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是在杏花烟雨的江南,春草漫过河堤的时节,原谅这样的相遇,今人或古人,所有的缠绵悱恻都愿与江南、烟雨,沾染丝丝缕缕的联系。
听窗外达达马蹄夹杂着雨声渐进时,偷偷拉开窗前的帘,他踏马飞奔。哦,是否今日的风雨太大,我看不清他的脸。颠颠倒倒,颠颠倒倒,一瞬间抽离出情绪,自觉颊边已绯红。佛说人有三毒:贪、嗔、痴。那这是否已中毒。诗人年年伤春又悲秋,却年年伤春再悲秋,是爱恋春光秋色,还是年年岁岁不期而至的情绪,谁也说不清。若与此时,对于这场雨,又或是这个踏马而过的瞬间,我选择后者。
期待再有那一次的踏马而过,期待拉开帘幕之时的矫健身姿。在做一场黄粱美梦吧,只是瓷枕冰凉,梦去无痕。梦是禁锢魔鬼的宝瓶,危险和希望相随,最后瓶碎,终归要回归现实。“扃闭朱门人不到,砧声何事透罗帏。”等到一场烟花寂灭了,桃花只是顺水无情罢了。暮春。
于人来人往间踏马而过,或许是速度太快,看见轻拂的帘幕后梳妆的倩影。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便是如此吧。只是个过客,是天南雁北的客人,不必留下什么。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梦中恍然初醒,她是帘后回眸的美人,如一株青莲,在心里,露了尖尖角。她是晨曦初现天际时的第一抹风景,仿佛看见了诗经里那些句子描绘的画面,只因某一刻的动心,仿佛穿越千百年,触及每一毫厘。
只是,该走了。很多事冥冥自有天意,这相遇,多少缘分巧合,谁料得清?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乐心事谁家院。花总开在人生的缝隙里,边缘上。摇曳、自由、拘束、繁盛、寥落。
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