块腹肌多么好看。我就揶揄他,你这么瘦,怕是不可能有腹肌的。他就较真了,说怎么可能,老子有六块呢好吧!说着突然就要把衣服掀起来,我一脸诧异地怔在原地。他掀起一点衣角,才发觉有些不妥,赶忙按下来。尽管天很黑,我还是感觉到了他突然涨红了脸。
可能我就是太容易触景生情,见到一些事,就会不自觉想起之前相类似的事。就像那些回忆,一直停在那里,卡在录像机的某一个卡口。突然按了开关,一切都运转起来,活生生的人和事,就慢慢铺开了,如此温暖。
闲下来他就会陪我看电影,提前下好了经典的片子,存着,带到水吧去看。他老是不满意我喝深颜色的茶水,因为我牙质不好,容易渗颜色,刷牙又刷不掉,留着和烟斑一样,怪丑的。但他又经不住我撒娇,蹭他几下,他心就软了,还是要买给我喝,虽然要形式主义地凶我几句,说下次不行了,但下次的时候,我又会找别的借口,比如比赛做得好辛苦奖励一下自己,或是评不上奖学金好伤心要安慰,他一听,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又乖乖再给我买来喝,于是总有下一次。
他忙着照顾我到没时间打游戏,有天和我开玩笑,说自己打匹配手特别生,亚索打成托儿索,菜得自己都看不下去,想给自己两耳光。我就安慰他没事,照顾我的排位都可以到最强王者了,是很强势的。倒换他揶揄我:“你也知道你破事特别多,忙得我奖学金都考不到了,都不想再理你。”第二天呢,又还是问我要不要一起吃饭,课间要不要吃课间餐他给我带。
他这个人,就是心软得很。
软得生活也好,其他也好,都不忍心多为难他一点。
毕竟他越是心软,挡在我身前的他,就越是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