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除新疆外,凤城的烧烤最让人回味。
坐在大巴上,旁边的老大爷熟络地聊起,说丰县人热吃,好多小吃比徐州还贵!我在旁边没知声。他说的差不多是对的,如果你去过丰县的夜市。
大排档是港片里的用词,搁丰县不这么叫,朋友相聚,去吃夜市吧!
丰县夜市遍地开花,最火的属城东大市场和刘邦广场两处。刘邦广场在城中心,没有公厕淋漓的广场地砖尿骚四漫,最后被迁至城河北沿,喝多了就去尿河。
我爱去吃其中一家的水饺,饺子皮厚馅香,是家里的年味。五块钱一碗,吃得饱。有一回,我问大姐,怎么叫北京水饺?!大姐说,俺家里叫北京!
这让我想起重庆鸡公煲。
那天和同事们一起在太乙吃鸡公煲,同事开玩笑说,你老乡的鸡公煲肯定不正宗,徐州怎么做出重庆味道。
我估计她和我一样,见文会意了。
不是恁回事!马迪抽着烟,刚喝了些酒,脸泛红光地纠正我。重庆鸡公煲是一个叫重庆的人做的,不是地名。
马迪是我老乡,一起学车时相识,细聊起来,老家离得很近,二十分钟车程可抵家门,初识便亲切。
在外遇到老乡算有缘,老乡还是开馆子的便不是一般口福。恰巧我俩还都好酒,有事没事了就坐一搭!
你饿不,滨哥,饿了给你炒个锅!马迪经常给我瞎客气!
他的鸡公煲不叫重庆,叫川香阁,炒得好吃,没认识他前,经常被教练带着去吃,味道很不错。那时候教练琢磨着也要开个一样的店,边吃边学,我见到马迪炒锅上菜麻利热情,没想到酒量也好。
做餐饮的吃饭没点,马迪后来给我聊时说。早饭十来点吃,中饭要到下午三四点,晚饭只能等客人走了,打烊关门时都近九点了。九点时,我正好冲洗了在宿舍看书,电话来了,是马迪,喂——,滨哥,忙啥来?不忙?不忙下来比划比划!
比划就比划!
我换上鞋,拎些鸭头,头肉、有时会买些猪耳朵或肝,直接跑北门巷子店里,坐在中堂摆开架势。
喝酒在其次,拉呱才是真。拉老家那些事,家族、村里的是是非非。我比他虚长几岁,成长环境一样,吃过苦,读过书,他恭维我,说自己没好好制。
我说,你是实干家。我是务虚的!
这是实话。我见过他剁鸡、腌鸡、炒锅、配菜、收拾桌椅、倒垃圾,下把快、不嫌脏,有时候我去早了,他正在一篮篮地把垃圾收了倒去街道。我要帮忙,他说不用,这点小活!回来把地一拖,门帘一关,招呼着坐下。
喝多了,就会多说话。我聊我的事,他聊他的事。他脑子灵,初中热剋架,高中成绩落下来,体育好,能拿国家二级运动员,当时不懂啥用也没要。读自考,在外兼职打工,做过销售、开过门店、卖过房........
你看这些年,没存下钱,净瞎玩了~他喝了杯酒,笑了笑。
我觉得坐在一起喝酒,慢慢就会喝出真诚,跟马迪就是。
后来又认识了阿杜,还有闫哥。阿杜和闫哥在上面巷子街里经营另一处门店,也是川香阁,三人合伙,合伙的生意不好做,我挺佩服!
有时下课,路过就进去聊几句,马迪经常不在,他要在两个店里来回炒锅,“忙得时候,累得腰疼,吃饭都不想”他说,他要一直站着,一桌桌来人,就得一锅锅炒!
我帮不上忙,见他忙了就回宿舍。晚上去,他已把闺女接回来,小姑娘漂亮、白,正看动画片,见了我就大爷大爷地叫,老陕听不懂,我听着心里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