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武宗毅皇帝实录卷之一百六

  正德八年十一月

  ○乙丑 朔。钦天监进《正德九年大统历》,上御奉天殿受之,给赐亲王及文武群臣,颁行天下。

  ○给兑调官军二千六百四十人衣鞋。

  ○山西镇巡官奏:“达虏由朔州响石沟等处入境攻掠,官兵却之。然地广兵寡,乞徵大同宣府延绥兵应援。”兵部议,从之。

  ○总督漕运·都御史 张缙 奏:“各处运船,少者三千二百只,欲以粮九十六万石,暂徵折银解纳,以免雇船之费。”户部议:“量折六十万石于江浙及灾伤地方,分派解送。正米石折银五钱、耗米斗折五分,共为银四十二万二千六百两,收贮太仓,候每月放粮,内拟定数。卫与之折银石六钱,大约月折银五万石,旬月则所折支尽,亦不损岁漕四百万石之数。其流贼烧毁船八百三只,未及十年一造之期,俱无料价,即以折粮余银分送各提举司,立限造船,待异日徵完料价还部。如此则运不失期,而于国赋亦无所损。”从之。

  ○丙寅 老挝军民宣慰使司·宣慰舍人 招怕雅揽章 遣使贡方物,赐绵绮彩叚等物有差。礼部因言:“招怕雅揽章,本系舍人,未授职事,辄僣称宣慰使云南三司官,冒奏违错,俱宜治罪。”上宥之。

  ○丁卯 鲁府东瓯王 当沘 以父疾,祷于天仙。既愈,为立庙,因请额。礼部言:“王府,例不得假古迹奏请额名及私立寺观。东瓯王为亲而祷,孝固可嘉,但非事亲之道,且于例有违,宜切责之,并治辅导官罪。”诏:“赐庙额曰:‘灵应’,不为例,并宥其辅导官罪。”

  ○命:“南京都督·佥事 李昂 于南京神机营,坐营管操;署指挥·同知 梁万钟 守御浦子口。”

  ○己巳 恭让章皇后忌辰,遣内官祭陵寝。

  ○兵部·尚书 何鉴 乞致仕,许之。鉴 家僮骗取武职求进者之贿,为侦事校尉所发,科道交劾之,鉴 引罪求退。先是,失事将官 白玉 厚赂豹房诸近侍谋复用,鉴 不从,诸近侍遂相与设阱陷之,而常例所有恩礼,皆不及云。

  ○江西纪功·给事中 黎奭 奏:“姚源贼 王重七 等不下数千人,时怀反侧东乡诸处,皆将煽动。而温处、南赣之兵多病死,逃回所恃者,惟边达官军,然止长于骑射,不能舍马而战,且师老力疲。乞增调附近永顺、保靖等处精锐土兵三千人,相为掎角,庶贼可以尽殄矣。”兵部议:“以夷情叵测,輙难动调。必欲盖兵,则福建浦城县民快亦骁勇可用。”上是之,命调浦城土兵一千,选二司官一人统领,仍给赏如例。

  ○提督·誊黄·右通政 杨禠 奏:“申定武臣诰命例。”下兵部集议:“武职,首重军功,其次恩令,其次援例升级而兼有军功者。故自今以始,凡专以军功升袭者,例当撰给诰命。其全由恩荫、传乞、报捷之类,累致通显者,虽无军功,然或先世联姻国家,或本身竭力王事,宜如武功一体撰给;其后子孙承袭,非军功级数者,仍从裁革。又有由纳银之类进身,自立军功三级以上者,或军功不及三级而恩荫、传乞、报捷之类数多者,既能资用于公,又能尽力所事,亦宜给之。其余专以纳银进身,及虽有军功恩荫,特以纳银积累崇阶者,俱不许。如此庶恩典优重而不滥,品式分明而易守。”从之。

