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停雪住后的日子,梅岭踏雪游2014-2-17
(一)
周围没有人声。仿佛只有天空与我同在。一脚轻踏下去,深深的积雪便把脚埋葬了。周围,冰凌花四处盛开,处处是积雪消融的美妙乐音。嘀嗒。嘀嗒。嘀嗒。
我闭眼陶醉着。同行的人都在远处。或前,或后。而我一个人在这寂静山岭,不想发出任何声音,只想安静地与天空、雪滴、自然同在。
瞬间,我仿佛缩得很小很小,像太极中,宇宙洪荒中极小的一粒原点,静止在那,休养生息,期待化作万籁蒙昧中的一粒光点,爆耀出璀璨的火花。而须臾,我只是化作一粒尘埃,深埋此山岭中,以深深太息调养心息,只待阳光来临,我便升腾高空,与光晕共舞。
眨眼间,我又变大了。像无形的风一样可以无尽张开,我无形无体,如气似雾,四处弥漫,无处不在。我可以抵达最高的高处,沐浴清风与阳光,又能波及最深的海底,与生命之水同在。我是一切,而一切又是我,一切浸入于我,我浸入于一切。
后面渐来人声,我张开眼,让这现实重回眼帘,风从耳边刮过,没有飞鸟吟叫。于是我神思俱在,不再漂流游移。像是重新活了过来,与万物一同展露生机。
(二)
寒流突来的这个春天,我期待自己像冬眠的熊一样静止不动。于是我守在炉火前,看书读报,吃简单的食物。上班日来临,我才出门走动,过一过人间的生活。不然,我就企望重回洞府,安住于某种熊一般的生活。
朋友突然邀我爬山。很久没有去山上看风景,似突闻春之消息,我有雀鸟的跃跃欲试。于是乘着寒冷的清晨起早,赶向那一趟向山进发的公交,与朋友会合。
惊喜的是这一行有一个出色的向导。带我们出没山间,不走大道,专走僻静小路。久未爬山,未几,我便喘气如牛。幸得这不是个专业的驴友队,不然,我一定是个拖后腿的主儿。几个小女孩在山间摘红红的野果,于深雪中踩下脚印,像鸟儿一样吱吱喳喳。幸得女孩儿们不时地停下,寻觅自然惊喜。我得以时常有时间休憩。
如往常般,最美的风景自然在最高处。几天过去,这山岭上的积雪居然还没有化掉。甚至蒿草都披上美丽的冰凌,让整片整片的晶莹透亮映入我们的眼帘——我们似乎来到《冰雪奇缘》中的冰雪城堡般,置身于奇妙世界。
从这山望到那山,俱是这样披冰戴玉的植被,让人忍不住想高呼:哟呼!甚至想率性乘风一游,在天空中浏览胜景。
顺山顶而下,几个小女孩开路,她们居然敢踏雪滑下山坡,也不怕随时可能而来的跌倒。……
(三)
下得山来,我们一行又于山脚下瞥见一番奇景。同行的一位称之为”桃源“,真是一语中的——那老人坐在红砖绿瓦的房屋前,收音机里播放着戏曲,门前几棵绿树左怀右抱,坡下,是几畦绿油油的菜地,不是盛世的桃花源,又是什么?
我艳羡地叹道:我也想过这种生活!但转而又想,不知道老人是否安于这种生活?也许那活在桃源中的人,并不以为自己是活在桃源中呢?可见,安住于生活多么重要,无论我们是否身处桃源,心境若能像在桃源,哪怕红尘闹市,便也可以是桃源一隅吧?
(可惜这一天,手机落在家里了,不然这里的配图会多点,尤其可惜没有”桃源“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