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

他拉开沉重的电子铁门,迅速的进入其中,关门电子声混着街巷里的吵杂声被留在了身后。在逼仄的走道里摸着黑上楼,楼梯的台阶以一种违和的窄小和陡峭,被急促的砌在这里。他小心翼翼的在狭隘的楼道里踏着阶梯,感应灯在头上反应迟钝的闪着忽明忽暗的微光。他探着脚步走向处在南边的放门口,他一边换着手上的塑料袋,一边在被填满物件的口袋里摸着小巧钥匙。他以钥匙头探了探大致在自己估算方位钥匙口,胡乱的开始拉扯着,开了门。

他把塑料袋快速的扔到桌上,带上了开着的门。踢掉了脚上的滴水的鞋,瞟了眼时间,刚好8点整。饭还没吃,拿起塑料袋里的已经冷掉了的馒头,凑到嘴边,咬了口,咀嚼了几下发现咽不下去,就吐到了垃圾桶。抬头看着前方的门,那是一扇破陋的门,像是被强行破开后,又重新组装起来,只有锁是可以用。他每次开门都会放轻自己的动作,深怕一个用力过猛,它就会幡然倒地。

他侧身倒向床去,床内的弹簧发出一声空洞的颤音,回荡在安静的房间里。他不顾脚上的水渍,连带着腿脚一起上床,像虾一样蜷曲着,床单潮湿的粘黏着裸露的皮肤,眼款突然就模糊了。

他蜷曲在床上,身上缠着被单,占了一半的床,另一半堆着脱下的衣物,床贴着破旧,肮脏的墙。墙挂满了蜘蛛网。不知不觉睡着了。

他做了个梦,梦见了蟑螂爬上我的脚,我被惊醒,把它摔到墙上,突然就哭了,接着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跑到厕所,用水不断的冲刷着被接触的皮肤,不断的用纸巾狠命的擦着,皮肤不断的变红加深,向大腿蔓延。突然在墙角出现刚刚的蟑螂,他对着我发出嘲弄的笑容,这时不知从哪跳出一只蜘蛛,一口吃掉了。蜘蛛不断的放大,深棕的绒毛,黑色的眼睛,印着我的人,身上红斑蔓延到了脸上,不断扩大着。这时我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了非常强烈的凝视,接着他抬起前肢刺向囊腔。他的身体一点一点的消失,我的红斑也一点一点的消失。然后梦醒了。

清晨,下着雨,门口垃圾桶旁,一只被雨淋湿了的麻雀,在下水道的污水口啄食着。

【一元小说训练营-90-凡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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