  ○命山东安丘县阴阳·训术 张鹏 子 继 仍代父职,以 鹏 死于贼也。

  ○庚午 给锦衣卫听差舍人四十九人食米,月四斗,从都督同知 朱宁 请也。

  ○升赏大同大鹁鸽峪口等处有功阵亡官旗 马冕 等一百六十四人有差。

  ○辛未 江西纪功·给事中 黎奭 等劾:巡抚都御史 任汉 等,玩寇殃民之罪。下兵部集议,皆以为:“先任总制·都御史 陈金 建议立县听贼招抚,汉 时为布政使,实赞其决,及为巡抚力主前说,不听提督节制。而按察使 王秩、参政 吴廷举 复附会之,且 廷举 尝纵义男 吴吉 私通贼妇罪,俱难宥。提督·都御史 俞谏 屯兵日久,坐失机宜;巡抚·南赣·都御史 周南 纪律不严,军威大损;分巡·佥事 李嘉言、饶州府·知府 叶天爵、万年·知县 陈揽,失于防御,或避贼逃窜,俱宜裁处。总兵官·署都督·佥事 李鋐 没于王事,副使 李情 殒于贼手,则宜一体优恤。然镇巡官尝劾 情 抚御无状,法当查勘。”得旨:“谏、南 降敕切责,汉 仍旧停俸秩,先已有旨查勘。吉 令巡按等官究问,并 廷举 功罪奏处。天爵、嘉言,亦停俸戴罪。揽 逮问,鋐 赠右都督,如例葬祭,情 及同死事者,俱勘明以闻。”

  ○锦衣卫·都指挥·佥事 周贤 卒。贤,驸马·都尉 景 之子,重庆大长公主出也。成化丙午,领京闱乡荐,孝肃太皇太后喜甚,宠赉有加。景 殁后,乃授贤锦衣卫千户,历升至都指挥佥事而卒。其子指挥·同知 傅 奏乞祭葬。诏:“特予之。”贤,不以贵势自骄,其莅卫事及管理街道沟渠,安静不扰,搢绅间颇称许之。

  ○升赏四川发功官旗生员兵勇人等二百六十一人有差,副千户 何定 赏银十两。

  ○赐大庆·法王 领占班丹 番行童度牒三千,听自收度。先是,有旨:“度番汉僧行道士四万人。”其番行童多中国人冒名者,为礼部所持。故 领占班丹 奏,欲自便云。

  ○壬申 升云南按察司·按察使 任鉴 为浙江布政司·右布政使。

  ○准旌表四川·兵勇 王隆生、孙添舟、贺才、张添寿、王仲举、何本清、萧伯瑜、杨甫政,忠义之门。授省祭官 陈锭吏、岳万春、姚永王□赞、土官·把事 王臣土、巡检·义官 李大荣、曾世魁、杨相、向济、向景凤、正七品散官·土舍 悦保光、应袭土官职事·老人 袁自浩、陈子辉、王金、柳和、杨辿,冠带荣身。以 隆生 等没于战,锭 等奋勇剿贼,从总制都御史 彭泽 请也。

  ○癸酉 四川马湖府地震。

  ○甲戌 添设婺源县大容、浇岭二巡检司,革宁国府水阳驿。从巡抚·都御史 王缜 奏也。

  ○太仆寺·丞 张鉴 督徵保定等府马价并草场租,巡抚·佥都御史 林廷玉 以灾伤,故令有司缓之,鉴 不能平。会束鹿县群长,私歛钱馈 鉴,鉴 觉举置之法。廷玉 闻之,召各县群长,使具报所馈 鉴 者,赃至数百,即以奏闻。鉴 逮系诏狱,掠讯不肯承,且奏辩其冤,乃诏三法司锦衣卫会鞫之。鉴 赃卒无实迹,但以所历骚扰,令赎徒毕对品调外任,廷玉 亦坐挟私诬奏,调南京都察院。

