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开学军训。

初入沙棉,傻孩子不知东南西北。

就读技校,穷学生苦练春夏秋冬。


九六届的技校是9月8号开学,我到校的时候同学们都参加军训了,我是9月10号到校,我到张清正老师那儿报了名,已经到下午三点了,张老师要我休息一会,明天与同学们一同军训,我一个人准备到生活区买点日常用品,哪知如刘姥姥进大观园,差点回不来了。

我从学校门口的松林间出发,经过篮球场,往西慢慢逛到电影院,哇!好繁华的地方,路边到处是高大的树,来来往往的行人,比我们镇上还热闹,电影院坐北朝南,与沙棉正大门遥遥相望,占道正中心,把生活区大马路分成四通八达的支路,上书“沙棉电影院”五个的大字,那气派,完全相当于一个小县城的建筑了,可见国企沙棉,建厂时按县团级的级别建制所言非虚。电影院门前广场上有几个小孩子在玩蹦蹦车,旁边栏杆上坐着家长在看护,左前方有一个游戏厅,啪啪啪啪的街机捶打声与情节音响声交映成趣,我不会玩游戏没有进去,倒是我的同学朱磊与王益以后成了这里的常客。电影院的左边是沙棉幼儿园,里面的小彩旗迎风飘舞,沙棉幼儿园可了不得,曾多次被评为沙市优秀幼儿园,从这里走出去的孩子达到数千人。幼儿园门口还有一个卖“顶顶糕”的老爷子,他坐在小货担旁边休息,等着孩子们放学了做生意。

我自顾自观赏沙棉盛景,遇到外地人常逢的尴尬事,要上厕所了,陌生的地方找厕所真是麻烦,待我东圈西转找到厕所后,却找不到回来的路了,那个厕所在女单西院墙与男单7栋交汇路边,我往西走,蒙了,全是一样的三层红砖平顶的楼房,我像个没头苍蝇拼命在那些房子旁边打圈圈,越跑越快,越跑越远,原来我跑到沙棉往豉湖路那边去了,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站在原地回想来时的路,用了半小时才又找到电影院,但开始的观赏热情早就没了,东西也没买,灰头灰脸的走回学校。

我们的大沙棉哟,刚开始就欺负我这个农村娃,让我迷路好久,只因你的疆域太广,你的胸怀太宽,你的景色太美,你的情义太长。

回到学校,同学们已经放学了,我按照宿舍门上贴的名单,把行李搬到宿舍,并认识了这辈子的几个好兄弟。

我们班共有44人,男生只有6个,呵呵,你们会不会觉得这下生在花园里,学习与爱情两不误哦。其实不然,我们那届有三个班,总人数共132人,男生才17人,两年的技校生活,谈恋爱的情况基本上没有,一是他们年纪都太小,初中毕业来这里读书,也才15岁左右,都不懂事,男生中就我与石首老乡李传新年纪大些,我因为家境贫寒,是专心来学习知识了好在国企上班的,其他的不懂事的兄弟们放学了天天跑到外面游戏厅玩“95格斗王”,以至于多年后,男生小聚,都在后悔,笑谈在花园里生活了两年,学习又不紧张,连女生的手都没有摸过,肠子都悔青,呵呵,青春岁月,正是因为那份纯朴与善良,才得以美好而怀念。

技校是四合院形,南边是四层的教学楼,楼梯在正中间,两边是教室。北边是三层的综合楼,一、二层是学生宿舍,三楼是教师办公室,楼梯也在正中间,当年这栋楼可是沙棉人才培育基地,很多沙棉的中高层管理人员,科室与车间的骨干人员,都在这里接受过教育与培训。西边紧靠沙棉后门到胜利渔场的马路,校门向西开,门卫室左边是一个小卖部,右边是六间瓦房,我们三个班的男生分住三间,其余三间是食堂,早餐与宵夜吃面条,1.5元一碗,中、晚歺吃饭,2.5元一餐,伙食还不错。东边是教学实习实验室,有五间瓦房,里面有1511#型织布机与车工钻床等教学器材。东北角落是厕所,每天放学后,门卫大爷会到厂锅炉房拉一油罐车开水,我们用水桶接热水去洗澡,来得晚的便只能用冷水洗了。

我的行李很简单,大姐给我送了一口皮箱,母亲给我准备了行李,虽然还是热天,我们继承了前辈们的传统,被子也带上了的。我在宿舍认识了同班男生朱磊、王益、温丰林、周兆海、郭连山,以后会分别写他们的故事。朱磊与王益带我到生活区买了点日常用品,9月的天气还很热,宿舍又矮,正对着西晒,晚上热得不行,蚊子又多,我用湿毛巾挞在胸口,不一会又蒸干了,全宿舍只有王益买了电风扇,他是家里的独子,我热得不行,便跑去和他睡,那家伙怪不好睡,老用脚踢我,但为了搭顺便之凉风,我忍。

第二天便和同学们一起参加军训,是请的厂消防队的战士们给我们当教练,因为天热,曾有一个女生晕倒,后来便放松了很多,走走队列,唱唱军歌,一个个细胳膊瘦腿的学生娃还是晒得乌漆墨黑。

一个礼拜的军训过后,便回教室上课了,我们是9602班,班主任周敏,她也在沙棉生产车间上过班,周老师自学电大课程,成绩优秀,被厂教育科调到技校当老师。周老师齐耳短发,身材微胖,圆圆的脸上常带着微笑,大大的眼睛清澈柔和,她教我们班的语文,很有才华,讲课通俗易懂,教了我们很多应用文的写作技巧。

因我年龄最大,加上摸底考试全班第一,于是同学们推选我当班长,在两年的同窗生活中,与同学们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女同学谢兆华要我记下一个故事,一班的两个男生张杰和何超,礼拜天到生活区玩,花两块钱吃一个快餐,每人吃了五碗饭,餐馆阿姨大呼:小祖宗哦,你们再也不要来我这吃饭了,怕了你们。呵呵,十五六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加上肚子里又没有油水,我们都是那么过来的。如今,他们两位都成了大老板,想起原来的五碗饭,在同学群居然吹牛说实际上吃了七碗,服了他们。


水调歌头

他乡诗酒客,天涯曾漂流。庭前花开花落,弹指多少秋。千古功名茫茫,万年寂寞悠悠,酒醒旧街头,可惜男儿志,付与多年愁。

别乡月,梦中原,醉兰州。人道江山无限,独自莫凭楼。我愿挥剑去也,疆场杀敌擒寇,谁著一叶舟?壮心空复在,怅然泪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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