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如果结冰 早上四点半的街头每一步, 每一步,都能听见心碎的声音
许幻园站在门外雪地里把李叔同喊出来,说“叔同兄,我家破产了,咱们后悔有期吧。”说完鞠躬而走,消失在苍茫里。
是夜,大雪盖满了一座干干净净的城,尘埃无踪。 李叔同回身提笔,写下这句:长亭外,古道边……
一百多年后的冬天,朴树唱到一杯浊酒尽余欢时,突然哽咽泣不成声。
湖边抬头,看到横空里陈列的种种萧索,看久了便会生出一种温暖,内心丰沛的人会在更深的痛苦里淡漠季节无常。
我是活在旧社会里的人,这世界的每一次翻新,我没来得及穿鞋,一双插在大地上,看满地狼藉,想起1999年永定门前的车站,雪上空留马行处。
人,不能活成赤子,否则,你的心就是个易碎品。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人世间发明了那么多车轮,都只在为个离别,离别没有仪式,只有站台,甚至连个站台都没有,一些人就这里走散了,就都跟许幻园一样,消失在苍茫里,没有回来。
什么是余欢,是上车之前的片刻吧。车门关上便是天涯,谁人不是许幻园。
京城如果结冰 下午四点半的老街上 每一步,都是心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