  ○乙亥 陕西堡等族·番人 禄禄 等,及博峪等族番人 阿鹅 等,各来朝贡马,给赏彩叚等物有差。

  ○丙子 升赏湖广陕西·官旗 童楀 等一千二百三十二人有差,以征四川流贼 廖麻子 等功也。

  ○兵科·给事中 王良佐 等点视各营牧放马匹,因劾:“指挥 王佐、王勋 等及清平伯 吴杰 等,各有罪,俱宜究问。”兵部覆奏,诏:“勋 等送法司问,佐 等各罚俸一月,杰 等姑宥之。”

  ○都给事中 李铎 言:“里甲之设,止为催徵。迩来,有司廪饩陈设百凡之需,皆其所出日费不赀,有破产者诚可痛心。乞通行禁约,敢有仍蹈前弊者,坐赃论。”户部覆议,从之。

  ○丁丑 都察院·右都御史 李士实 乞致仕,赐敕给驿归,命有司给食米月二石,役夫岁二名。

  ○戊寅 升宣府等处并功官舍 郝彪 等二百二十八人有差。

  ○赠四川都指挥·佥事 姚震 为都指挥·同知。震,率众御贼,死于战。纪功官请加恤典,兵部覆议,从之。

  ○己卯 以明日冬至节,遣驸马·都尉 马诚、崔元、林岳 祭长陵、献陵、景陵、裕陵、茂陵、泰陵,文武衙门各分官陪祭。

  ○遣仪宾 周钺 祭恭仁康定景皇帝陵寝。

  ○遣内官祭恭让章皇后陵寝。

  ○总兵官·右都督 刘晖 奉命讨贼江西,因奏:“李鋐、桂勇 所部官军,与臣兵将两不相识,乞以所领辽东兵一千及今换班者一千,令臣统领以代 鋐 等所部,庶功易成。”兵部议:“不可。”诏:“再选辽兵五百人,以益之。其辽兵存留山东防守者,暂听总兵官 郤永 节制。”

  ○给事中 李淳 奏:“国家承平日久,官军不习战阵,在在皆然。今后守备有缺,必须曾履行阵,及出自边方,堪为将领者,举保推用,令其训练士卒。巡按守备等官,时加阅视,量行赏罚。其各卫指挥以下年力少壮者,每卫选取一二人,官给路费,转送附近各边操练,俟其骑射闲熟,勇略可观,听抚按总兵官考校推举,回卫管事。如此庶官军知劝,而战守皆有所赖。”兵部覆议,从之。

  ○庚辰 冬至节。上诣奉先殿、奉慈殿,太皇太后、皇太后宫,行礼毕,出御奏天殿,文武群臣及四夷朝使行庆贺礼。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俱免命妇朝贺。

  ○免群臣宴赐以节钱钞。

  ○辛巳 升都察院·左都御史 陆完 为兵部尚书。

  ○升山东按察司·副使 李充嗣 为云南按察使。

  ○镇守·江西·太监 黎安 奏:“江西署印·副使 胡锭、南昌府·知府 李承勋 将三司会勘过逆贼 王浩八 等招词商议吏改,及遗安等弋阳御贼之功。乞行巡按等官查勘。”诏:“锭、承勋,令差去大理卿 燕忠 会同纪功给事中,逮问明白以闻。”

