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爸五年计划丨(5/265)匆匆

童年

如果有统计数据,在过去四天里,我的步速应该提高了五分之一。

搬家后,离副中心近了(于我毫不相干,呵呵),上班远了(于我休戚相关,呜呜),着实不甚便利。谁有娃谁牵挂,行路的脚步更快了。

搬家,是几个月前就决定的。出于一些原因,我们提前半年结束了租赁关系,其实这样对房主有益无弊。一来暑期租房市场火爆,价格更高,获利更丰;二来夏日出行便利,不用再似往年赶在年关收房,天寒地冻。房主是聪明人,算盘珠子不用拨也算得清,欣然应允。

要说地段好户型好的房子就是好租,近地铁,临商场,南北通透,明厨明卫。房主人在包头,委托中介,第二天就谈妥了一个租户。中介费租户出,月租比我现在的高出七百,且要年付。这房主,够狠的。

这狠劲,我们先前也领教过。半年前我们租约到期,跟房东续租,好说歹说月租涨了一千出头,预料之中。还没消停两天,房主突然反悔加价,一番商谈再涨两百,并要求半年付。煮熟的鸭子也会飞,我亲眼所见。

不淑之人,终得摆脱,不过干系摆脱的也不干脆,就像衣服上沾了泥点子,泥干自掉,却也得用手搓一搓才能彻底干净。

房主全权委托中介验房收房,我们如约而至。水电燃气,字数厘清,门窗家具,检验合格,钥匙门卡,交接完毕。该退押金了,房主要了银行卡号,答应退还,到了第二天上午九点还没履约,说要亲自验房后打款。呵呵,房主好记性,明明委托了中介,我欠你的你拿走了,你欠我的我也没忘。醒醒好不好?再三催促,才转账过来。自此,互不约束,两不相欠。

新搬的家,是一处安静的所在。绿茵铺地,槐柳密织,山石流水,蝉鸣虫嘶,隐隐有度假之趣。若不是每日行色匆匆,要细细赏玩一番才好。(但要防蚊虫叮咬,娃的腿上已经满是红包,穿短裤咬腿,穿长裤叮脚。一把蒲扇不离手,痛打蚊虫不留情。)

一路行色匆匆到家,汗湿青衫。不容我换下衣服洗洗手,娃就笑着攀上来了,把我当成一棵树或者一座山。拽着我的手,两脚蹬着我的迎面骨,膝盖,大腿,肚子,直上到胸口,迫使我进入被动健身模式。

每晚八九点钟,总听得楼下几声犬吠,此时正是娃该洗洗睡的时候,我姑且叫它“闹钟犬”,难为它每天这么准时准点。

“楼下大狗汪汪直叫。”娃听的真切,手指着窗外,话也学的快。

“是啊,它说该洗脸刷牙睡觉了。”我急忙引入正题,转身找娃的洗脸手绢。

看见我拿了手绢走进卫生间,反应神速的娃,早钻到姥姥房里,咣当一声关门声响,每每把正在追剧的姥姥吓一大跳。我给手绢涂好香皂沫,开门,拉起捂脸趴在床上嘻嘻笑的娃,这是娃的洗前娱乐。即使有时候真的不想洗,哭哭啼啼,我就暂且放过,还是得用缓兵之计,言语缓和,顾左右而言他,等娃放下戒备,被别的事物吸引,就乖乖听话了。

“好舒服!”洗到第三遍,凉凉的手绢贴着皮肤,娃总是由衷的感叹。

洗完了脸,顺带着擦擦头上身上,大夏天玩了一天,咸汗不知出过多少遍。不知别家娃如何,我家娃不爱洗澡,洗澡二字,不啻猛虎怪兽幽灵,听到就咧嘴欲哭。上周日出外玩耍实在热,汗渍侵衣,好不容易听了哄劝洗的高兴,不意地滑摔了一跤,不欢而散。有了这个教训,只好改变策略,睡前擦洗一遍,也能清凉解暑,助益睡眠。

接着刷牙,娃对刷牙比洗澡能接受,比洗脸更抗拒。以前洗脸刷牙都是妈妈的活,自从上月出差几日这活我接了过来,就全揽下了。娃选择让我给刷,说妈妈刷的疼,也许我刷的不精细,用力更轻些,无论怎样比不刷强。也有困的早来不及刷的时候,那就睡吧,第二天早上再刷。

娃仰面八叉的睡下了,这一天的匆忙也就结束了。剩下的,就轮到给自己洗洗这一天的风尘,轻轻的幸福的躺在娃的一侧。

以前住处紧挨商场,娃不爱在家吃饭的时候,常去吃披萨意面。因为有一家很实惠好吃的店,萨莉亚,窃以为比什么比格必胜客之类口味不差品种不少,且价格格外亲民。平日人少不用排队,周末则要排号等位,都是年轻父母带娃去吃,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搬到通州偏静住处,少了购物吃饭的便利,却少不得购物吃饭。上周末步行去最近的华联超市,满满装了一购物袋,拎在我手沉在我身。一千多米不值得打车,通州公共自行车当时不知咋用,想坐公交等车来才发现没带卡,只好走回去。每过四棵树,购物袋倒一回手,道道白痕,就当健身锻炼了。

这倒没啥,只是娃在附近没啥可吃的美食,我心中不安。

前天下班,临时起意想给娃带一份披萨回去,正好萨莉亚还在回家必经之路。下了地铁,直奔店内,要了一份披萨打包,一份烤饭堂食。吃完结账,直奔地铁,继续赶路。再经四站出了地铁,暮霭沉沉华灯已上,远天显见黛墨涂鸦,玉带桥下河水静静幽明,桥上霓虹闲照散散行人。我步履匆忙,箭步连续超越前边行人,手中塑料袋丝丝作响。下了桥,再走一百米见到公共自行车,扫码骑车,风驰而去。回到家,比平时晚了二十分钟,娃接住我手中的袋子,只尝了一口,估计早已吃饱了。

人忆匆匆那年,我过匆匆此时。

娃还小,我怎敢老。并不觉得辛苦,毕竟腿脚还灵便,又不喜去健身房锻炼,再不走走路真成老朽了。一路经行处,几多见闻识。经年之后,若提起,莫不是一场美好时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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