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寺
最早知道鸡鸣寺是因为它所地方的山上被大火烧了,一夜里都是救火龙在叫,大人都在说不能在寺院里盖厂子,看报应来了吧。终于有一天造半导体收音机的工厂从积鸣寺牵出,随之寺院开始修复,此后这条昔日通往东晋台城,南朝皇宫的幽静小道开始喧闹起来,从路口的古生物研究所开始一直到解放门的两侧樱花树旁都是买香的和买胶卷的,遇到观音生日,观音得到日,小贩的队伍还要延伸,通常会移到市政府大门口的 法国 梧桐树林。香客和求佛的成群而至,也会有许多闻风而来的职业乞丐,开始的时候人也不是非常的多,到了九十年代每到这些日子,鸡鸣寺已经比新街口和夫子庙的人要多了,交通几乎中断,许多警察被派来维持秩序,使得鸡鸣寺成了市民议论的话题,从无神论到有佛,从烧香到求学,信则灵不信则不灵,从阿弥陀佛到阿弥陀佛,这样的人流这样的规模还在一年比一年大的在增加,许多人从早前往也不一定能够烧到一柱香,于是前来烧香的人开始在6点后来是5点在后来是4点3和3点2点,人们在黑暗中涌动,人群从四面八方而来,聚集在鸡鸣寺的山下,等待着给观音 菩萨 烧上一柱头香,在一个城市中有如此大的动静自然引来了许多注意的目光,许多电视记者和文字记者也来了,他们不相象人们不睡觉聚集在这里是为了烧什么香,他们在等待什么?那些黄色的香代里又装着什么,我对他们如此准时的到来感到十分的惊讶,对这里到了第二天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的安静更感到神奇,我看着这里的路越来越小,人越来越多,对佛的信仰热情也开始感染着这个城市,最今几年我常看见许多大学生也加入了善男信女的行列,天亮后进香的队伍在很慢的移动,鸡鸣寺在一坐山上,有宽阔的台阶可以通达寺内,寺中诸殿都是后来修的没有梁朝萧珩留下的痕迹,在寺的附近有一口胭脂井,是成后主遇难的地方,半山腰有一座佛屠,非常的进地寺院来的人见佛像就拜,寺院在这个时候也会控制烧香的数量,不同于平日鼓励多烧,每人发给一柱香烧完让后面的人,在这个时候人群中还少了一些会单纯为了来看这里的比丘尼的俗人,他们认为比丘尼纯净故常有人成群或独自前来寺院观之,寺院内靠近台城方向的茶馆和素面馆此刻已经是爆满,临窗而坐对面钟山后湖一线,若不是眼下的嘈杂真乃仙境也,寺内也常有许多排电影电视的百蛇传的许多戏就是在这里拍的,四处可以见到着古装的演员手持花筒说开始的导演以及胸口挂着胸牌的副导演和场记。好在天他们不会来,人群里扛着机器的是电视台新闻部的,镜头在那些有求于佛的人中间推拉,他们为什么在一个特定的日子对佛对 菩萨 如此的虔诚,在他们看来今天是观音 菩萨 的生日,你来给他烧香他会高兴那么所许的愿望就可以通过神的喜悦来达到灵验,多么的现实也多么的率直,连我一向爱批判的笔也不忍说他们什么。在平日里我也常来这里,记得一次中午吃过饭前往,寺内人很少,我和往常一样在每殿每佛前驻足遥望伟大的彼岸,突然我见到一付怒目的比丘尼能感到是朝我来的,我一点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多我这样愤怒,因为我没有下跪,因为我没有福田箱内投钱,我佛是要用我心去面对的,佛的世界是非物质的,在福田箱内放钱只能是对佛的不尊重,这点她做为比丘尼不会不知道,要不然是她把我当着了那些来看纯洁的俗人,我没有啊,再说比丘尼双目微闭的神态是最美的,嘴里还不停的骂人可不好看,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或许她只是个穿僧袍的在家居士,从她的角度看,不拜佛,不给钱就不要来寺院,她是对的,可那目光留在我心里的是一种深深的伤害,而我怎么也不能将这目光和鸡鸣寺分开。也许它建的太靠市区了,当初的萧珩就是想建为只属于自己的皇家寺院,还特地为它修建了进 香河 可以直达山下,如今进 香河 上被盖上了水泥,路上跑的是汽车不见船影,鸡鸣寺还能留下还能从火海中走出来,已然是不小的造化,它的过去和今天都太丰富了,而且有点杂乱。我想那一天大雪漫天的时候它一定是另一番景象。
短笛代歌