  ○南海县民 谭观福 者,有田百余顷,后坐事诛其田,为富家 杨端 等所侵占。观福 之子 振,遂以献之大学士 梁储 之子百户 次摅、故工部·尚书 戴缙 之子 仲明 及豪民 欧阳元、李闰成 为业,并以 端 田混献之,各招猺人为佃甲承种。端 遂率众攻谭氏,杀 谭振 等四人。自是,讐杀无已。而他受献者及佃甲,皆藉 次摅 势,欲谋杀诸杨,以绝其害。招猺人 林闰 等同行,次摅 许之。闰 等率其党及佃甲攻 端,尽杀其居民各姓几三百人。又焚其室庐,掳其财畜。杨氏妇有匿塘水中,以栎刺自蔽者得免,遂诉于所司,转呈抚按官勘问。于是,科道交章劾奏:“储 纵子杀人。”乃命给事中 刘禔、刑部·郎中 张大麟,会巡抚·都御史 林廷选、巡按·御史 高公韶 勘之。既至,拘 闰 等讯治,闰 等俱称谋出 次摅,次摅 亦输服。禔 等乃奏拟:“闰 等二十名谋叛当籍没其家,余论罪有差。次摅、仲明 虽未行,实为谋主,请所坐。”乃下三法司议拟,左都御史 陆完、刑部·尚书 张子麟 等覆奏:“各犯依拟,次摅 仍行镇巡官逮问。”诏:“仲明、次摅 所犯虽系从而不行,但情重律轻,难以常例处之。仲明,发南宁府编管。次摅,发边卫,立功五年还职,带俸差操,余准拟。”是狱也,凡屠灭居民三十余家,烧毁二百余人,村社为墟,生灵愤怨,止坐以杀一家,非死罪三人,律已为失实,而 次摅 辈竟免于死。盖当时守土之臣及执法之官,怵于权势,无有为冤民力争者,可慨也已。

  ○山西大同府万全都司,各地震。

  ○壬午 巡抚保定等处右佥·都御史 林廷玉 劾奏:“守备倒马门□大·太监 李贵 出巡州县,大肆科索,为地方害,乞罢 贵 别用。”兵部谓:“宜从所奏。”不听。

  ○癸未 广西·布政司·右参政 陆徵 乞致仕,许之。

  ○兵部·左侍郎 石玠 上疏乞罢,不允。

  ○以灾伤免浙江宁波府五县、衢州府四县及衢州守御千户所秋粮一十八万石有奇。

  ○刑科·给事中 田汝耔 劾奏:“四川·总兵官 时源 玩寇殃民,老师费财,假军需以科索,拥精兵以自卫,所过骚扰,民不安业。汉中·知府 杨一钧 特以承奉不至,竟受挞肤、薅鬓之辱,其下卑官,不足言矣。乞将 源 逮至京师,治以重罪。”诏:“以 汝耔 所劾真伪未辨,下所司知之。”

  ○甲申 兵部议覆南京·给事中 史鲁 等奏:“承平日久,人不知兵,而在南尤甚。今后遇操,宜听科道官同内外守备,严加较试,量行赏罚。军政指挥以下,仍令随众操练。其有谋勇可观者,会议推选。把总等差至于守备役使,每人宜量与军伴五十名,余悉退出操练,以实兵籍。”得旨:军伴如前旨,仍与一百五十名,教场比较,官军捒选。军政第令,内外守备同兵部处之,科道官不必预。

  ○乙酉 改荫四川·佥事 王源 子 臣 为山西·振武卫·前所百户世袭。源 与副使 冯杰 等各以御贼战死,荫子为监生。至是,镇守等官请照军功及 杰 例,量授一职。兵部覆议,许之。

  ○重造东长安门朝士直房二十七间,以毁于火,故也。

  ○升山东按察司·副使 王士昭 为广西布政司右参政。

  ○直隶贵池县地震。

  ○丙戌 监察·御史 董建中 疏言:“兵部·左侍郎 石玠 年资尚浅,戎务未谙,不宜预推补尚书之列。管理易州山厂·工部·侍郎 张遇 以黩货为当然,置国课于度外。巡抚保定·右佥·都御史 林廷玉 拗戾偏刻,罗织横生假名赈荒,任意科罚。太仆·少卿 谢麒 先任文选,播弄选法,贿赂公行,及其败露,乃致人死地,以灭其口。乞寘 麒 于法,而罢黜 玠 等。”吏部议覆:“玠 近乞致仕,不允。遇 等有赃私实迹,宜令自陈。”诏:“遇 已有前旨,廷玉、麒 俱留供事。”已而,廷玉 乞致仕,许之,麒 托疾以去。

