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父亲的离世,我竟没有太多的触动,不知是太无情还是痛楚太突然我麻木了,总之是搞不清当下的心境。
3个小时之前,我还喂躺在病床上的父亲吃橘子和香蕉;36个小时之前,远在玉门的父亲还打电话问我工作的事情…而现在,面对的却是父亲安静、冰冷的尸体,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母亲跪在病床前紧紧握着父亲的手,神情呆滞,妹妹晕倒,姑姑和二伯手足无措只是嚎啕大哭。我站在一旁,看着医护人员抢救无效直至宣布死亡,撤走所有的仪器。
我就像一个看客,看着父亲,看着房内的所有人。无声,亦无泪。
父亲在世的点点滴滴像飓风过境一样在我脑海里席卷一遍。2010年是父亲送我去西安上大学的;2009年第一次报志愿落空,父亲骗我复读要跟我打赌,赌注是一台笔记本,为了赌注第二次我高出重点线50分;中考我考上县里唯一的一所高中,父亲比我还高兴;小学那会儿,冬天每次轮着我生火,班里同学都特高兴,因为完了之后父亲会给他们讲故事……
我被一阵疼痛弄醒,原来是姑姑看我直挺挺站那儿一动不动,只是一个劲儿地流泪,叫了好几声都不答应,就掐我人中。
亲人离开,是我们必然要经历的,只是这场离别于我身上早了太多。
死亡是必然的。无论一个人有多么地成功、风光或是多么失败、卑微,都不可避免要走到生命的尽头,死神不会因为一个人对死亡惧怕而对他心软,也不会因一个人对社会、对他人做出多大贡献而手下留情,容忍其多活几年。
不如把人生当作一场上天赐予的意外旅行,把生命中的酸甜苦辣、喜怒哀乐当成上天美好的馈赠,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达成自己想达的梦想,不为必然来临且随时有可能降临的死亡而悸悸惶惶。
因为年华似水,浮生若舟。
我们死亡不是因为我们生病,而是因为我们活着。我会完成父亲最后的遗愿,供弟弟读书,照顾好妈妈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