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如同神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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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是悴不及防地来了,当我们坐在两层的天台,还好有风呼呼地从右边的墙角滑了过来。

有巨大的海报被扔在右边墙下的不宽的阳台上,会被风刮得哐哐响。而我坐在附近,老是不自觉地就朝墙面看去:整面墙上有画,球、棱形水晶似的四面体浮动在画面上。给人感觉像是宇宙间天体在旋转,背景有无限纵深。我努力地想,它没有在和我说什么,它只是在那里而已。

这一次是读诗,闲聊活动,我这个冒名的参与者,读了一首一眼看到的诗:绿色管道催生的力……名字记不大清楚了。印象深刻的是绿色管道与催生着万物的力,就是这么神奇的组合催化着某种莫名的力,在往前推进。

终于读诗闲聊结束了,想着接下去该做点什么了。主持人小灯问要不要进行占卜活动,马上有几个女生高高地举起了手,我也在内。马上我们又问,谁来卜呢。

结果是第一次听说的诗歌占卜,把每人带的诗歌堆成一堆,让想占卜的人心里想好问题,闭眼,打乱书的顺序。让ta摸出一本书,随便打开,随便指一行,那一行附近的三句诗就是问题的某种答案。

按照顺时针慢慢一个人一个人地占卜着,每当一个人摸到那行诗时,他会读出来。大家一边咂摸着它的意味,一边又急切地想知道他的问题是什么。仿佛这样可以来了解一个人,了解一个问题,甚至来理解一个答案。

当那些问题和答案再和眼前的人,熟悉或者不熟悉的人,杂糅在一起的时候。诗歌突然不止是诗歌,它像一片片锦帛,写满了世界的秘密暗语,支离破碎地漂浮在这二楼的天台上空,让我们去抓取。

这抓取也有声响,我问了两个问题,当我在找书的时候,它明显指引着我往左边,当我要翻页的时候,好像就刚好在那里停留了,闭着眼睛,手还是想往左侧的段落中指明停顿。

在众多的锦帛里,就这样直接明了地暗示我撕下了属于我的一小片,虽然我只是无名地寻找和停顿,但是一切都好像有某种指引。而属于我那一小片,它没有晦涩难懂,应该念我是个笨人,不懂得玄乎地东西。答案给的都直接明了。

这三行诗句在我看来,就是一个答案,而且不用和上下行文有任何关系关联。那一刻,真让人警醒,诗歌不止于诗歌的含义,它如同神隐一般藏身在白纸黑字里,却有着深深地另一层含义。

当你向它求助的时候,它会毫不吝啬地给你答案。浑然天成在于,这答案来自心底,诗歌断片的几句,是突然浮现的句子,却混合了所有的际遇。

这是连诗人也想象不到的意义,给人带来的希望和明朗。如同夏日二楼阳台吹着清爽的风,就这样连同这右边的壁画,所有的人,还有隔壁玻璃顶棚上走动和我打招呼的孩子,还有空气中浮动着的激动感慨,一同走向了夏日的傍晚。

它对一个男生说:不要坚持迂腐的英雄主义。

它对一个女生说着数字十一,她问的是会生几个孩子,我们的解读是2个。

它说,这孩子有着清澈的眼神,如同我们眼前一直认识的这个人一样,她一直是眼神最为清澈的那个。

它说,众神会守护着,有花和喷泉。她问的是他们的工作室选在哪里。

它对我说:

很快就是秋天,而很快我就要

用另一种语言做梦;打开手掌,

打开树的盒子,打开锯屑之邀。

当我读完,心神为之一震,暖流流入心间。特别的是,当我离右边那堵墙远了一点的时候,发现那圆球,那缥缈的云,组合在一起是一只眼睛,仿佛看透了一切。

我问的问题是,大家积极留言吧,我会在留言里偷偷说的,也希望大家来给我解读一番。

还有我第二个问题的答案是:

希特勒说:“我为坦克没有喉结而感到忧愁,为战斗机遗失了舌头而感到悲痛,从这点来说,我是个真正的人道主义着。”

那一天回想起来,甘甜。心里浮现了句子:诗歌如同神隐一般。对,就是神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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