  ○赐御用监·太监 丘聚 良乡县浑河退滩无粮地二十五顷,并其所买地四顷,俱蠲其税。

  ○丁亥 先是,南京内外守备官奏:“各营操练,俱臣等提督。惟缺官坐营,上请简命。其把总以下,臣等得自进退之,此旧例也。顷因言者论列,听九卿会议推举。且新江口官军,臣等已会科道官拣选。而操江官,又请再选。点闸、门禁、清审、由票,臣等已奏革罢,而科道官漫请复行。至如臣等参送犯人,法司径自开释。此皆臣等不职所致,乞赐栽处,庶事体归一 。”上以诸臣越职,命兵部参勘以闻。至是,兵部覆:“诸臣前后奏请,似涉踰越。然原其心无非兴滞补敝,以固根本。今后操江巡江官,凡事仍与守备会议而行。把总以下,得自委用官军,不必重复清查。惟门禁、由票二事,行之已久,宜仍其旧。”诏:“由票,亦不必行。谳狱,不得擅自出入。余如正德二年例行。”盖革去由票及门禁条格,皆正德二年例也。

  ○戊子 升监察·御史 原轩 为陕西·按察司·佥事,林琦 为山东按察司·副使,刑科·给事中 田汝耔 为江西按察司佥事。

  ○己丑 命兵部·尚书 陆完 同太监 谷大用、英国公 张懋 等,提督团营军务。

  ○命抚治郧阳等处·右副都御史 张淳 巡抚保定,兼提督紫荆等关。

  ○工科·左给事中 王銮 奏称:“遵化铁冶,近来采办匮乏,人多逃窜,蝗旱相继,十室九空。乞以本部收贮并在厂存积铁料,逐一查盘,通计可供几年之用。如先年暂停事例,少宽民力,待缺用复设。及厂中宿弊,亦乞申禁。”工部覆议:“在部收贮并在厂各色生熟钢铁等料,共一千二十七万六千余斤,约足数年支用。但今内外衙门,成造盔甲军器、铸造锅口铁炉并诸类修造工程,缓急不常,多寡不一,难以预计。宜自正德九年为始,至十三年止,生铁暂免炒炼,其熟纲等铁及军民夫数,俱以三分为率,减二存一,在厂从轻办料炒炼。待五年以后,每年仍带炒生铁一分。至山林长茂,民力宽裕之日,再行议处。其厂中奸弊,亦听各官竟自查究,申明禁约,庶岁用不致缺乏,军民亦少苏矣。”得旨:“俱依拟行。”

  ○庚寅 提督江西军务·都御史 俞谏 等奏:“擒获贼首 王重七 等。”命:“重七 等械送京师,余贼治如律。被虏之民,俱释回。未尽贼党,仍搜捕尽绝,以安地方。”

  ○癸巳 右谕德兼翰林院·侍讲 伦文叙 卒。文叙,字伯畴,广东南海县人。弘治己未,会试、廷试俱第一,授翰林修撰。上登极,充正使,颁朔安。南道闻丧归,服阕至京,充经筵讲官,升春坊右谕德兼侍讲,与修玉牒。正德八年,主应天乡试。事竣,还京卒。文叙,伟仪,度自少即笃志于学,从郡人 张泰游,大有造诣。入翰林,纂述精核,为文典重。其主考并两为会试同考官,所得多一时名士。家居孝友,厚于姻党。人谓:“其有公辅器。”然卒不获大用以没。咸惜之子 以谅、以训 相继举进士,以训 亦会试第一,官翰林。

  ○甲午 改服阕·右副都御史 王宪 提督抚治郧阳等处地方。

  ○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致仕 刘杲 卒。杲,字世熙,苏州府长洲县人。成化乙未进士,授南京礼部主事,转刑部员外郎,历四川湖广按察司佥事、副使,贵州按察使,陕西右布政使,转江西左布政使,寻乞致仕,进右副都御史归,卒于家。杲,所至皆有声。其在湖广,朝廷用言官计,括流民议遣戍边,所在汹汹。杲 亟白,当道验其文引久近,生业有无,以为去留,其恣肆者,始按以法,民心乃安。为布政入觐时,逆瑾胁诸藩,臬邀重贿,杲 独龂龂不可,人至今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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